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
包围圈散开一个口子,三个骑马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匹马上坐着一个男子。此人身穿紫色衣袍,头戴一顶大圆帽子。他面色纯净,肌肤白嫩,手中握着一把纸扇。他手里牵着缰绳,笑呵呵地看着郑钧。
其后,萧成都身穿一袭黑衣,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长剑,坐在一匹黄色战马上。
紧接着,黄文越身穿黑甲,外罩一袭绿色衣袍,左手中握着一杆虎头大刀。他的右手拿着一卷卷轴,骑着一匹棕黄色的战马。
三个人三匹快马,眨眼功夫,来到杨昭身边,跨下战马单膝跪在地上,口称:“末将萧成都(黄文越),属下郑阳参见侯爷,侯爷没事吧。”
“没事,没事,当然没事,本侯正在和你爹好好切磋一下兵法。你看你爹这个排兵布阵的。”
“要本侯说,就算是成为一名开国元帅都没有问题。”杨昭抱着胳膊,目光紧盯着郑阳的脸颊,笑着说。
郑阳跪在地上,心中暗骂一声:老家伙搞什么,平时不是挺疼我的,现在怎么如此糊涂。难道他真的想要让二房继承家主之位?”
“看来侯爷说的没有错,老爹平日里对我的好都是假的,都在利用我。拿我当幌子安抚族人。如此看来我还是要和侯爷好好合作。
想罢,郑阳跪爬几步,来到杨昭的面前,献媚道:“侯爷,我们郑家一直以来对皇室忠心耿耿,此次做出谋逆之举。”
“实属郑钧那个老家伙不识时务,得罪了侯爷。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郑阳立马动手。大义灭亲,诛杀此恶贼,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真的吗,要知道他可是你父亲啊?”
郑阳在脑海中想了想,点了点头,傲然道:“我已经下定决心,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不值得做我的父亲。”
“我郑阳是一个一心为国,忧国忧民的儒士,不是一个乱臣贼子。请侯爷下令。”
杨昭面露难色,迟疑道:“这…….”
杨昭话还没说完,只听对面一阵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郑钧颤抖着身子,拔出宝剑,脚步踉跄,好似一个喝醉酒的人。
他面色涨的通红:“逆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为父何时变成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
“哼,你还敢不承认,你曾经告诉我,对于皇家不要过于尊敬,他们只是一介武夫出身。而我们郑家是书香世家,传承已久。”
“就算是我们犯了错,皇家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我们拥有私兵,派人劫掠婴儿,都是你告诉我可以去做的。现在凭什么要我来承担。”
郑阳越说心中觉得委屈,他剜了郑钧一眼道:“我以郑家家主的名义宣布。郑钧及家中族老阴谋叛乱罪不可恕。”
“从今往后,此人就此消失,其他阴谋叛乱的族老,依律处置。”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将郑钧劈的是外焦里嫩,他无法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在他心口上捅一刀,他眼角溢出泪水,“咯兹”一声,口中喷出一口血箭,悲愤地吼道:“来人呐,将那个逆子捉起来,关入地牢。”
“来人哪,将那个逆子捉起来,关入地牢。”
“来人呐,将那逆子捉起来关入地牢。”
郑钧喊了三声,抬起头,看向周围,见士兵们没有反应。他心中怒火中烧,将剑一扔,走到一个私兵的面前。
他踢了他一脚,喝道:“难道都是聋子吗?谁要是敢不遵从命令,有你们好瞧的。”
“是,我遵令。”一袭黑衣飘过,“别动,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一声娇喝声响起。
郑钧觉得脖子上寒意四起,低头一看。一把青峰宝剑架在他的脖颈上,剑锋上稍稍冒出一条血带。
“怎么会是你?你不要命啦。”郑钧瞪大眼珠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佑铭哥哥快动手,时机难得。”
“知道了,妹妹。”从人群中闪出身穿青绿色衣袍的少年。他手中持一把开山戊,喝道:“你们谁还敢动手?”
“饶命,我投降,我投降。”私兵们对视一眼,纷纷开口,放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
两个人对视一眼。黑衣人拔出宝剑,恨声道:“十年前,你派人灭了我们家族,将我们带入郑家,从此跟随你左右。”
“我们无时无刻都想要报仇,无奈势单力薄。哥哥教导我要隐忍为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听了哥哥的话,暂且放下报仇的心思。专心学艺。
黑衣人眼角湿润,接着道:“我还要感谢你,让我遇见了一个好师傅。有了他的教导。”
“我们兄妹的武艺才会提升这么快。废话不多说,今天就是我们兄妹报仇的时候。”
“拿命来。”黑衣人脚一点,身子窜上空中,宝剑朝郑钧的脖颈刺来。
郑钧看着黑衣人的动作,又看了眼脸上带着愤恨神色的儿子,突然落寞地大笑了起来。
他犹如一个失去儿子的老人,心如死灰:“我郑钧历经三朝,机关算尽,以为能够让我郑家成为天下第一世家。”
“没想到到头来却败在你们几个的手里。真让我意外啊。”
“杨昭你赢了,老夫最后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放过郑府的幼儿,他们是无辜的。”郑钧在脑海中想了想,向杨昭抱了抱拳,腰弯了弯,洒脱地说道。
杨昭看了郑钧的脸上落寞的神情,开口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和你们家族的族老死去,郑阳为郑家家主。我可以既往不咎。”
“好好,老夫先走一步,”郑钧耳朵里听到杨昭的承诺。他剑鞘里拔出佩剑,横在脖子上,“咯兹”一声,倒在地上。
黑衣人和身穿墨绿色衣袍的男子心里松口了一口气。他们双膝跪在地上,朝杨昭拜了拜:“属下沈凌、沈佑名拜见侯爷。我等没有去处,希望侯爷能够收留我们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