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舠,你尝尝这个本地小吃,很不错。”苏石给她推荐,自从别了苏慕雨,沈舠似乎一直刻意回避苏石,后者不知是何原因,所以才想法子殷勤搭话。
“谢谢你啊,慕雨姐。”
苏石又听见沈舠说“慕雨姐”,他有些疑惑沈舠怎么计较这些。
小镇。
皎月独自一人来到又一个小镇,她双目呆滞,似乎被抽了魂儿。
不夜在远处掌握全局,他笑笑道:“那个子娴应该到了吧?”手下一人施礼,回复道:“大人,那子娴早就被引到此处,待会就会和神女碰面。”
“嗯,很好。”不夜笑着肯定,他想着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任务不日就能完成。
“皎月姐?真的是你?”子娴快步上前抓住皎月。
皎月见是子娴,她想恨却又恨不起来,她知道不是子娴的错,她快速别过脸,想挣脱。“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皎月姐!”子娴正视她,又劝解她,说:“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大师兄也在找你。”
皎月听见若缺在找她,只摇摇头便挣脱离开,并不说话。子娴心里很疑惑为什么若缺前后如此反常,如今找到了皎月,她自然迫切想知道原因。她跟上前,问道:“皎月姐,你知道大师兄在哪吗?”
“不要跟我提他。”
皎月声音微弱,甚至听不清楚,子娴继续说着,越来越急切。“皎月姐,你知道吗。为了大师兄,我等了十多年,直到那一晚。可是后来他却像变了个人,还一直说要找到你。所以,皎月姐,跟我回去吧,向他解释清楚,我不能没有大师兄。”
皎月听见子娴这些话,她心里已无动于衷,冷淡道:“子娴姑娘,若缺爱的是你,你不用害怕,让我走吧。”
“不!”子娴听了这话心里没底,若缺那日醒来对她是那样的无情,她很害怕其中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她害怕失去渴望已久的感情。“皎月姐,请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师兄说好要回三清的,为什么要那样冷淡对我?为什么还那样痴痴念着你?”
皎月听到若缺还念着她,可她心里却毫无波澜,反倒是若缺对待子娴的态度。她霎时两眼炯炯有神,看着子娴,问道:“你说什么?你们不是都已经,已经…他难道抛弃了你?”
“没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子娴没想到皎月竟然知道了那晚的事,一时有些尴尬,可转念一想,或许那晚的事正是若缺告诉她的。子娴继续想着,一切似乎合理起来,皎月听见那晚的事,所以她又不辞而别,然后若缺心里又放不下她,所以才要找回皎月。
皎月见子娴不知情,却是想着难道是若缺对子娴始乱终弃?她那晚明明见着若缺对子娴那样深情,又想到若缺曾今对自己也是海枯石烂,她多日平复下的情绪再次被激发,想着若缺就是一个玩弄她的感情的人,他还对子娴始乱终弃,这一刻皎月心中所有的爱渐渐转变为恨意。
沈舠远远在一旁盯着苏石,她本来不打算再深究蒋天雄这事,哪知苏石不愿放弃,竟趁她假寐时,独自来蒋家抓人。
“蠢货,人溜了都不知道。”沈舠嘀咕一句,分身去抓宇文卓。
苏石在蒋家外面盯了许久,始终不见有什么异常。“阿嚏!”苏石打个冷颤,发现蒋天雄出了门,他见蒋天雄与他实力相差不大。苏石带上面具,截住蒋天雄的去路。
“嗯?哪个不长眼的,敢挡老子的路?”蒋天雄气的不行,方才那宇文卓又来安排他去除掉苏石,他正没处发火。
“蒋少爷,我是宇文卓的朋友,我找他有点事。”
苏石这话一出,蒋天雄犹豫了一下,想着宇文卓叮嘱过他,不要透露他的行踪,蒋天雄这才淡道:“什么宇文卓,本少爷不认识。”
虽然蒋天雄反应过来及时调整心态,但苏石已经看出一点端倪,他继续道:“血丹可还好用?不够的话,我这里也有。”
一听这话,蒋天雄双眼忽然放光,霎时又收敛,才淡道:“哈哈,原来是宇文大人的朋友。大人,”蒋天雄对苏石施礼,才道:“不瞒您说,我确实需要血丹,不知大人您那有多少?”
“这些都好说,先告诉我宇文卓在哪儿。”苏石别过脸,故作高傲。
“嘿嘿,宇文大人这才刚刚离…不对,你到底是谁?你敢诈本少爷!”
