第一次直播结束后，整个南国彻底沸腾了。
唐绝是卧底的消息，火速登上各大门户榜单热搜。
【震惊！纵横南国的第一罪首，竟是警方卧底？】
【从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沦为犯罪分子，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双面人生：唐绝的心路历程，请持续关注本频道】
全网头条都被唐绝霸占。
网友们的评论也再次引爆。
【就算他有可能是卧底，但后来犯下的累累罪行，也是货真价实，板上钉钉！】
【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他早就失去本心，堕落了！】
【仅凭一个记忆片段，说明不了什么，人都会美化自己，甚至可以做到自我欺骗！】
【老子不信，这个畜生人渣会是卧底！搞不好，是你们技术有问题！】
多数人仍然保持质疑的态度。
只因唐绝手上沾满了鲜血，犯下的罪孽，不知破坏了多少本该幸福圆满的家庭。
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绝不可能是卧底！
昆城人民医院。
陈念祖带着重案组的特警，第一时间赶到，封锁现场，禁止陌生人员出入。
“陆教授，您这个机器，确定不会出bug吧？”
陈念祖直截了当问道。
陆开元扶了扶眼镜，态度果决：“虽然这是全新的技术，但我们已经做过无数次实验，重现出的记忆，都是绝对真实的，不存在个人美化的问题。”
闻言，陈念祖脸色阴沉下来。
“那也就是说，唐绝真有可能是卧底？”
陆开元苦笑起来：“这个目前还说不准，毕竟，咱们不清楚他和楚雄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就像网友们说的，就算他一开始是卧底，在潜伏的过程中，说不定早就忘记初心，叛变了。”
“我明白了……”
陈念祖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极度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下一次记忆重现，需要多久？”
“提取记忆，对宿主的大脑消耗极高，中间至少要休息48个小时。”
“咱们没有48个小时，甚至连24个小时都没有！首先要对广大人民要有个交代，如果唐绝真是卧底，那他犯下的那些罪行怎么算？”
“民意大过天，民愤难平，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陈念祖越说越激动，声音回荡在监护室里，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
是啊！
民意即天意！
现在所有人都恨透了唐绝，如果不尽快挖掘出真相的话，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对于公信力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
“我明白了，但短时间内连续两次记忆提取，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需要看宿主自身的意志力。”
陆开元再次打开脑机接口。
大屏幕上，浮现出大量凌乱破碎的记忆画面。
与此同时，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唐绝，似是承受了极大地痛苦，不由得皱起眉头，发出闷哼。
“陆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慕南歌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说过了，强行提取记忆，会对宿主的大脑造成巨大负荷，能否顺利过关，就要看他的意志力了。”陆开元解释道。
随着脑机电波的植入，唐绝嘴里不断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声。
身体也痉挛起来，似乎承受着极大地痛苦。
然而。
整个监护室里，有医生，有护士，也有特警。
所有人脸上，无一丝怜悯。
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没有人会同情一个罪犯。
甚至，许多人心里，巴不得他就这么死去，一了百了。
至于所谓的真相，在仇恨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电波持续了了整整五分钟，屏幕上仍然没有浮现画面。
反而，唐绝的哀嚎声慢慢停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微弱。
“哎，看来是失败了。”陆开元叹了口气，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在实验阶段，他们找了上万人测试数据，无一人的精神意志力达标，能够短时间内做两次记忆提取。
唐绝但凡真有那么坚定地意志力，也不会沦为罪犯，更不可能失去信仰了。
陈念祖微微一叹，神色复杂：“只有现在立刻重现记忆，才是最强有力的证据。可惜，唐绝没这个福分了。”
他很清楚，现在放弃的话，意味着真相再也无法水落石出了。
假如等到两天后再公布结果，也会有人说是伪造了记忆数据，公信力大打折扣。
“放弃吧，干脆终止项目。反正，他也已经是植物人了，跟死没什么区别，是非功过荣辱，也没那么重要了，至少不用遭罪了。”陆开元附议。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慕南歌。
只见慕南歌站在一旁，眼睛死死地盯着唐绝。
“连这点意志力都没有，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就是个窝囊废。”
“只会欺软怕硬，做丧尽天良的坏事。”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没有你耽误我这几年，说不定，我早就嫁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唐绝，活该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咎由自取！”
她咬着牙，字字如刀，说着最绝情最刻薄的话。
然而身躯却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眼眶微微泛红，有些湿润，只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小南，别太执着，过去的都过去了。到此为止，就当是放过自己了。”
陈念祖叹了口气，深知这几年，为了抓住唐绝，慕南歌付出了多少心血。
现在慕南歌有多恨唐绝，就说明当初她有多爱唐绝。
一个人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陆教授，关掉设备，终止项目吧。”
“嗯。”
陆开元点点头，正打算关掉脑机的时候。
突然间。
病床上的唐绝，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声。
同时，记忆画面剧烈波动起来。
伴随着一阵电子杂音过后，屏幕逐渐明朗起来。
不知名的荒野上，竖立着一座矮矮的墓碑。
墓碑周围杂草丛生，很不起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这里居然有一座孤坟。
而在石碑上，赫然刻着两个大字——唐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