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慕容璟一直跟她在一起,怎么从来没发现过他有旧疾?
还是说慕,容璟隐藏的太好了,这才没被她察觉?
段轻言心里疑惑得很,偏偏管家站在门口就是不让她进去。
如果段轻言强行闯入的话倒是能成功,可这样一来就违背了慕容璟的意思。
她还得处处依靠慕容璟呢,二人关系也还算是不错,实在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
愣了很长时间,管家提心吊胆的等着。
段轻言一点头,“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管家答应着,正要送一送段轻言,她突然又转过头来。
“既然慕容大人身子不太好,还请管家多多照顾着,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跟我开口。”
“多谢太后。”管家感激不尽,再次行礼。
段轻言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慢离开。
好奇怪啊?她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慕容璟有旧疾,但看管家这样子也不像撒谎,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目送段轻言离开,管家摇头叹息,回了屋子。
此刻慕容璟就待在书房里,大汗淋漓,痛不欲生。
他听见外面的动静了,所以管家才来得这么及时。
眼下段轻言离开,管家立马过来回话。
“大人,太后已经走了。”
管家也不敢进书房,就在外面远远地喊了一声,里面没有半点动静,管家心中着急,也不敢轻易进去。
许久以后,慕容璟沉闷的声音传来,“知道了,退下吧。”
他的声音很是艰难,又带着浓烈的压抑气息,就像是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痛苦一般,光是想想就让人难以忍受。
管家隔着门远远地说了一句,”大人,您这样苦苦支撑也不是办法,还是太后说的对,她医术那么出众,若能为大人瞧一瞧,说不定大人会比往日好很多,你也不必再这样痛苦了。”
管家所说的话都落入慕容璟耳中。他却置若罔闻。
其实慕容璟知道解毒的办法,但问题在于他好了,却有人要遭殃了。
而那个人是慕容璟最不愿意看到的,他总不能为了自己而自私的牺牲别人吧?
再说了,这种病已经陪伴了他那么多年,就算一直陪伴下去也没什么不好,顶多疼痛而已。
外面管家沉沉叹了口气,见慕容璟不搭理他,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慕容璟的腿疼得厉害,满脸汗水,面色苍白。
他这个病已经有十多年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狠狠的疼一次,也访遍了名医,却找不到任何医治的办法,甚至连缓解都没有。
不,也不能这样说。
慕容璟想起第一次见到段轻言时的情景,二人只是靠近了写,不小心有了肢体接触,随后慕容璟就发现自己的症状缓解了很多,他甚是惊喜,又很疑惑。
吃了那么多草药都没有半点效果,为什么碰到一个女人就让他有了缓解的征兆呢?
慕容璟本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良方,可很快她又发现每每跟段轻言接触一回,她的嗜睡症就更严重一次,尤其是在东黎城的时候。
二人朝夕相处,接触不断,段轻言几乎每天都是昏睡着的,才导致很多事情都是慕容璟来处理。
回来时段轻言还跟他抱怨,嗜睡症太过严重,耽误了她的大事。
段轻言只以为是自己的毛病,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慕容璟的病在作祟。
他俩接触的次数越多,段轻言的病就越严重,但若没有接触,慕容璟也会忍受着钻心般的疼痛。
二人就像两个极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他怎么能会能去害段轻言呢?
纵然身体疼痛的厉害,慕容璟依旧存了最后一丝理智。
后背已然湿透,慕容璟低声呢喃着,努力把双腿摆正。
大半个身子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透,下巴凝聚着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来,滴在腿上,湿了一大片。
外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就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她来多久了。
慕容璟一转头,直接顿住。
是段轻言,她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又突然回来了?
“慕容大人,这就是你的病吗?”段轻言经过短暂的惊讶后赶忙过来。
“不要过来!”慕容璟大喝一声,抬手制止。
“慕容大人,你怎么了?”段轻言很疑惑。
“我的医术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先前皇上中毒那么多次,也都是我救过来的,你让我帮你看看,或许会有办法。”
“不用。”
天知道慕容璟现在经受着怎样的考验,他只需要跟段轻言接触接触,便能摆脱这钻心的疼痛感,可这样一来,慕容璟敢保证,段轻言不出丞相府,就得昏然睡去。
眼下都已经快深夜了,她这一睡必定得明日下午才能起来,岂不误了国家大事?
段轻言眉头紧紧皱着,一直观察慕容璟的动静,能看出来慕容璟疼痛的地方是在双腿上。
如此硬骨头的男人,也能疼的痛不欲生,段轻言根本不敢想这是一种怎样的疼痛。
趁慕容璟不备,段轻言突然上前握住他的双腿,正要为其把脉,慕容璟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推开她。
脸色却好看了很多,皱的很紧的眉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他没猜错,段轻言就是他的解毒良方,但是他却不能这样做。
慕容璟手上没了分寸,段轻言躲闪不及倒在门口,头磕到门框上,疼得呲牙咧嘴。
慕容璟在她面前一向温柔的很,纵然是个大冰块,也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今天怎么回事?
“太后,快走吧。”慕容璟借着这会喘息的空档赶忙劝说。
“太后若是再不离开,只怕我会吓到你。”
“吓到我?”段轻言不屑一笑,“我见过的疑难杂症可比你见过的多多了,什么样的病能吓到我?你若是不让我帮你看看,只怕你真的会疼死。”
慕容璟都知道,可知道又如何,他不能这样做,
二人正僵持着,管家熬好了药过来了,一看到段轻言他也吓得不轻。
太后方才明明已经走了,是他亲眼看到的,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