蒋天雄忽然醒觉,霎时已经把出剑指着苏石。“呵,你还挺聪明嘛。”苏石不再跟他装,蒋天雄已经杀来,苏石发现蒋天雄来了不少帮手,他想着此处临近蒋家,不能在此动手。苏石拔出背后水寒剑接下蒋天雄直刺,随后借势迅速离开。
“追!给我追!麻蛋,敢玩弄本少爷。”
苏石被数十名修士围堵,现在他四处都有人,正想着逃往何处,忽然身后房门打开,他被一人拉入屋子。
“慕雨姐,谢谢。”苏石惊吓中说,苏慕雨示意他禁声。
“没想到你本事见长,我呢刚好在外面溜达。见你有困难,顺便捞你一把,行了,你自己小心点,我先走了。”
危险解除,苏慕雨说着便离开,苏石这才出了房门,站在楼上再次确认已经安全。
“怎么躲在这里,被人追杀啊?”沈舠忽然发问。苏石这才发现,沈舠不知何时已经一旁,他有些心虚。
“沈舠,你醒了啊?害你担心了。”苏石抱歉说。
沈舠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她刚才去截下宇文卓。宇文卓见是沈舠,他也不作逃跑的打算,恭敬施礼,道:“原来是宗主阁下,不知宗主有何吩咐?”
“宇文卓,你多次违背命令,按宗门律例,够你死几回了。只是,”沈舠回身看着宇文卓,后者吓得忽然跪地求饶,这时她才又道:“你并非我宗门人,也不好用那些死规矩来约束你。但是,不该动的人不要动,本座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宇文卓听沈舠警告,他却想不起他到底得罪了哪个人,还需要沈舠来亲自问责,就算他所知的夏瑾大人,不夜尊者,这些人也没警告过他,他有些疑问,道:“属下愚钝,不知开罪了谁,还请宗主明示。”
沈舠一听宇文卓似乎故作不知,她转念一想,不夜等人在执行神女计划,夏瑾又在配合她行动,想来和宇文卓同级的手下,他们恐怕也不知道沈舠的计划。“哼,苏石,是本座的人,记住了!”
客栈。
子娴自打找到皎月,便一直跟在她身边。可是她发现皎月并不想搭理她,她也不再追问关于若缺的事,想让皎月慢慢接受她和若缺的事实。
“这些天皎月姐都不怎么吃东西,她一个凡人如何禁受的了?咳。”子娴心里默叹。
皎月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子娴放下戒备,她本想趁此离开这里,谁知刚走出不远就碰到了若缺。皎月和若缺两人对视数息,皎月率先扭头回身便走。“皎月!”若缺快速上前,一把抓住她,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放手!”
若缺早已在修习辟谷,虽饿了多日,但他手上力道不减。皎月被抓的生疼,她心里多日积攒的怨恨此刻爆发,“你到底想怎样?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好好对待子娴吧。”
若缺听皎月这话,他一脸疑惑,正要询问皎月是何意,为什么要离开。
“大师兄,真的是你。”子娴本想出来找皎月,谁知碰到这一幕,她眼含泪珠冲上前,紧急抱住若缺,随即默默抽泣起来。“大师兄,我还以为你不要子娴了…”
皎月见此,再加上之前自己的猜测,她更是断定是若缺在玩弄感情,可她又恨不了子娴。相比子娴,皎月觉得自己没损失什么,可是她很愤怒若缺玩弄感情,又想对子娴始乱终弃。趁着子娴抱住若缺,后者手上力道减弱不少,她霎时挣开钳制快速离开。
“好好对她。”
“皎月,皎月,别走!快放手,子娴。”若缺想要追上皎月,奈何被子娴死死抱住。子娴看着逐渐消失的皎月,她知道这是皎月在成全她二人,心里默默感谢她。
“子娴,你干什么?为什么阻止我?”若缺掰开子娴钳制,把住她两臂问道。“大师兄,我们回三山吧,做一对世人羡慕的快乐道侣。”
“你?”若缺听子娴这话,他想着莫不是子娴对皎月说了什么胡话。他作为大师兄,照顾子娴这些师弟妹是应该的,他也发觉过子娴的小心思,可是他从来只当子娴是师妹,并无非分之想。“子娴,你跟皎月说了什么?是你气走了她?”
“没有,我没有。她只是知道了她应该知道的,大师兄,我们回去吧。”子娴见若缺有些动怒,她委屈辩解,请求若缺跟她回去。
“放手,放手啊你!”
“啊,咳咳…”
若缺心急去找皎月,却甩不开子娴,他情急之下出手打伤了子娴。他本想上前查看子娴伤势如何,心里又想着皎月定是误会了什么,怕再次耽搁,所以他只能狠下心赶紧离开,去找早已不见人影的皎月。
皎月一直走了许久才停下,想着之前的事,忽然她回忆起,之前自己哭泣时为何没有泪水,只是觉得眼睛肿胀,可她内心当时确实很伤心。“不!”皎月此时苦楚无奈,因为她知道她再一次动了真感情,这意味着不夜那帮人很可能已经得逞,意味着她作为女神意志传人,最终,没能守住自己的使命。此刻她放声哭泣,不管是使命还是爱情,她一样没有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