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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榆觉得最近的向母有些奇怪。
说不上哪儿奇怪,就是反应比平时迟钝了不少,时常坐在某处发呆就是好久。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向母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临近开学,向榆终于忍不住了。 她问:“妈你怎么了?”向母好半天才回过神,一脸惆怅地扶着额头:“没事。”
“我看你这样子才不是没事。”
“......” 安静片刻,向母揉了揉额间叹了口气:“真没事,就是你爸最近联系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想去他那儿看看。”
向榆一听这话倒是笑了起来:“哦,原来你是想爸爸了。”
向母挥手:“去去去,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担心。”
向榆耸耸肩:“那行吧。”
她提议:“要不我们国庆的时候过去看看吧?那时候学校正好放假。”
“你现在高三,哪里还有时间瞎跑?”
向榆笑嘻嘻地说:“就是因为高三,正好出去放松放松压力。”
向母转念一想也没错,就松了口。 — 高三提前开学,向榆她们搬进了最南边的教学楼。 那里是学校后门,平时鲜少会有学生去那边。而且旁边靠近居民楼,平时也没有马路的车鸣的喧闹声。 开学考,向榆成绩稳定发挥,在三十一名。 但转头去看宋怀时,他倒也没上学期掉的那么多,回到了理科部的年级前五。 看来暑假恶补还是有点用的。 高三的第一个月就在一张张试卷中度过,向榆从一叠试卷中抬头都忍不住长叹一句“题海无涯”。 在宋怀时生日前夕,她抽空给宋怀时写了一封信。 信上言语活泼,想到两人谈了这么久还没有亲吻过,她就慢吞吞的在最后那里写了小小的一行字—— 等期中结束奖励美男香吻一枚。 宋怀时生日那天向榆给宋怀时送了一个吊坠,是半颗爱心吊坠,上面刻着向榆的名字。向榆也有一条红色的,刻的是宋怀时的名字。 那个时候也不能说很流行这东西吧,但情侣之间送这个总会觉得很浪漫,而且天真地认为两人会一直在一起。 宋怀时也很喜欢,一直说这是两人的信仰。 学生时候的他们想法很简单,就觉得这个廉价的吊坠会是他们未来一直在一起的信仰。 很多年后向榆再翻开柜子找到这枚吊坠,心下已经毫无波澜,看着碎了一半的吊坠,她觉得当初的自己很幼稚。 但她很羡慕十七的自己。 . 宋怀时生日过后,迎来了国庆。 苦逼的高三狗有长达三天的长假,这直接把一群人高兴坏了。 宋怀时原想约向榆出来玩,但向榆要去找她爸爸。 见此状,他也索性报了三天的辅导班去学习。毕竟九月份的种种周考他考的都不是很好,生日前后的那两次甚至掉出前十。 向榆那时候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宋怀时也有点担心向榆会不会觉得跟自己没有未来,但他最近的状态的确有些松散。和之前不同,这时候自己松散下来,而别人都在努力你很快就会被别人甩出一大截。 成绩公布后,他幡然醒悟。 其实一直以来的名列前茅的成绩根本不是自己的天赋有多好,而是自己的努力。他的确有天赋,但俞中有天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天赋的人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更拼命的往前跑。 . 坐上去往临省的列车,向榆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俞峡本市以外的地方,虽然不是去玩,但就算是去见爸爸也挺让她高兴的。 做了几个小时的列车,母女三人下车后就径直打车去了向父住的小区。 小区离火车站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下了车后向母不清楚具体位置,三人就站在小区门口等向父。 等了许久,向榆被热的不行,忍不住问:“要不你打个电话给爸爸?”
向母白了她一眼:“电话费多贵啊,我不是发了短信吗?”
话是这么说着,手也开始翻动手机。 “哎呀!”
向母一声惊呼把向榆的视线又拉了回来。
“怎么了?”向母举着手机:“短信没发出去。”
向榆哭笑不得:“你怎么不检查一下?”
“我怎么知道短信会发不出去?”
向榆:“也就是说爸爸都不知道我们来这了吗?”
向母塌下肩膀,只能道:“打电话吧。”
她滑动着手机开始找向父的电话:“向丛,向丛......” “爸爸!”
耳边突然响起向暮的惊呼。 向榆顿时被吸引了视线,一边问“哪里哪里”一边朝着向暮指着的方向看去。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拐角,向榆瞬间愣住。 这时,向母也正好抬头:“哪儿?那我们直接......” 说话声戛然而止。 不远处的拐角,向父正搂着一个女人朝她们走过来。 他的视线并没有看着前方,而是低头看着女人跟她说着什么。 向暮突然问:“为什么爸爸搂着别的阿姨?”
向榆觉得自己心里的那道引以为傲、最坚强的防线崩塌了。 . 没等她反应过来,向母就直接冲了上去。 向榆心下一慌,来不及细想什么跟了上去。 . “向丛!”
向父抬起眼,直接跟向母的视线对上。 他的神色顿时变得慌张,搂着那女人的手也松开了。 他注意到向母身后跟着的向榆和向母,神色慌张的问:“你们怎么在这?”
向母冷笑:“我们怎么在这?我们不在这怎么看你带着小三儿遛弯呢?”
向母眼睛往小三身上一瞥,她注意到面前女人的腹部略略鼓起。 向母倏然抬起头,指尖微颤着只想向父:“你出轨还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你今天最好把这件事跟我说清楚!”
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向父只觉得难堪:“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说,在外面多难看?”
“我有什么好难看的?”
向母扬声,“出轨的又不是我!爬别人老公床的也不是我!”
那女人也不说话,只是往向父的怀里靠了靠。 向父怒吼:“够了,你要怎么闹回家闹行了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丢人现眼?你自己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你还有脸骂我?”
“这都是家里的事情你闹的人尽皆知对你有什么好处?”
“......” 向榆拉着向暮站在一侧,她抿着唇没说话。 她脑子离乱了一片,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让她骄傲的父亲,一直支柱她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 他从头到尾都在力争,但至始至终没有反驳过身边这个女人的一切事情。 他,真的出轨了。 她最信任的男人,说出的话不过是一场编织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