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对于大蛇丸的要求，千野涵挑眉，回答得痛快：“可以啊。只要为了行动顺利，能配合的我都尽量配合。”
“那就说定了。”大蛇丸唇角一弯，欺身又将千野涵按回树上，双臂揽过她，徐徐抱住，良久未动。
“你干嘛。”千野涵埋在大蛇丸怀中，侧眸望过去，颇为不解。
“提前熟悉一下。”他轻声咬着千野涵的耳朵：“免得日后不自然，被发现端倪。”
说着，他分别拿起千野涵的两条手臂，让它们揽上自己的腰：“这样才对，记住了吗。”
“……”千野涵沉默了下，才哦了一声以示回应。
*
夜幕低垂。
平策城三面环山，从城中最高的建筑四下望去，皆是连绵不绝的深灰色群山。
远方黑暗，显得城中星星点点的灯火更为明亮，千野涵和大蛇丸二人走入城中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吆喝声、砍价声不绝于耳，虽已入秋，夜间的气温比白天低不少，但城中热闹的氛围依旧浓烈。
喧闹的街上三三两两走着几对小情侣，有的穿着相似的衣服，有的拿着相同的手袋，几人唇角间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千野涵看了几眼，随后将目光移回。
大蛇丸瞥见千野涵的目光，在又向前走了一会儿之后，停在一个摊位前，买了两只半遮面的狐狸面具，递给千野涵一个。
千野涵扬眉，觉得这是大蛇丸用以隐藏身份所做的伪装，虽然她认为并不管什么用，但她还是伸手接过，戴在眼前。
“想吃什么？”大蛇丸问道。
“到山里自然是要吃山上的特产，菌类山笋什么的。哦，对了，听闻茶叶也不错，上次做任务路过这里，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吃东西，怪可惜的。”
她边说边调整好面具，随后看了眼大蛇丸，见他也已经将其戴上，遮住了半张脸。
她不由微微一怔，两个人的面具一模一样，倒真有点像是约会的样子：“若你要请客的话，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大蛇丸轻轻将她拉到近前，附身贴近她的耳边，面具不可避免地产生互碰，发出几声轻响。
他笑着在千野涵的耳边低声说道：“自然，为女主人花钱，多少都是应该的。”
千野涵扬眉，侧目望去，意外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盈盈的笑意，她下意识呼吸一滞，对视了几秒之后，移开目光，轻弯了下唇角：“好啊，至少今晚，希望你说话算话。”
*
因为此前来过，千野涵知晓最贵的酒楼在哪里。
闻音阁，位于南面的半山腰，站在阁中放目望去，可眺望到整个平策城的夜景。
临近大门，食客们会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若是移过目光，就会发现，右边的低洼处有一眼清泉，阁中所有菜肴的用水都是取于此。
这眼泉的声响便是此间名为‘闻音’二字的缘由。
二人坐入包间，服务员递过菜单，恭敬问道：“二位想吃点什么？”
千野涵拿过菜单翻看，点了两个招牌，仙跳墙和人参鸡汤，随后将菜单递到对面：“剩下的你来点吧，我都可以。”
大蛇丸伸手接过，又点了几样，最后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千野涵听着，大蛇丸选的都是不便宜的硬菜，待服务员离开，她笑道：“您还挺大方。”
“毕竟得说话算话。”大蛇丸略勾唇角，看了眼千野涵身旁的座位，而后站起来，走到对面：“这么宽的位子，还是两个人一起坐的好。”
千野涵无所谓，往里挪了挪，给大蛇丸腾出位置：“您请客您说了算。”
他挨着千野涵坐下，笑道：“你好久都没对我用敬语，都有点不习惯了。”
“哦。”千野涵应了一声，托着下巴扭头看过来：“那您觉得日后可否需要？需要的话我改。”
“如果你不喜欢，自然不需要。”大蛇丸温言回应道。
闻言，她轻笑了一声：“大蛇丸大人，您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也有点不习惯。”她不由叹了口气：“我原来喜欢您那么久，都没有得到您的丝毫回应，现如今我已经想开了，您却又这样。”
她抬眸，面色稍显无奈：“我的确可能，已经没法如当初那般喜欢您了。”
大蛇丸笑着摇摇头：“无妨，时间还长，你会慢慢适应的。”他抬臂，先是握住千野涵的手，而后手掌滑过手背，沿着小臂上行至肩膀，最后按上千野涵的后背，千野涵没有反抗，轻轻一推就被他按如怀中。
他凑近千野涵的耳朵：“我既然能让你能喜欢上一次，就有第二次。”他看到千野涵的耳朵有点微微发红，遂轻舔了一下她耳垂，而后低声说道：
“你是我的，绝不会再让你再逃掉了。”
