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胡氏双眼一花,险些栽倒在地。
昨天冷忧月那么一闹,长孙燕去回话之后便没了下文,镇平候府的那位长孙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定然会权衡其中的利弊,只怕之前答应让胡钰瑶做平妻的事,这会是要出尔反尔了。
因此,胡氏才想了这么一通,让冷忧月的名声彻底的坏掉。
这样一来,便是镇平候从战场上回来,长孙氏也好有交待。
可奈何,她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完,就全碎了!
“母亲,那小贱人真是在山里长大的么?她居然还会数数,还把高世子比的毫无还击之力,当场颜面扫地!”
冷忧雪越想越不甘。
胡氏自然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长年养在深山里,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居然能厉害到这个程度。
似是想验证冷忧雪的话,胡氏招了招手,示意王婆子过来。
“你去将赵贵叫过来!”
赵贵是赵福的弟弟,也是胡氏的表亲,赵福在冷国公府做管家,而赵贵呢,则是私底下为胡氏办事。
王婆子应了声‘是’,便急忙去请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赵贵便到了。
“赵贵,你说说,这些年大小姐在山上是怎么过的?”
赵贵自然也听说了一些冷忧月回府之后的所作所为,再见到兄长被打成了重伤,亦是大吃了一惊,如今又被胡氏责问,他立马就跪了下来,“夫人,大小姐这十几年来,的确安安份份的在山上,一次都未曾下过山,静安寺那几位老尼,一个是聋子,一个是哑吧,还有一个是瞎子,压根不可能教大小姐任何东西!”
这些话,赵贵早就向胡氏汇报过。
胡氏要听的自然不是这些,她‘哐’的一下,将茶壶直接就砸在了赵贵的身上,烫的他龇牙咧嘴,“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赵贵这才惊觉胡氏是真的发了怒了,再不敢含糊其辞,“表姐,您原谅我这一回吧,早几年,我确实时不时上山盯着大小姐,可我瞧着她性子也软,也没脾气,因此这两年……”
“这两年怎么了?”
胡氏的一口气提了上来。
赵贵再不敢隐瞒,声音却小了许多,“这两年,就没有再盯了!”
咝!
冷忧雪率先气的跳脚了,指着赵贵就骂,“都是你,我们的计划全被你给毁了!”
这两年冷忧月到底跟谁学的本事,山上那三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老尼姑如何说的清?
“忧雪!”
胡氏沉寂了许久,将这口恶气生生的压了下去,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出声喝住冷忧雪。
而后挥手,对着赵贵道,“你下去吧,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会饶过你!”
赵贵连忙应下,而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待人走后,胡氏这才命人将院子的门关上。
“母亲,杀了她,让赵贵去杀了她,这府里绝不能有两位嫡小姐……”
冷忧雪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胡氏‘啪’的一个巴掌给甩断了声,她原本就受了委屈,这会又被胡氏打了一巴掌,一双眼睛瞪的滚圆。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若是你再这般毛毛躁躁,将来如何做大事?你以为杀人这般容易么?若真杀了她,镇平候不会罢休,你爹也不会罢休!”
冷忧雪不解,“母亲,爹爹若是真疼她,又怎么会将她放在深山里养十几年?”
胡氏一手戳在冷忧雪的额头上,“傻丫头,十几年前沈家图谋造反,冷忧月若是养在京城会如何?”
冷忧雪想了想,道,“若是养在京城,定然会被人时常提起,传到皇上耳中,定然要惹来龙颜大怒,而皇上要一个人死,便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
胡氏点头,“没错,你爹不是不疼她,是一直在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