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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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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凝洁自己的话说,她这辈子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曾经年轻,懵懵懂懂,根本不知什么是爱,那时,别人打趣说要介绍男朋友,她老是扭扭捏捏,面红耳赤。有一次老板娘看一个男孩子不错,给她介绍,她半推半就,答应在电影院门口见面,后来她还是做了“逃兵”,对男性充满了敬畏。

少女时的她,从来没有跟异性单独相处的经验。你叫她怎么去挑男人?

人们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面是与自己的另一半在柴米油盐、琐碎不堪的生活里,把激情消磨殆尽,另外,因你已经嫁作人妇,即便遇见心仪的对象,你也不能再爱了。

悠悠长长的一生,我们每个人总会有各种邂逅,大概终会遇见这样一个人吧,一见便会禁不住脸红心跳,有种无法抗拒的感觉。你想用理智去压制情感,可情感与理智相互较量,稍有不慎,情感的洪流,便要掀起滔天巨浪,泛滥成灾。

凝洁常常午夜梦醒,一看身边的老公,会产生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心里诧异,此刻,同床共枕者是谁?那场热闹的婚宴,竟恍如隔世一般遥远。

相亲那会,凝洁她还特青涩,一直处于被动。说媒的人满面春风,怎么说,她就怎么听!基本上没什么异议。一个男人忽然向她求婚,她脸红耳热、一副娇羞模样,根本不知道怎么拒绝。什么爱啊,不爱的,好像稀里糊涂就把她自己嫁了出去,迷迷糊糊,恍恍惚惚,还没有见过爱情的模样,心里有点遗憾,一点小失望。

事后倒有点清醒,她自认没什么主见,她的婚姻大事好像是媒人给做的主。

从相识,到订婚,再到结婚,好像只有半年的功夫,说是“闪婚”,一点也不为过!

爸爸妈妈是身边最重要的人,对于婚姻大事,虽说也热心参考,对未来女婿广泛接触,挖他的根底,积极审评,但也不过是隔靴搔痒,不得要领,仅仅是爱屋及乌,以为女儿喜欢,当然不会反对;既然是女儿看中的男人,当然也感到欣慰。

那会,凝洁身边都是春风满面,拱手道喜的人,伸手向她讨要喜糖。她自己不知不觉就进入了角色。可是,她心智晚熟,哪有考虑周全,根本不会挑选男人。

凝洁回想,“我视婚姻也太儿戏了,到了快结婚的时候,对自己的未来老公还一无所知,仅限于知其人,知其面!”

凝洁发现自己嫁给他,就好像莫名其妙上赌局赌了一把。婚姻好像成了摸奖,得碰碰运气,想到未来,忽然内心充满了无限迷茫。

幸好,婚后,发现老公就抽点小烟,喝点小酒,偶尔,打麻将至半夜而归,人倒不坏,对她疼爱有加。

凝洁想,二十岁的女人,就跟未成熟的桃子一样,颜色青黄,上面还有一层绒毛,咬一口又硬又涩。三十岁的女人,便是“熟女”,如蜜桃成熟,白里透着红,咬一口水润,甜汁如蜜。这是女人最好的年纪,是女人的颜值巅峰。

凝洁今年三十三岁,正是女人人生的最美年华,她对着镜子梳妆,看镜中人眼宛秋水,面若桃花,不由微微一笑,她想,女人年轻就这几年,再过几年,恐怕就要人老珠黄呢。她不由又心怀幽深,顾影自怜。女人爱美,最怕似水流年,红颜老去。一想到自身的处境,便有难言之苦,郁郁寡欢!

凝洁与丁黎平初次见面,被丁黎平问到年纪很是尴尬,她明明三十三岁,却要谎称她自己四十岁。因为涉及家庭隐私,如果凝洁如实以告,告诉丁黎平她三十三岁,那么,别人肯定就知道女儿不是她亲生的!然后,抽丝剥茧,层层剥开,那岂不是要涉及诸多难言之隐。所以,凝洁要隐瞒年龄,谎称自己四十岁。然而,本意究竟是不甘心的,“为什么要把自己说的那么老?”

在没有遇见丁黎平之前,她以为她的一生从此就这样了,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消耗在工作中,感情方面心甘情愿就做一潭死水吧!

可是,当凝洁第一眼看到丁黎平的时候,就莫名的怦然心动,好像心底蕴藏着一座沉睡的火山,里面充满了能量,忽然暗流涌动,再也难以平静。

凝洁她想,“在哪里见过?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竟然是那么的熟悉!”对丁黎平这个人和自己心中产生的奇妙感觉,充满了好奇,有一种隐隐的期待。

凝洁想,“我可以跟他生个儿子!”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电光石火的一闪,没有来由,好像是忽的从地里窜出来,非自己所能控制!凝洁自己都觉得奇怪。

也许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或许有前世今生,不然这第一眼好感从何而来?怎么可能萍水相逢,却一见钟情?

凝洁一度把这理解成,这是前世情缘,余情未了,所以,转世今生,穿越轮回,在茫茫人海遇见,第一眼就可以认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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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洁对丁黎平所在的那座城,心向而神往。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凝洁对昌南的风土人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充满了新鲜和好奇!

