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冷靖远离去,庞氏这才露出担忧的神情来。
“娘,你怎么了?”
杨氏发现庞氏的脸色不太对劲,上前询问道。
“等才儿出狱了,我们便回青州吧,京城我们是待不下去了!”
“为什么?你虽然不是大哥的亲娘,但好歹也抚养他长大,还给了他嫡长子的身份,若是没有你,他跟着他那个下贱娘亲,能有今天的锦衣玉食,高官厚禄吗?”杨氏满不在乎道。
“是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大哥更没有理由赶走我们!”冷靖平也是这么想的。
庞氏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嘴里直叹气。
她知道冷靖远的身世瞒不了一世,她原本想着先为二房铺好后路,再揭穿这件事,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可计划不如变化快!
“母亲,大哥的亲娘真是难产死的吗?”杨氏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嘴。
这一问,庞氏的脸色立马大变,她恶狠狠的瞪了杨氏一眼,“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张嘴上!”
说罢,也不再理会冷靖平和杨氏,起身回了房。
冷靖远的母亲确实是个洗脚丫头。
只不过,却不是庞氏所说的难产而亡。
庞氏对外宣称冷靖远是她的亲生儿子,一是因为当年她一直怀不上,将冷靖远养在身边也是为了巩固自己当家主母的位置;二是怕冷靖远长大了之后会调查此事,因此,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好在冷靖远也争气,十六岁便立了战功。
再之后一路高升,做到了今天护国公的位置,其间还娶了沈家的千金,将原本就平平无奇的冷靖平更是衬的烂泥扶不上墙。
杨氏撇了撇嘴,对庞氏的话却不置可否。
那一头,冷靖远跌跌撞撞的回到院子。
陈七见状,立马上前将他扶住,“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冷靖远的脸色就这么难看了。
整个人像是受了重创一样。
“被忧月那丫头说中了,老夫人果真不是我的亲娘……”
“啊?”
对于这事,陈七也很震惊。
他跟着冷靖远有十几年了,一直以为庞氏是冷靖远的亲娘。
“我的亲娘是个洗脚丫头,生我的时候难产而亡……”
冷靖远一字一句道。
他的身体开始发抖,整个人站都站不稳了,瘫坐在地上。
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卑微无助的小孩,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件事,也不知道往后该如何对待庞氏,对待二房一家。
他原本打算冷裕辉的婚事一过,就将庞老夫人和二房一家送回青州。
可现在……
他连自己该怎么办都不确定了。
“老爷,需不需要我去一趟青州,好好查一查当年的事,顺便为死去的老夫人上一柱香?”
“不必了!”
与此同时,镇平候府也迎来了一件喜事,那就是高玉娇的婚事定下来了。
嫁的是昌平候,昌平候年过五旬,膝下已经有两个成年的儿子,亦已娶妻了,但好在昌平候这些年都洁身自好,府中并无妾氏,因此,高玉娇嫁过去也不必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
长孙氏很是满意,一连几日都笑口常开,连带着看冷忧月都顺眼了不少。
高玉娇这桩婚事办的急,因此,定下来之后就在置办嫁妆。
在高玉娇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她突然来了一趟冷忧月的院子。
青莲一见是高玉娇来了,急忙上前阻拦,“大小姐有事吗?若是没事,还是少找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欢迎你!”
“青莲!”冷忧月叫住青莲,示意她退下。
她可不怕高玉娇,即便吵起来,吃亏的也只会是高玉娇。
反观这些日子,高玉娇是出奇的平静,若不是这几日定了婚事,她都要忘记府中还有高玉娇这个人了。
想必高玉娇今天来找她,也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