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二话没说,一把将熊熊燃烧的纸卷搥在叶千伤口上。
随即响起皮肉灼烧的声音,飘散出淡淡烤肉的味道。
叶千自始至终连吭都没吭一声。
“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夏可眼睛瞪得赶上鸽子蛋了。
“我是不是人,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这身衣服更适合你,想没想过换个工作,比如说去岛国打工?”
“滚蛋,啊——啊啾——”
夏可打着喷嚏,手忙脚乱把衣服穿上了,不过留下一件衬衣,撕成条,帮叶千包扎了伤口。
叶千打量着她,“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帮忙救我。反正我都是一个死刑犯了。”
“那是两码事。你犯下的罪有法律制裁,但在这里你是我的同伴,我不能看着你死。这是我的原则。手铐呢,这次我得先把你铐起来……”
“做人没必要太原则吧。”
“废话,我是警察。”
夏可找出手铐,正要给叶千铐上,叶千忽然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听。”
夏可竖起耳朵一听,隐约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内洞传来。
她神色陡变,想到了可怕的事情,“难不成是棺材里那具干尸……”
叶千无法回答。
这个危机四伏的墓穴里充满了太多违反常理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他捡起那截沾满血的石笋。
夏可检查了一下弹匣,还剩一发子弹。
两个人打起精神,又钻进了内洞。
有了先前教训,他们十分谨慎的靠近棺材。
夏可用手电往棺材里一照,发现那具干尸依然趴在棺材里,并没有移动过,与此同时,夏可又听见了那悉悉索索的声响。
这次她听清楚了,那声音是从另外一个洞口传来的。
她和叶千还没来得及检查那个洞口,不知道那里面又藏着什么。
事已至此,怕也没用。
她闭住呼吸,握紧手枪,小心谨慎的走到洞口,听了一会儿,那悉索的声音似乎什么动物在地上快速爬行,而且不止一只。好像要钻进来。
夏可急忙藏好位置,关了手电,摆出随时射击的姿势。
这次她想好了,只要再有僵尸进来,她就朝头部射击。射在身上不管用,那就干脆爆头好了。
心里想着,听声音那东西已经移动到了洞口,好像是在地上爬的。
夏可一时间猜不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一手持枪一手拿手电,猛然跳出,打开手电筒的同时,枪口瞬间瞄准。
炸亮的光柱正好射在那东西眼睛上,它受到惊吓,想退回洞里。它的同伴刚把头伸出来,结果被一屁股顶上了。
同伴惨叫一声,破口大骂,“哎呀,我脖子……”
“你撞到我了好不好,我有痔疮你不知道吗?”
夏可一听这声音又好气又好笑,她放下枪,瞅着四脚着地的两个人,“我说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
吕布和李旦塔一起仰着起头,呆呆的瞅着戴面具的夏可。
李旦塔说:“这是哪位?”
吕布说:“看身材眼熟。”
“我是你们组长。”夏可说,“赶紧脱衣服把嘴和鼻子蒙住,这里可能有毒气。”虽说空气中看不到那些毒“水藻”,为了安全起见,夏可还是要提醒他们。
俩人都挺惜命,麻溜脱下衣服把脑袋蒙了个严实,只留俩眼睛。
原来夏可掉进地洞他俩并不知道,只是盲目的转了一大圈,后来在距离公路差不多2公里的荒草地里发现了一块青石板。两人一时好奇挪开了青石板,意外发现下面有个地洞,便钻了下去,进到一条又窄又长的溶洞里。俩人怕有危险,吕布提议匍匐前进,于是便一路爬到了夏可脚前。
虚惊了一场,夏可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大概。
这个溶洞十之八九就是贾士芳的墓地,原本是个与外界封闭的所在,没想到几百年后被姚国邦一伙盗墓贼给掘开了。他们原本是冲着传说中贾士芳的仙丹来的,结果仙丹没找到,反而中了棺材里的毒虫机关。姚国邦侥幸逃走,那两个同伙却被困在墓穴里,只能依靠着地下河里的娃娃鱼维持,但是身体却被逐渐腐蚀成干尸模样,似乎连智力都退化了。
李旦塔和吕布一进墓穴就大开了眼界,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看的,李旦塔说:“这有个大棺材呢,原来是个古墓啊。”
吕布说:“妈呀,刚才这里发生过激战吗,都死人了。”
让他一提醒,夏可想起了叶千,从吕布和李旦塔进来他就一声不吭,想必是躲在角落里。
她用手电照了一圈,却没发现叶千的影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让这小子浑水摸鱼溜了吧,“吕布、李旦塔,你们把那个人给我追回来。”
“是,组长。”李旦塔身先士卒。
吕布也没来得及问是谁,稀里糊涂一直追到洞口,又回来了。
“没看见活人啊组长,只看见了两具尸体,有一具穿清朝衣服的古尸呢。”李旦塔说。
“我倒是有些发现,组长。”吕布有些困惑的问,“你要追的人不会是康医生吧?”
“康医生!?”夏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吕布把一个皱巴巴的卡片递给她,夏可接过来一看,是警察局通用的工作牌。
她用手电照着仔细一看,上面的照片正是康有名,名字也写的“康有名”。
“你这是在哪儿找到的?”夏可问。
“就在靠近洞口的那具干尸身上,它脑袋都被掏空了,太吓人了。”吕布龇牙咧嘴的形容,“我在尸体手里发现了这个,它紧紧攥在了手里……”
吕布描述的就是叶千刚刚尸检过的那具干尸,所以夏可首先想到这又是叶千捣的鬼,但转念一想,她当时就在叶千身边,似乎没看见他有什么小动作。何况叶千这么做,也没有什么目的可言,或许真是连他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