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密室

一盏时明时暗的油灯搁在胡桃木桌子上。在昏暗的密室内显得有些诡异。墙上挂着一幅长约一丈三，宽约八尺的画像，画像的四周用木框裱起。

画像上用不同颜色的材料勾勒出山川河流，各州地形。在画像旁边陈列着一个原木柜子。柜子高六尺，宽三尺最高处水平搁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数个瓷瓶。

柜子的门是合上的。门上带锁，锁口凹进去。显现出一个碧绿色带有四片叶子的图案。

离柜子不远处搁着一个铁做的火盆，火盆中燃起火焰。火焰烤着火盆边缘，发出“滋滋”的响声，火苗在盆子内跳动着，像个顽皮的婴儿。

“晃当”一声，密室的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两个人。当先一人戴着面具，穿着白袍。他手中拿着一把羽扇。其后跟着一个带着铁面具的中年人。他紧了紧身上的黑衣，低头弯腰。

两人走进密室后，打量了一眼。随后白袍青年走到柜子前，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四片碧绿色叶子的钥匙，插入锁孔。

“咔嚓”一声，门被他打开。他低头从柜子中取出一个锦盒。复又关上柜门，取出钥匙锁上。

他左手夹着锦盒，右手将钥匙放进口袋，快步来到桌前坐下。他左手将锦盒放在桌上，用手一拉盒上的玉带。

一个木盒呈现在眼前。白袍青年定睛望去，盒内躺着一卷用红菱系着、发黄的宣纸。

他左手拿起宣纸卷，右手解下系着的红菱，团了团放在盒内，盖上盖子。他将宣纸卷摊开，随后右手把红菱系在木盒上，推到一旁。

白袍青年左手拿过油灯，凑着油灯看着。他抬起头来，把宣纸卷了卷放在手心内。

他开口道：“渊言啊，你去把这卷卷轴交给王伯。让王伯装扮成一个吃食的老伯，走到街口。看到孩童走过，免费给他们吃食。”

“只有一点，让那些孩童将纸上的童谣传唱至大街小巷。注意万一有皇家密探，也不要担心。镇定一点即可。”

“是，少爷。只是这样做真能逼得唐国公李渊离开京城吗？他离开京城后，属下要如何做呢？”黑衣人双手接过卷轴，放在衣襟内藏好。

白袍青年，双眸闪动，自信地挥了挥手：“渊言啊，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本少爷自有安排。况且杀人不一定用刀。”

他看着黑衣人不解的眼光，顿了顿，嘴里吐出一句话：“太子殿下会派出精锐之士。他们将假扮做山贼流寇，在长安城外的小树林旁，截杀唐国公李渊。”

“而此次截杀并不会真正杀死李渊。本少爷只想让他活在惊惧中。那么只要唐国公李渊到达太原。过个两三月，本少爷就能派人前去和他商讨结盟之事。”

“原来是这样，少爷果然是家族最顶尖的谋士。在少爷的谋划下，家族定会走上繁荣富盛。重现战国的辉煌。”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按照少爷的吩咐去做。”黑衣人抱拳领命，走出了密室。

白袍青年，低头想了想。等了会，他抬起头叫住了黑衣人：“等等，本少爷这里有一封信。你去东宫谋士王成。他看过后，会按照信中所说去做。”

说罢，白衣青年从左手边的书堆里，抽出一封用蜡封着的信。他握在手中，走到黑衣人跟前，把信交给他。

黑衣人顺手接过，恭声道：“是，少爷。”

说完后，黑衣人脚下一纵，瞬间消失在白袍青年的眼前。

白袍青年冷笑一声：“哼哼，童谣？唐国公李渊？有趣有趣。”

他摇着羽扇，走出密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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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中街街口

一个头戴笠帽老伯。他上身穿一身青紫色衣衫，下身穿着灰色裤子，腰间系着一条黑带。他手上握着一杆竹竿，竹竿上爬满了一串串糖食。有的晶莹如玛瑙，有的红如甜枣，还有的绿如翡翠玉。

老伯坐在一张板凳上，双腿岔开。他乐呵呵地瞧着围着他一圈的孩童，手指指了指道：“你们都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所有孩童齐声应道。

“背一遍给我听听。”老伯点了点头，从竹竿上取下一串糖食，在孩童的面前晃了晃。

孩童们面带期盼地吟诵道：“山无头，海无边，早晚天下归他管。”

孩童们念完，老伯口中称赞道：“好好好，只要你们每天把这首歌谣沿着大街小巷。念上一百遍，爷爷就免费你们糖葫芦吃，好不好？”

说罢，他从竹竿上取下一串又一串的糖葫芦，递到孩童们的手上。孩童们将糖葫芦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好的，老爷爷。”

老伯笑着摸着其中一个孩童的头发：“今天的发完了。想要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吧。”

说完，老伯收起竹竿，起身走了。

孩童们雀跃了一下，蹦跳着走了。他们边走边说：“山无头，海无边，早晚天下归他管。”

“季无头，海无边，早晚天下归他管。”

“季无头，海无边，早晚天下归他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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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王府密室

青年穿着一袭白袍，全身笼罩在灰暗中。他坐在桌子后，听着黑影汇报。

黑影从口袋内摸出一张宣纸，沉声道：“少爷，王伯已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东宫谋士接到您的来信后，表示会全力配合。”

说罢，黑影束手而立，收起宣纸，等待着青年的发话。

半晌

青年人把玩着玉器，朝前倾：“渊言啊，做的不错。吩咐下去，继续让王伯去街口。至少要待足七天左右。然后关注魏侯府的动向。没本少爷之令，不得贸然行事。”

“诺。”黑影答了一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