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多谢皇上……”
“皇儿和沈世子年纪还小,年轻气盛难免会有些磕碰,也不是什么大事。爱妃且放宽心,以后这种小事便随他们自己处置罢!”
姚贵妃想要反驳,却被身边的嬷嬷偷偷拉住了。
皇帝又道:“既然爱妃今日身子不适,朕还是改日再来探望吧!”
皇帝一走,姚贵妃顿时气的掀了桌子。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后就任由沈钰那小子欺负我儿吗?”
嬷嬷当即安抚:“娘娘多虑了。皇上方才是在提点您呐!”
“提点?”
“不错!娘娘,您想现在朝堂局势明显,沈家根基深厚,皇上若为了这点小事责难沈世子,等同于打沈家的脸,届时皇后一族必当猖獗。况且,皇上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日后这种小事交由三皇子他们自行处置,也就是说,若三皇子打了沈世子,皇上照样也不会插手,毕竟只是小孩子年轻气盛罢了!”
姚贵妃听嬷嬷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而后又有些担心道:“皇上方才离开,本宫都没有挽留,皇上会不会因此生本宫的气,以后不来了?”
“应当不会。咱们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否则也不会得知三皇子受了委屈后,那般动怒。况且,皇上对娘娘一直宠爱有加,又怎会因为这点儿小事与您生分呢!”毕竟,男人都喜欢蠢的。
姚贵妃闻言,顿时放心了些,而后转身安慰儿子去了。
上书房。
沈钰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三皇子找他算账,倒是等到了姑母召见。
他让顾禁原地等着他,然后跟着领头的嬷嬷去了。
前段时日,皇后遭人陷害被禁足与坤和宫,因此执掌六宫的权利便落在了他姑母皇贵妃的手中。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所谓的陷害是皇帝的计谋,然后再嫁祸给他姑母,想让她们二人斗的两败俱伤。
沈钰这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香饽饽在宫中可谓是炙手可热,无人不敬。
不过,捧得越高摔的越惨。
原主不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在宫中得罪了不少人,加上姑母也宠他,令他更加的目中无人。
路过的太监宫女见着他都尽量躲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这尊瘟神。
沈钰去时,皇贵妃沈梅园正在绣花。
那是一副恬静美好的画面,画中的女子温婉端庄,模样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有种超凡脱俗的无邪之美,是那种能让人一见钟情的女子。
沈钰脑中虽然有原主姑母的模样,但第一次亲眼相见却令他倍感惊艳,莫名的有种亲切敬重,还有,可惜的感觉。
不错!就是可惜。
这么纯净美好的女子,竟然被围困在这小小的一方殿宇之中,实在令人感到可惜。
难怪那么多人想当皇帝,还成了昏君……
“钰儿,快过来!”沈梅兰抬眸,见他站在玄关处发愣,便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沈钰觉得更可惜了。
他姑母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如此温柔贤淑的女子,竟然便宜了那个黑心肝的老皇帝。更可恶的是,他姑母还不得宠。
简直瞎了老皇帝的狗眼。
“姑母。”沈钰知道,自己今早上踹三皇子的事,必然传到了姑母的耳中,唤他过来即便不是责骂他,肯定也少不了要教导他两句。
“先坐!”沈梅园声音温软,语气中满是长辈的慈爱。
沈钰乖乖坐下,见她还在低头刺绣,忍不住问:“姑母这是在绣什么?”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沈梅园微微一笑,一静一动皆如画中之人一般恬静。
沈钰没等多久,姑母便绣好了。
“你过来。”
沈钰又乖乖的起身走过去。
沈梅园将绣好的荷包比在他腰间瞧了瞧,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姑母给你绣了个荷包,你瞧瞧可喜欢?”
沈钰瞧了。
绣工堪称一绝,颜色浓淡相宜,图案是有君子之称的翠竹,左上角还有一只可爱的小虎头,因为沈钰属虎,可见姑母的用心。
原主的记忆里,姑母因不受宠一生无子,故将他视若己出。
宫中时日无聊,姑母又不爱争宠,便每日养花弄草,做做手工绣活什么的。
沈钰从小到大的衣服配饰,大多都是姑母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可以说不是母亲胜似母亲。
“喜欢!”沈钰难得真心说回正经话。
沈梅园闻言很是高兴:“你喜欢便好。”
“只要是姑母送的,钰儿全都喜欢。”
“你这小子嘴巴何时变得这么甜了?”
“呵呵,那还不是姑母对我太好了。”
“依姑母看,是又惹了什么祸事吧?”
沈钰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故主动认错:“钰儿下次一定收敛着点,不再给姑母惹麻烦。”
沈梅园可不信他这话:“罢了!你从小到大惹的祸还少吗?只是闹归闹,别太过分便是。况且,三皇子是该教训教训了……”
“蛤?”沈钰记得原主以前在宫中得罪哪位皇子,姑母都会口头教育他一番,怎么这次像是在支持他?
“世子爷有所不知,三皇子前段时日偷喝酒碰上娘娘,竟然出言不逊当面调侃起娘娘来,实在是不知尊卑廉耻!”
“什么?”沈钰知道三皇子是个什么货色,但没想到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他姑母是皇贵妃,按理来说三皇子应尊称一声的母妃,那混蛋简直畜生不如!难怪原著中敢在宫宴上给女主下药,欲意轻薄。
“我这就去再教训教训那孙子,替姑母出气!”
“不必了!皇上已经下令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罚俸半年?这算哪门子惩戒?”沈钰怀疑皇帝老头是想在自己头上种点绿的。
“即便打了骂了,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随他去吧!”
“这种事怎么能轻易算了!不行,我得再去踹他几脚,反正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沈钰当即起身要走。
沈梅园让嬷嬷拦住他:“你这孩子怎么脾气越发暴躁了?姑母都看开了,你这般生气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