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看了那便是登徒子,还要为女生负责。
虽然段轻言很不理解,但也只能入乡随俗,她现在到了这个异国他乡,鬼知道这里有没有这种变态的规定。
还真有。
慕容璟扬唇一笑,“太后放心,今日之事只有你我知道,必不会被他人知晓,我也不会随意乱说,不会玷污太后清白。”
段轻言气急,突然瞪眼,“什么叫玷污清白?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些,不就是看了腿脚吗?这算什么?“
慕容璟很想说事情没段轻言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伤口清理好之后,段轻言又差点摔倒,慕容璟扶着她。
段轻言那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想拉开距离却又不隧人愿。
段轻言心里很绝望,她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回去?
慕容璟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只能委屈太后了。”
他蹲下身子向段轻言示意,她却愣在那儿,久久不动。
“男女授受不亲啊,慕容大人,咱们还是应该注意分寸比较好。”
“都这时候了,太后还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吗?”
“我倒不是在意,只是怕连累了慕容大人的名声。”
“我不会在乎这些,难道太后在乎?”
“我当然也不在乎。”段轻言赶紧走人。
她确实不在乎,但这件事如果闹大了,确实也不太好看。
慕容璟不再给段轻言犹豫的机会,将她背起来,回去了。
那个小篮子里面放了不少草药,随着走动一摇一晃。
慕容璟的动作尽量轻一些,段轻言的腿虽然伤的不重,但看样子还是得休息几天才行。
“你说咱们都马上回去了,还非得弄这事儿,真是不方便。”段轻言忍不住吐槽。
慕容璟笑了笑,没说什么。
段轻言受伤确实是个意外,但这也不能怪她。
况且有慕容璟在这跟着,段轻言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下山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下来了,段轻言更干脆直接趴在慕容璟肩膀上睡着了。
她倒是心大,随时随地都能倒头就睡,只是苦了慕容璟,一路上唯有月光与他作伴。
慢慢的走着,还好,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黑暗反倒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慕容璟一路走来并未碰到太多的人,一路送段轻言回了房间,将她放下。
段轻言突然睁开眼睛醒过来了。
慕容璟神色微微惊讶。
这也太快了些,他记得段轻言每每睡着的时候总会一觉睡三四个时辰,再醒来时恐怕都已经是明天的事儿了,今天倒奇怪的很。
“慕容大人,我的腿好痛。”段轻言突然呢喃一声,眼眶微红。
她向来不会轻易抱病喊痛的,这还是第一次。
慕容璟低头,就见段轻言的腿疼得不停哆嗦,很是难忍。
“太后稍等片刻,我去叫个大夫来。”
“不要走。”段轻言突然拉住他,“我自己就是大夫了,你还要去哪里叫大夫?京城里的太医都比不过我,你觉得东黎城的郎中又能好到哪里去?”
“太后想如何?”慕容璟很是棘手,总不能让段轻言这样生生疼着,想想都难受。
段轻言吃力起身,指了指旁边的篮子,“里面有含有麻醉成分的草药,你帮我敷上就行。”
慕容璟听不懂麻醉二字,但他还是按照段轻言的吩咐去做,和之前一样如法炮制,段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慕容大人,谢谢你。”段轻言突然道谢。
慕容璟正忙着为她处理伤口呢,闻言轻轻一愣,随即轻笑。
“太后也太客气了,我身为臣子,职责就是保护好皇上和太后,这都是份内之事,没什么好谢的。”
“君臣是君臣,朋友是朋友,我分得清楚。”段轻言轻哼,“难道在慕容大人看来你我不是朋友吗?”
慕容璟可不能拒绝,只点点头。
是朋友吗?或许是吧,只是这两个字听起来实在有点太生疏了些。
段轻言是被疼醒的,这会伤口已处理好,又很快睡了过去。
慕容璟在她跟前守了许久,才慢慢出去。
段轻言一觉到天明,舒服很多,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不过看样子这两天行动不便是肯定没跑了。
段轻言叹口气,忽然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她抬头却没看到什么,正要出去,才一拉开门愣住了。
慕容璟正在外面施粥呢。
昨日晚上回来的时候段轻言是睡了,但慕容璟却没闲着。
他跟张塔平宋文志等人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粮仓,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开始忙碌今天的事儿。
人口太多,光是熬粥都得要两个多时辰,慕容璟这一晚上几乎没睡,累的不行,可他什么都没说。
即使身为丞相,他也像普通的百姓一样,和旁人站在一起,一碗一碗的盛给百姓,周身毫无架子。
段轻言就站在门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滚烫。
为百姓着想的官才是真正的好官,但慕容璟所做的一切,明显超出了段轻言的想象。
文能提笔,武能御敌,既能解决朝政上的事情,又能为边疆战事制定计划,即便到了东黎城,慕容璟也能处理好百姓的事儿,更能放下架子亲自来做。
段轻言暗自摇头,只是可惜了,慕容璟只是个丞相,如果他身为皇子,将来能继承皇位的话,不知道要比现在强上多少,而他的人生轨迹也会比现在更加灿烂。
段轻言在那站着,突然出了神,张塔平刚好回头看见她了,赶紧过来。
“段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他看到段轻言腿上的伤口,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段小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受伤呢?不过也还好,听慕容大人说段小姐的伤并不严重,休息两日就能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段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点小事而已,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是跟张塔平说话呢,眼睛却瞥向慕容璟那边。
二人距离有点远,他并没有听到段轻言和张塔平的对话。
段轻言突然起了好奇,又带了几分不安道:“你们在外面施粥,我倒在里面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