此时，千野涵将下巴搭在了大蛇丸的肩膀上，她略略歪头，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当初您想让我死，现在又想让我爱上您，您可…真是霸道呢。”
“关于过去的事…的确，对你来说，我做的不是很好，你可以说一些你觉得可以的补偿方式，我会尽量满足的。”大蛇丸坐了回去，同时也把她的手牵了去。
“真的吗？那…我可就说了。”她回望过去：“第一，你去哪里找实验体我不管，但希望不要动我家人们。第二…”她指了指自己的右侧大臂：“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咒印弄掉。”
这时，有敲门声传来，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进，一个个将菜上好。
待服务员离开好一阵，大蛇丸也并未回答，千野涵托着下巴侧目望着，一点点抽回了自己的手。
也不过如此。
她心下一笑，若不是有这个孩子，大蛇丸大抵还是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吧。
这次回基地之后，她便不会再期待任何事情了。
没有期待，自然，也就并没有失望。
本该就是这样的。
就算…大蛇丸说她的身份变了，那也只是名义上变了而已，归根结底，她依旧是大蛇丸的实验体，不过就是待遇比其他人好一些罢了……
但……其实和其他人比起来，她已经很幸运了，因为折余，她没有死在十年前的牢狱中，而现在，又得到了大蛇丸的一点喜欢，更可保自己性命无虞。
和那些早已入土的同僚相比，她真的不应该不满足了。
“我就是说说。”千野涵拿起勺子，无所谓道：“你不用在意，先吃饭吧。”她给自己盛了碗鸡汤：“要我帮你盛么？”
“我自己来吧。”大蛇丸接过汤勺，边盛边说道：“关于你家人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第二个不行。”
千野涵有点意外，她没想到大蛇丸真的会同意，就算只有一点。
得到回答的她心头一松，她不自禁挂上了笑意：“虽然口头承诺没什么效力，但还是很感谢你能答应我。”
“你不问问咒印么。”
她耸肩：“不了，想要拒绝总是会有很多理由，知道结果就好了。”
“但结果并不一定是最终结果，如果你能说动我，并不是不能改，这只是基于我的思考得出的答案。”
“哦？那你说说原因。”
大蛇丸给千野涵夹了几样菜：“现如今，忍界在酝酿一场很大的战争，涉及众多影级，我无法独善其身，你也肯定不可避免地会被卷入。若是有咒印在，能保护你。”
“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在砂忍村，那么多暗部我都能搞定，不需要。”
“当时你没用咒印？”
千野涵一噎，她不由想起来，那会儿好像真的下意识地用了。
看到千野涵的反应，大蛇丸了然，继续说道：“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虽然咒印不免会损伤身体，但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让你有更大的可能性逃脱。”
“可是，你随时都能通过咒印控制我的查克拉，我在你面前就像是只待宰的鸡，“她耸肩：“我不喜欢这样。”
大蛇丸看着她，笑了笑：“那我保证以后不会用它来限制你，可以吗。”
千野涵沉默了一阵，她随意摆弄着汤匙：“大蛇丸大人，您的口头承诺太多了。”
大蛇丸抬手设下了结界：“有件事，我只和你说。其实，咒印就如我的分/身，就算我本体死亡，但只要有咒印，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我就会从中重生。”
千野涵一脸震惊。
“所以……”大蛇丸微微一笑：“倘若你把这件事说出去，被我的敌人知晓，我就真的完了。”他顿了顿：“虽有如此多的好处，但若你对咒印依旧无法接受，我可以为你解除。”
言罢，他抬手撤掉结界，如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给千野涵夹菜：“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
千野涵有点懵，她完全知道，方才大蛇丸说的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只要她想对他不利，待解除掉咒印，将自己从中剔去之后，让敌人杀掉所有咒印者，大蛇丸就完了。
“我考虑一下吧。”正说着话，她外放的查克拉倏然感受到从窗外飞入一只有查克拉的小虫子，思及方才的暗号，她忙放下筷子，双臂一张，抱住了大蛇丸。
她的脸埋入到凉凉黑发中，又以声音再次示警：
“坐窗边太冷了，咱们换个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