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越想越是生气,看来这胡通还真是个狠角色。
事已至此,非但没有悔改的意思,还想着杀了她林初灭口。
以为只要杀了她,就没有人阻拦在她面前了!
他可真敢想!
田靖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林东家,你之前曾问我时机可否成熟,今日田某能告诉你的一点便是,若是这些冤假错案都查了个清楚明白,接管涂州的时机,便成熟了。”
林初聪慧十分,她一点就通。
顷刻间就明白了田靖的意思,若是能通过这些冤假错案,惩治获罪官员,一来可以扫除障碍,树立威严,二来还能博得百姓们的信赖,这可是天大的一件好事!
林初又问道:“那依田先生的意思,我是不是趁着这些日子,查清楚这些冤假错案比较好?”
“当然。”田靖点点头,“要知道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能引起他们关注的,便是这些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尤其是关乎生死的事情。”
林初心中颇感唏嘘,她的拳头慢慢的收紧,“那就依田先生而言,明日我便去府衙,彻查这些事情。”
“林东家,此事不宜声张,切莫招摇,要知你身在明处,敌人躲在暗处,行事要千万小心,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东家莫要被有心之人中伤。”田靖多嘱咐了一句。
林初点点头,“放心田先生,此时我会万分小心的。”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引起你的注意。”田靖故作玄虚。
林初却心如明镜,“我知道先生在说什么,有关朝廷拨付的物资银两一事,我已经着手调查了。”
田靖的表情闪过一抹赞赏,“田某最为钦佩的,便是林东家这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
林初淡淡一笑,“我只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如此甚好,田某若是能辅佐在您的身边,也算是能有出头之日了。”田靖戏谑了自己一句。
林初目光平定,“田先生放心,待大业将成,林初不会忘记各位的恩情。”
“你我所谋之事,全为百姓,田某不求扬名立万,不求名垂青史,只求问心无愧,能为后世谋些福音便好。”田靖感慨道。
林初的眼神也变的深远了起来,“那一天总会来临的。”
田靖也点了点头,他们都在期待清明盛世的来临。
此时胡府。
胡家上下都在忙碌不停。
胡通端坐在正厅的檀木椅上,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他似是在等什么人,不住的张望着门口的方向,见小厮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胡通看的有些心烦,“你们几个,别在我眼前晃了,烦死了。”
小厮们纷纷噤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而这时,一个打扮的十分娇俏的女子聘聘婷婷的走了进来,“通爷,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啊?让奴家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惹怒了通爷。”
见一袭红衣的女子走向自己,胡通的表情这才稍稍的缓和了一些,“是曼娘啊,你怎么来了?”
“通爷您不在奴家身边,奴家睡不着,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曼娘说着就钻进了胡通的怀里。
胡通搂着美娇娘,那不老实的手直直的袭向曼娘的胸口,他似是发狠一般,狠狠的捏了两下,换来曼娘轻声的吟哦。
“死相,你慢点,弄疼人家了。”曼娘扫了一眼,见这些下人们正在收整着房间,曼娘自是知道胡通要继任县令这件事情。
自从赵宽死后,胡通就一直在盯着这件事情。
“今日都快二十了,就还有七八天,通爷您就能继任县令了。”曼娘勾着他的下巴,轻轻的啄着他的唇。
胡通的面容上却并不开心,“曼娘,说实话,我这心里头一点都不踏实,总怕这中间出什么岔子。”
“这个你怕什么?你当县丞都多少年了,整个涂州放眼望去,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县令一职。”曼娘哄着胡通说。
胡通还是有些不安,“你知道那林东家吗?就是李府的那个女面阎罗?”
“她啊,知道啊,不就是那不会下蛋的母鸡吗?我听婆子们说了,说她和那李骁成婚多年了,至今都没有诞下子嗣,正是因为当女人不成,所以才想着抢男人的饭碗吗?”曼娘一边看着胡通的脸色,一边嗤笑的说道。
听到曼娘这样说,胡通的脸色并没有半分的缓和,“不瞒你说曼娘,我这派出去不少杀手了,没有一个回来,这林东家水深的很,我怕不是她的对手。”
“这有什么的啊,你当你的县令,她当她的林东家,你们俩根本就不冲突啊。”曼娘怎么想,都觉得没什么影响啊。
胡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吗?那李决被她扣在手里,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若是想当县令,得需那李决点头,否则的话,也够呛。”
“夫君,你得这样想,百姓们早知你二十八日要继任县令了,我不信那李决不知道,既然李决没有阻你,就说明李决根本就不在乎谁当这个县令,都这样了,你还怕什么?”曼娘分析的不无道理。
若是李决真不同意自己当县令,恐怕早就告诉他了,因为前任县令死了到现在,也快小一个月了,按着涂州的律例,他胡通是最适合的人选。
毕竟县令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他胡通亲手操办的,也只有他胡通上任,才能更快的处理事项。
若是李决不阻拦自己,就说明这林东家应该也是默许了这件事情。
若是这么说的话,那李决的心里这才稍微的松了口气。
胡通搂紧了曼娘,语气喟叹,“曼娘,你果然是我的解语花啊。”
曼娘的指尖游走在胡通的胸膛,她娇笑道:“通爷,你得告诉胡生,让他在外行事别那么招摇,我听不少人议论,说是您的侄子打着你的名义,正四处的索要好处呢。”
“胡生这王八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明日我喊他过来,好好的修理修理他。”胡通提起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就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