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的人,到赌场来赌钱,居然拦着不给走,这不就摆明了占人便宜吗?”
“有谁规定地下钱庄只能输钱不能赢钱的,若是连这几百两银子输了都心疼,还开什么地下钱庄……”
事到如今,段轻言已经猜到一些真相了,她得赶快回去跟慕容璟商量一下,这件事也就结束了。
慕容璟松开那小厮,段轻言及时离开,众人自觉让出一条道路来,然而段轻言才刚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段小姐刚赢了赢钱,又打伤我钱庄的人,就这么一走了之,恐怕不太合适吧?”
段轻言脚步应声停下,这声音是个男人的,但仔细听去。却又带几分细腻。
段轻言皱眉转过身来,众人早已退至两边,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款款从楼上下来。
如今天气还不热,他就拿着一把折扇,发丝随走动轻舞,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缓慢,但气场异常强大。
段轻言眸子微微一眯,这男人难道是这里的管事?只是可惜了,长得这么细皮嫩肉,却在地下钱庄混日子,说是不应该。
陆誉唐已经走到段轻言跟前了,他目光一直盯在段轻言身上。
却在来到她跟前时,又转移到慕容璟那里,四目交汇,仿佛有电光火石闪过,不过一刻钟又消失不见。
“你是谁?”
段轻言皱眉,这个男人她从来没见过,她也不懂武功,实在看不出到底是何身份。
旁边的慕容璟和萧长宁的面色却不约而同冷了下来,这个地下钱庄是段家开的,既然是段家,那应该是段轻言的本家才对。
能在这里坐镇的也是段家的亲戚,段轻言怎么会不认识,况且慕容璟能感觉到这人武功深不可测,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云淡风轻。八壹中文網
陆誉唐呵呵一笑,将折扇收起。
“我可注意段小姐好一会子了,段小姐赌术不错,虽不至于出神入化,但也有几分真功夫,我想跟段小姐讨教几招,不知段小姐可有此意?”
段轻言心中警铃大作,这人一眼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又不畏惧。
慕容璟和萧长宁必然是有真本事的,但那点小伎俩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
慕容璟默不作声的走到段轻言跟前,眸光轻轻一闪,“还是先离开这吧。”
“为什么?”
二人声音很轻,在外人看来只是嘴唇动了动,却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慕容璟声音紧绷,“这人应该是地下钱庄的管事,能管住这一方天地,必然是有手上功夫的,你未必斗得过他。”
段轻言自信一笑,“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旁人都已经打上门来了,难不成我要做缩头乌龟?”
萧长宁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也在一旁劝着,“段小姐,我劝你还是慎重,我来这赌钱那么多次都未曾见过这个男人。”
“你看他身上的气息,也知道必然不是善茬,今天到这走一趟是收获颇丰,想必长公主等的也着急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他俩越劝段轻言就越来劲,这样的硬茬她很久都没碰到过了,若是赌不过他,那是自己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若是赢了,这个地下钱庄以后便有段轻言的一席之地,只要缺银子了就过来赌两把,想想都痛快。
但段轻言仿佛忽略了一件事,她本就已经是太后了,天下奇珍都归皇族所有,她又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女人,还想要什么银子?
慕容璟正欲再说什么,段轻言上前一步,“不知道阁下想玩什么?”
“那得看段小姐的意思了。”
“那就骰盅吧。”
段轻言并没更换什么,实在是刚才的工具都还没收起来,这会儿刚好可以再次用上。
二人走到桌前刚坐了下,段轻言突然开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誉唐一抱拳,“在下陆誉唐,久闻段小姐大名,一直想与其亲近,近日总算得以忌讳了。”
跟她亲近?亲近什么?段轻言都还没怎么样呢,旁边的慕容璟眸子一冷,有寒光闪过,淡淡杀意升腾而出。
旁边的萧长宁感受到了,赶紧拽了他一把,所谓亲近也未必是慕容璟理解的那个意思,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段轻言也报了自己的名号,二人开始比划,段轻言一边摇骰子,一边暗暗打量,陆誉唐这人确实跟慕容璟说的一样,有点深藏不露的味道。
要知道段轻言从前只是个废物,受尽欺凌,她那几个姐妹在外面也没少说段轻言的坏话,甚至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也都推到段轻言身上来。
这一来二去的,段轻言的名声就被糟蹋了,陆誉唐居然说听闻她大名已久,还想亲近她,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心中生疑也正因如此,段轻言才愿意留下来。
半盏茶工夫后,陆誉唐和段轻言先后停下,段轻言朝骰盅上看了一眼,扬唇一笑,“公子的赌大赌小?”
她这才想起来二人还没下注呢,旁边围了一大圈人,根据刚才二人摇晃筛子的速度来判断谁输谁赢。
陆誉唐目光没有半点遮拦,那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声音清润,“段小姐先说。”
“那我还是赌小好了。”
段轻言说着,率先打开骰蛊,三个二整齐划一,这个结果段轻言还是比较满意的。
陆誉唐微微颔首,“段小姐手气确实不错,看来在下今天是要输了。”
“陆公子还没开盅呢,怎么就断定的这么清楚。”
段轻言拦住他,“先打开也不迟。”
陆誉唐手上一动,骰盅亮出里面两个一,一个二,很显然,这一局陆誉唐赢了。
他们玩的比较大,一百两银子一把,段轻言也不犹豫,当下把银票递了过去。
愿赌服输,段轻言从来都不是输不起的人,再说了,赌钱这东西本来就有输有赢,她心态好的很。
萧长宁却开始着急了,他感觉段轻言有点像自己之前那样,只要开了头,后面就会一直输,到最后输得抓耳挠腮,又不得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