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儿来了身份不明的十几个人不说,后院儿怎么又冒出人来?他家后院儿比较能长人?
身份不明的人是司绍安排的,不然擒不住九刀。
“司绍我日你仙人板板!”
太子身边有修养的护卫在状元镇待了这段日子也学了粗话,他不顾流血的伤口挣扎着大骂,司绍看都不看他一眼。
“下官拜见陛下,拜见贤王……”
赵大人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有面圣的一天,更加没想到陛下居然是自己镇子上开铺子的明掌柜。
赵大人忍不住犯嘀咕,从前就听说陛下酷爱做媒,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平身。”
明盛帝坐主位,贤王不乐意坐他旁边跑去和自己两个儿子坐一起,但没想到俩儿子都不理他,聊得热火朝天。
贤王忧愁叹气,找回儿子的意义在哪里?想象中的父慈子孝呢?
愉快的一天很快过去,张旦与司绍两人最后同榻而眠,仿佛他俩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是夜,司绍睁开眼看着身侧熟睡的张旦。
他一开始被太子说得是心怀怨恨一心想杀了张旦与贤王,但随着他来到状元镇结识张旦等人后又见着宋鹤的优秀之后,他只想与宋鹤一较高下,想看他们父子团聚。
他一直与九刀和赵骏周旋拖住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贤王与张旦。
他最怕的是失去贤王。
“弟弟,”他对张旦道:“今后我会尽我所能辅佐你。”
司绍是这么想的,但他没想到张旦不要世子之位,他只想当个贤王府的二公子,两人为此差点儿打起来,这让老父亲有些抑郁,贤王之位就这么不招人喜欢?
太子在京师无法无天,九刀被擒的消息很快会传回京师,贤王与明生第必须尽快回京,但贤王要带走司绍与张旦。
翌日临行前宋鹤和苏添幸将牢里的柳阔带到明盛帝面前说清裴文先案子原委,这里边儿故事听得贤王和明盛帝只皱眉,白玉玉拿出从太子内侍身上找到的毒药赤姝作为证据交给明盛帝。
明盛帝听得胖乎乎的脸都皱成了包子。
众人皆上马车,司绍撩起帘子看了眼淡紫衣裙俏生生的姑娘问张旦,“不说几句?此次回京再回来至少是几月后了。”
“那么久?”
张旦风风火火掀开帘子探身出去又缩回来,“我给她留了信……”
“信里哪说得清楚?”
司绍在他屁股上一踹,“下去慢慢说,自己骑马追上来。”
紫衣旁边立了蓝衣。
“最近有绣花吗?”
“没有。”
“哦——”
良久无言,路过的风调皮的将紫色的裙摆与蓝色的衣摆吹到一起,像是一朵颜色别致的花。
“我要去京师了。”
“嗯,路上小心。”
“嗯。”
再不说走好像更尴尬,张旦心中酸涩,好似一颗原本就苦涩的果子被无情碾碎。他一步步离开好似这辈子距离白玉玉越来越远似的。
“傻子!”
一声娇嗔,“你就不能再说一遍吗?”
张旦猛地抬头狂喜涌上心头他转身但见紫衫姑娘温柔浅笑,身后众人皆成背景。
眨眼便是新年,这是宋鹤第一次在外面过新年,新奇之外也有些思念家中亲人,他悄咪咪给娘写了封信报平安,顺便祝双亲新年安康。
贴窗花贴对联,过年的氛围感很浓。
点春添香回家与亲人团聚,金饼和穗儿也下了聘只等年过了就成亲,这桩由当今天子做的媒可叫金饼觉得脸上金灿灿的。
大年三十那天苏添幸、宋鹤、苏义一起过,苏义做了一桌子的菜,三人刚坐下赵夫人和赵夫人来凑热闹,过了一会儿白氏兄妹也来了,方才显得冷清院落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酒酣之际白砚山凑到宋鹤耳边道:“我决定了,我们的关系还是简单些好。”
“什么?”
“我说,”白砚山凑得更近了,热气都扑在宋鹤的耳廓上有些痒酥酥的,宋鹤忽然心头一清明,瞬间离白砚山远了些道:“你可别……”
“我就跟你当兄弟。”
宋鹤:“哪种兄弟?”
“屁话,还有哪种兄弟?”
白砚山勾住宋鹤脖子,“我不跟你争苏添幸了,经过帮你对付司绍我觉得比追求她更有意思。”
“嗐,天高海阔,地广美人多,还有好多地方我没去,好多美人没见过,若此时停下脚步未免太可惜了。”
“不错,觉悟甚高。”宋鹤从来不吝啬夸奖。
“还有一件喜事。”
白砚山突然神秘兮兮道:“玉玉和张旦成了。”
“哥哥!”
白玉玉突然出现揪住白砚山耳朵,俏脸红扑扑的,“你说什么呢!”
“好事儿,哥哥在说好事儿呢,大小姐快放开我耳朵……”
白玉玉看了一眼宋鹤,尴尬笑了笑而后揪着白砚山的耳朵到一边儿去,宋鹤笑着饮了口酒,身侧来了熟悉感觉,苏添幸给他满上空杯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天下太平,国泰民安,都值得高兴。”
苏添幸莞尔。
明盛帝和贤王回京之后火速解决了作乱太子,为了天家颜面对外只说是太子突染恶疾迁入宫中治疗,事实是被明盛帝关在冷宫思过。
贤王罪名洗刷,司绍被请立了世子位,张旦恢复原来名字司阳,为贤王府二公子。
“据张旦,哦,司阳来信说,太子党羽众多,朝堂上被血洗一波之后只留下三分之一,假冒的裴文先被下了大狱,年后便会处斩。”
“都是太子了,皇位迟早都是他的,又着急什么?”苏添幸摇头。
“他害怕,自己没有母亲的母族支持,明盛帝又是整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对其他皇子一样好,他怕位置不稳,于是铤而走险,好在最终没有酿成大祸。”
“只可惜柳阔,”苏添幸惋惜道:“流放北边苦寒之地,怕是难以生还。”
“他对裴文先仁义恩重,可毕竟杀人当山匪……陛下留他一命已是念着他对朋友义气。添幸,这世上事总是难全。”
“敬明年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