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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前几天的袭击激起了身体对死亡的回忆。
安百岁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他大口呼吸着,下意识抚摸胸口的伤疤。
眼前是一片黑暗。
惊醒之后,他便不记得噩梦的内容,但其中的恐惧感却像与他形影不离的幽灵。
安百岁重新闭上眼,缓慢地翻身,好像这样就不会被黑夜中无形的幽灵察觉到自己已经醒来。
悄悄凑近白泽大人,伸手紧紧把他抱进怀里,顺便将整张脸都埋进软软的绒毛,安百岁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本就不清醒的他蹭了蹭白泽的背脊,保持这样的姿势睡起了回笼觉。
这一睡,他便有些犯懒了,再次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安百岁抱着白泽哼哼了几声,还不想起床。
又眯了一会儿,安百岁睁开了眼。
躲清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种田做饭的日常习惯与躲懒的念头交缠斗争。
哪个念头占据上风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了睡意。
郁闷地抱抱白泽大人,安百岁皱眉,其实从昨晚就感觉手感有点不对。
他坐起来,按动墙边的机括,一阵机关响动声后,穹顶的明珠缓缓旋而出,柔和的光线照亮整个山洞。安百岁每次看到这个场景都十分惊叹,看似朴素的山洞里设计居然还挺巧妙,不知道这个机关是出自谁的手笔,总不可能是白泽大人用小狗爪子撮的吧。
他低头细细打量身边的白泽,白泽仍在沉睡中,像是毫无防备的婴儿,实在很难将他与神这个词联系到一起,安百岁毫不避讳地伸手就是一个熊抱。
没有错,手感真的不对了。
白泽长大了好多!
陷入沉睡之前,白泽大人的身形和小型犬差不多,自己能轻易把他抱在怀里揉搓,但现在不过短短几天,已经肉眼可见地长大了一圈。
这样下去被子都要盖不住我们俩了。
安百岁扯了扯棉被,白泽回应以悠然绵长的呼吸。
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狗勾脖颈的一圈绒毛,细软的白色绒毛在掌心轻柔摩挲,像在他心上挠痒痒。
太乖了,他能撸狗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