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揪着帕子抹泪,“我是心疼大郎,他这么多年辛苦戍边,李氏教养不好子嗣就罢了,居然还听信谗言,要将亲侄女送给大郎,这事要是传开了,岂不是引得众人耻笑?”
她越说越生气,“李氏就是个搅家精!”
“哦?李氏教养不好子嗣?可妍儿和承熙过了百日,你就命人把他们抱到你的院子里,承熙直到七岁,住到前院后,才离开你的院子,妍儿在来边城之前,一直住在你的院子里。”
陈老将军看着老妻,“是她教养不好,还是你教养不好?”
陈老夫人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所以,你在怪我?”
“难道我不该怪你?承洛因何被送走?承熙和妍儿又是为何跟李氏不亲近?这其中的事,我清楚的很。”
陈老将军冷声说:“我念在你替我打理陈家多年,一直不曾怪过你,没想到你竟然得寸进尺,掺和大郎的房中事。”
“你若是觉得陈家容不下你,我也可以送你回娘家。”
陈老夫人当即被说的傻眼了。
她嫁到陈家四十多年,亲兄弟早已去世,现在娘家当家做主的隔房侄子,她哪里还有娘家可回?
看陈老夫人脸上露出惧色,陈老将军冷哼一声,“你若想安然度日,今后就收敛些,不要再上蹿下跳,否则,你回不去娘家,我就送你去庵堂清修,为陈家的小辈们祈福。”
陈老夫人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彻底蔫了。
陈老将军喝了一盏茶,由丫鬟们服侍着,在另一间屋睡下。
第二日,王夫人再来求见陈老夫人时,陈老夫人就借口身体不适,没再见她。
王夫人在院外站了片刻,微微笑着走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陈晏清送走陈老将军后,就命人传林初进来,谁知小厮禀告说:“老爷,大少爷带着林东家去李家镇了。”
陈晏清:“……”
他疲惫的挥挥手,遣退小厮,独自坐在书房中。
而林初和陈承洛已经赶回李家镇,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李家镇焕然一新,街上商户林立,摊贩大声招揽客人。
林初挺高兴:“没想到李家镇已经这般繁华。”
李家镇的建立,是她一手促成。
陈承洛说:“最开始只有要往大梁卖货的商户来李家镇开店铺,后来李家镇的货物也能卖到潞平府等地,这段时日,就连林州和宿州都有商家跟着四方镖局的护卫队来看货,李家镇自然愈发繁华。”
“住进李家镇的百姓们,许多人看准机会,支了摊子卖吃食,或者将自家房屋租出去,每个月都有不少进项。”
说着话,两人牵着马走到李家门口。
李三婶正好从院里出来,见着林初,当即笑开了,“哎哟,初儿。”
她乐呵呵的抱住林初的胳膊,那稀罕的劲儿,恨不得亲几口,“你娘在宿州可好?宿州的饭食可还吃得惯?”
“我娘在宿州都好,就是时常想起您和三叔,还总是问我,您和三叔何时才能搬去宿州。”林初笑着说。
李三婶笑的合不拢嘴,“我和你三叔就不宿州了,我俩在李家镇也挺好,毕竟李家的根在这,你三叔将来是族长,走了也不像话,来来,快进来。”
李三婶带着林初往里走,还不忘招呼陈承洛,“承洛,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