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家的人啊,谁也欺负不得,”
苏添幸心里舒坦了,松开女掌柜一转身差点儿撞到宋鹤下巴。
他都听到了?
苏添幸有些不自在了,想了想她和宋鹤关系最正常的应该就是在铺子里赶工木偶的时候,但关系没好到“自家人”的地步。
她清清嗓子准备说点儿什么缓解尴尬,可说什么好呢?
说他差点儿被人拍屁股了?
夸夸他长得太俊了,惹得女掌柜不能自持?
都不行。
苏小姐在心中否定,要不然骗骗他把他当自家人了?好为难自己的良心。
正在苏添幸天人交战的时候宋鹤有些不自然道:“我发现了点儿东西,你,过来看看。”
苏添幸如蒙大赦忙跟了上去,光线一转她好像看到宋鹤的耳朵尖耳红得跟兔子耳朵似的?
“这里有手指印。”
说起案子宋鹤又恢复冷静自信的声线,“是个孩子,还缺了半截小拇指。”
苏添幸凑过去一看果然是个小孩子的手印,上方博古架上丢了东西,他是借力上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盗贼居然是个孩子?
“贼人是个狐狸崽子。”
“门口发现半个脚印。”
“博古架靠着墙,他借力攀上但留下手掌印,”宋鹤略一沉吟,脑海中浮现库房的博古架,“按着手掌印和脚印看,他身量只有两三岁孩童高,而丢失掌柜所说血玉的博古架有八尺四寸……”
“他会轻功。”
苏添幸脑海中模拟盗贼偷东西的过程,“为了多放东西掌柜的博古架做得高,但因年久所以并没有当初重和稳当,他能轻松上下拿走东西证明他并不胖。”
“一个至多中等身材的两三岁孩童。”
“但也只能说明玉坊的案子是他做的,其余地方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苏添幸遗憾。
“可他留下了狐狸毛。”
宋鹤抖开折扇,“留下来迷惑众人的东西恰巧是他的罪证,”他笑了声,“也是意料之外。”
“等一下。”
在一旁飞速记笔记的白玉玉茫然抬头,“你们是找出盗贼了?”
“差不多吧,有个模糊的影子了。”宋鹤矜持的骄傲道。
“就这么几条线索就能看出这么多?”白玉玉想怀疑又碍于苏添幸在这里不想怀疑苏添幸只能把话吞下肚子。
“正确与否等抓到就清楚了。”苏添幸手搭上白玉玉肩,“宋鹤得分析没错。”
“接下来该区张员外府上了。”苏添幸对宋鹤挑眉,“要不要比赛看看谁先找到线索?”
“我也要我也要!”
捧场王白玉玉立马举手,保住苏添幸胳膊,笑眯眯看着她,“我和添幸一组。”
“我也和添……苏捕头一组!”
张旦追着心上人跑立马抛弃宋鹤跑到白玉玉旁边站着还对着宋鹤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谁让你跟玉玉一组?”
白砚山几乎从马车上跳下来,一把推开张旦护崽子似的挡着白玉玉,“我妹妹当然是跟我一组。”
“我先说的,”张旦不服气,“再说了,苏姑娘也没拒绝我。”
“我拒绝。”
苏添幸无情道:“你和宋鹤金饼苏义一组。”
“对,我们这里已经满了。”
“我不参加我不参加。”
老滑头苏义喝口酒道:“一组三人正合适,我嘛,当裁判。”说完眼珠子一转落在白砚山身上,“既是比赛就应有彩头,白公子,你看定个什么彩头合适?”
作为全场最富的男人白砚山当仁不让,取下腰间钱袋儿,“袋子里都是金豆子,这便是彩头!”
说着他扇子一敲,里面的金豆子发出令人心醉的声音。
张旦金饼摩拳擦掌,苏义后悔得挠下一地墙皮。
张宅。
叠风院七人围着桌子坐下,首座的张夫人举杯敬了第一杯。
“各位大人为了我们家的案子奔波辛苦了。”
张夫人说着场面话,应付这种情况白砚山早已游刃有余和张夫人说得火热,很快张夫人便说入正题,“丢了保佑宗族的宝贝老爷病了,绿姬整日陪伴在他身侧,谁也不肯见,就像是,”她用帕子掖嘴角,眼神复杂打白砚山脸上一过,“在怕什么和躲各位大人似的。”
“白公子,”她言辞恳求,“白家家大业大,你阅人无数定能看出猫腻,依你之见这绿姬是不是有问题?”
“我明白了。”
白玉玉扯扯苏添幸袖子两姐妹凑在一起咬耳朵,“张夫人请我们吃午膳就是为了斗死绿姬,她应该很受宠吧?”
打小泡在宅斗战场里的白玉玉兴奋道:“看来这张家的后院很精彩啊!”
“我打听到了。”
桌下突然冒了个脑袋吓了白玉玉和苏添幸一跳。
张旦道:“夫人和绿姬不和,自打丢了宝贝都互相卯足了劲儿要把屎盆子往对方头上扣。夫人年老色衰比不得绿姬能吹枕头风只能把主意打在我们身上了。”
“从昨晚开始啊,府里就出现各种证据和人证指向对方了。”
“这就对了嘛!”
白玉玉赞赏,“不能放过弄死对手的任何一个机会!”
打小后院很平静的苏添幸:“……”
也太能作了这俩女人。
“这么会儿功夫你就打听来这些,”苏添幸似笑非笑,“让你打听八卦太屈才了。”
张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如你去同旁边的粉衫侍女问问这张家还有没有什么奇怪可疑的地方?”
“我们现在是对手,正在比赛,”张旦义正言辞拒绝,“我不能背叛我的队友。”
“可你好厉害啊。”
白玉玉崇拜,“张夫人刚开口说你就打听来这些,好有先见之明。”
什么彩头兄弟都一边儿去吧,张旦的坚持在白玉玉的夸奖里连渣渣都不剩。
张旦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悄悄原路返回,眨眼出现在他的位置上吃菜喝酒。
“玉玉很棒。”
苏添幸忍不住夸赞,美人计甚是好用啊。
“我说的是真心话。”白玉玉把玩手里的银酒杯,“张旦对事很敏感,这点甚至胜过宋鹤。但心思缜密灵活多变又不如宋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