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向田雄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凌厉,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看着周围的人群,“王家的仇我会报!敢跟我天云宗名下汉堡阁作对,我天云宗势必赶尽杀绝!”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穿透力,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弦,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也正是这一刻,让众人都明白了府城内生意如此红火的汉堡阁,背后竟然是江湖势力天云宗,虽然不知道天云宗到底如何,但是跟江湖沾边的关系,都不是什么善茬。
萧珲也是诧异,没想到汉堡阁竟然是这样的背景,只是,恩人知道吗?她这般和江湖人交往,会不会吃亏,他该如何做才能帮到她呢。
一旁的张柘内心一震,总感觉眼前这个蒙面老头的目光若有若无扫向自己,他这是在埋怨自己没有能力,至今无法找到真正的凶手吗?
威慑在场的人之后,向田雄走到旁边一直在哭泣的小姑娘面前,蹲下,温柔开口:“梦梦,跟向爷爷走,好不好!”
这是王家唯一的血脉了,向田雄不想将她交给重男轻女的外祖李家,害怕她受委屈。
王梦已经九岁,懂了不少人情世故,她回头看了看眼里没多少伤心的姥爷,又看了看满眼慈爱的向田雄,狠狠点头,“向爷爷,我跟你走!”
众人呆傻地看着远去的三人,任谁也不会想到,今日面黄肌瘦的小姑娘,几年后会成为江湖上杀伐果决的妖娆美女梦仙子,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
向家父子二人出现的第二天,汉堡阁的牌子上多出了一个标记,正是天云宗的标记。
大排长龙的队伍第一次出现了空巷的状态,不为什么,大家都害怕和江湖人打交道,可是还是有人忍不住去购买,毕竟汉堡阁的食物物美价廉。
青恋也不在乎,按照计划,推出了新食物烤串。
烤串的出现再次风靡整个府城,食客们再也不管什么江湖不江湖了,没有物美价廉的吃食重要。
就在汉堡阁生意再次红火后,博悦坊的招牌上也悄悄加上了天云宗的标记,只不过众人没有在意罢了。
李胜已经是博悦坊的常客了,他还把自己的同窗好友都带了进来,组成了两桌麻将的常客。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了麻将掷骰子的娱乐当中,庞沭看着一桌又一桌的客人,数着一堆又一堆的银两,心里乐开了花,总算没有辜负宗主的所托。
“快住手!”
正当他在数着银两的时候,大厅里瞬间涌入一大批伙计,吵闹声呼喊声连成一片,甚至还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的痛呼声。
庞沭连忙收起银子,站起身,边走边问道:“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啊——”一声惨叫再次袭来。
“想跑?欠了老子的钱,还想跑?”另一道声音紧随其后,庞沭听出了是李胜的声音。
跟随声音望去,发现李胜正骑在一个满嘴是血的男子身上,拳头不停朝身下之人的脸上头上挥舞,周围的人群都不敢上前拉架,博悦坊的伙计也被李胜带来的下人给拉住,挣扎不得。
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庞沭管不了那么多,连忙上前将李胜拉开,又叫来伙计去隔壁医馆喊大夫。
被拉开的李胜满眼怒火,冲着庞沭吼道:“滚开!”自己则上前继续厮打躺在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已经昏迷过去了,脸上的鲜血还在止不住往下流,惊呆了刚进来的大夫。
庞沭脸一黑,瞥见进门的大夫,连忙将李胜往后一拉,“大夫,您先看看,人怎么样了?李公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李胜说的。
说实话,要不是想着他们天云宗在这里是做生意,否则的话,死不死人的,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何苦受李胜的气!
庞沭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气愤都咽下去,留下满满的无奈。
李胜冷哼一声,弹了弹褶皱的衣角,“敢欠本公子的钱,本公子就让他有来无回!”
“欠钱?”庞沭不解,李胜堂堂一个通判公子,如此暴力手段居然只是为了要债!
“咳咳!”地上躺着的人终于在大夫的医治下苏醒过来,不过人还很虚弱。
庞沭见此情形,吩咐伙计,煎药的煎药,倒水的倒水,扶人的扶人,千万别让人死在博悦坊了。
李胜可不管人到底是死是活,他只想要回自己的银子,“赶紧将银子拿过来!一百三十五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庞沭两眼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李胜这几天在博悦坊输得没有两万两也有一万两了,今天居然因为这一百多两银子险些将人打死?
“李公子!”庞沭拉住暴躁的李胜,“这位公子肯定会将银子还给您的,您先收手吧,万一将人给……”
“给什么?”李胜鼻孔朝天,丝毫不在乎人被他打成什么样,“我爹可是通判,我怕他个鸟!”
庞沭:“……”行,你厉害,你牛,但你别在我的店里打人啊!
踏入江湖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
谁让人家是通判的儿子呢,通判啊,知府都要让三分啊!
要不是考虑到博悦坊的名声,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早就站起来抽他一巴掌了!
喝完药,又喝了不少温水的白修文总算缓过神来,在伙计的搀扶下来到李胜面前,“李公子,在下真的没有这么多银子,您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
白修文的一句话彻底惹恼李胜,一个猝不及防,白修文的脸上再次挨了一拳,原本包扎好的伤口,血又流了出来,浸透了纱布,鲜红鲜红的,特别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