对昌南的人,她很爱结交,总想从他们口里得知丁黎平其人。

如果在应店街忽然碰上一个昌南人,她都要激动好一会儿,好奇的打听这,打听那,好像他乡遇故知一般,把他当亲人朋友一样款待。

那辆从昌南到越城的大巴车就跟是她自己的亲人一样,每次等车,看见大巴车缓缓朝自己驶来,凝洁都感到无比的亲切,无比的激动,简直要欢呼雀跃!

昌南古镇的一切她都感到新鲜,那里用破碎的青花瓷片铺路,道路两旁的路灯、都是浑圆的瓷柱,柱上雕龙画凤,凝洁绕着灯柱,看瓷柱上的飞龙舞凤都要看上老半天。路边供歇脚的亭台楼阁都是瓷砖瓷瓦,内设瓷桌瓷墩。上饭馆吃饭又都是瓷碗瓷筷,吃饭的时候,凝洁的注意力全在那双精致的瓷筷上面,生怕瓷筷从手里滑落,折断了。

每次来昌南她都会去逛陶瓷城,看琳琅满目,造型各异的花瓶、瓷制品,美不胜收,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走进了瓷的海洋。她手里把玩着这些精美的瓷制小饰品,爱不释手,倍感亲切!总会买上很多回去,自己用不上的就送给亲戚朋友。

丁黎平无意之间说过的一句话,她都默记于心。她听丁黎平说过,他家就住在陶瓷城北面山麓下,从这上个坡就到了。凝洁心里就记下了,老是想迈过那个山坡,上去看看。

所以,有一次下午,她逛完陶瓷城,一看时间,恰巧已经五点多了,与其说是恰巧,不如说是她故意把时间控制在这个时间点上。采购完陶瓷,她就特意往那个山坡上走,心里盼着与丁黎平不期而遇。

凝洁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这条是丁黎平回家的必经之路,这个时间点也刚刚好,每次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他打扫好车内卫生,锁好门,就要踏上这条回家的路。凝洁想,“我在这里肯定可以跟他迎面碰上!他肯定会惊讶,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凝洁心里想着,不由微然一笑,脸上泛起温柔,大踏步自管往坡上走,黎钧父女俩手里拧着刚刚买的、打绑好的大件、小件的瓷器礼盒,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跟,大惑不解前来追问,“这个地方,你又没有熟人,你只顾往山坡上、偏僻处,瞎走干嘛?摆明了前面是居民区,一条死路嘛!”

凝洁也不理会,自顾自的一直往坡上去。父女俩互视了一眼,目瞪口呆,觉得凝洁的举动怪异,只得在后面跟随。

黎钧觉得,这次自女儿去昌南上大学以后,凝洁和女儿的关系取得了很大改善,有了质的飞跃,两个女人终于有了交流的语言,真的情同母女一般,两人每天都要通电话,这真是难得的好现象。

本来,凝洁对黎霖的关心就无微不至,只不过小姑娘年少叛逆不领情罢了。现在小姑娘一个人独在异乡求学,孤苦伶仃,忽然很需要这份关怀。母女俩时常通电话,真个是越谈越投机。

黎霖嘴馋,要吃家乡的小点心和海鲜,凝洁不辞劳苦,打包了一个泡沫箱子,亲自往昌南走一趟,给黎霖送过去。黎钧看母女俩的关系处的这么融洽,心里暗暗高兴,倍感欣慰!

黎钧哪里知道,凝洁早已犯了相思,且已病入膏肓!凝洁不辞劳苦,跑一趟昌南,一半是为女儿,其实是更想见丁黎平。

每次上车后,凝洁与丁黎平对面相迎,虽然凝洁很想多看丁黎平两眼,但迎着丁黎平的目光又不敢直视,心如小鹿乱撞。在凝洁心目中,丁黎平是一个迎着朝阳而来的巨人,光芒万丈,不能仰视!

大巴车沿途揽客,只要有乘客招手拦车,丁黎平就要跳下车装行李,扶老携幼上车,凝洁就透过车窗静静的窥视,对丁黎平她怎么也看都不够,偷偷看丁黎平的举手投足,一言一行!却最怕触碰到丁黎平的目光。他的目光是最耀眼的光芒,总让她躲闪不及。

几乎每次乘车,凝洁都是坐在丁黎平的身旁,那是整辆车视线最好,最干净、最舒适的座位,也是丁黎平知道她要来,刻意为她留的。

两人总是相视一笑,静坐的时候多,真正的交谈少,两人目光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心儿不免又怦怦乱跳。

凝洁静静的坐在丁黎平身旁,哪怕彼此沉默,不发一言,她也很满足!

有时候,丁黎平累了,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时,凝洁就能近距离的看着丁黎平睡态安详,尽情欣赏那张她深爱的脸!

凝洁心想如果能够再亲近一点就好了,看丁黎平累了,睡着了,头在椅背上滚来滚去,就想如果自己可以把肩给他当枕头就好了。又或者,如果自己可以把头枕在丁黎平的肩膀上打个盹,睡一会也好。

然而,想法终归想法,想法只限于想法,想要亲近,却难以接近!

长路漫漫,凝洁有时候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车拐个弯,顺着惯性,她身子一斜真的就倒在了丁黎平的肩上。这一刻,她真不想睁开眼,真想就这样装睡一会儿,真想这车没有终点,就这样歪歪斜斜的,头轻轻的靠着他的肩,依偎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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