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玄,还有其它想问的吗?”
慕云汐扬着稚嫩的小脸,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
“我可并不是每天都这么开心,会给人算命,还有问必答的。”
夜千玄音色很凉,目光望着窗外的月色:“我知道。”
他见识过,她骂起人时那副板着小脸,六亲不认的样子。
其实,十多年前,伴随着身上那场怪病的爆发,他就像是忽然着了魔。
他脑子里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那些场景光怪陆离,奇怪得不像人间景象。
像是鬼神,像是地狱。
而且,他还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在等一个人。
但等的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偶然遇到一位观里的道尊,对他说:
那个人的灵魂,将会降临在相府嫡女的肉身躯壳里,借尸而来。
他不信鬼神,却真的等来了她。
可她的秘密太多了,又岂是一句两句能问完的?
他看向她:
“来日方长,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心。”
“是么?”
她随口问了句,信手拿起他桌案上的几卷公文翻了翻,觉得无聊,又扔到了一边:
“说起来,小玄玄,你的续命甜甜糕可费药了,听说你们这里最好的药材,都在皇宫里存着?”
夜千玄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点:
“知道了,明天会有专人给你送过去。”
“那你记得挑个聪明点的人来。”
慕云汐的小脸上又带上了那抹嫌弃:
“跟太蠢的人讲话,会累。”
“好,不派蠢的。”
“好了。你乖乖养病,这种无聊又费神的奏章还是别看了。等过几天,我不用养腿了,再来看你。”
慕云汐小胳膊小腿儿又是一阵忙活,跳下桌案,朝他挥了挥手,又对外面唤了一声:
“狗不理,走了。”
说完,那个小小的身影脚下便多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一人一狐,走出廊外,消失在夜色中。
夜千玄望着那扇在夜风中摇摆的门,以及空荡荡的庭院,眸色极深。
没一会儿,云渊进来了。
“王爷,王妃走了。”
夜千玄冷冷地瞥了一眼云渊身上那袭沾了狐狸毛的衣服,脸色霜白,声音淡淡地问:
“狐狸好撸么?”
云渊挠了挠头。
饶是他早就习惯了王爷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但自从见过了王爷在王妃面前的宠溺眼神,再拿王爷对自己的态度对比,云渊实在忍不住心酸——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掸了掸身上的狐狸毛:
“……还行,王妃养的狐狸挺乖的。”
“过来。”夜千玄命令道。
云渊疑惑地往前走了两步。
“近一点。”夜千玄不耐烦地再次命令。
云渊一头雾水,再近他可都要贴到王爷身上去了!
这时,自觉头脑精明的侍卫一瞬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王爷,您不会是想用卑职当靶子,偷偷练习拥抱王妃的姿势吧?卑职建议您不用多此一举,小王妃她身子娇小,您直接用抱孩子的姿势就够了。”
夜千玄:“…………”
怪不得小丫头那么嫌弃这货。
“本王是让你过来闻闻。”
云渊一脸迷茫:
“闻闻?”
夜千玄颔首,俊美的脸上依然是那副邪佞清冷的表情,只是问出的话,却格格不入:
“本王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味儿?”
云渊顶着满头的问号,凑上去仔仔细细地闻了一番:
“是药味吗?”
这两日王爷在养病,身上难免沾染了一些药气,倒也不足为奇吧?
夜千玄微微蹙眉,并尝试提醒云渊:
“有没有类似御膳房肉饼、或者糕点之类的味?”
他觉得自己在小奶团子眼里,似乎很像是一道菜。
云渊:“?”
王爷,您是不是对您那堪称变态一般的洁癖程度不太自知?
病成这样还坚持每天沐浴三次的人也是没谁了。
怎么会有御膳房的味儿?!
看到云渊的表情,夜千玄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可她到底在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