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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的小声告诉邢毅,刺探沉船消息,他不是第一人。
等船老大的嘴巴合拢了,邢毅问:“你说我来晚了,意思就是有人已经来打捞过啦?”船老大的烟卷熄灭了,重新打燃火机点上,叭叭来了两口,说:“是呀,比你们早一个月,就有人来打听过了。”
“来的是什么人?找到沉船了妈?”
“来的是什么人我就不说了,他是怎么回事也不重要,因为,结果都一样。”
“我知道了,河里没有沉船,这就是结果?”
“你都知道了,就得了。不过你就告诉你那朋友,他不相信,就让到一二月份的时候来一趟。”
“一二月份?那时候来了会怎样?”
“那时候我就清闲了,没啥事情做。”
“我知道你的意思,一二月份长时间不下雨,河里的水就退下去了。”
“对啦,到那个时候,这邢江河水深不到五尺,水干石头现,河底的岩石统统都露了出来,人可以步行到中间,是什么情况就一目了然。”
话说到此,这邢江河㡳不存在任何希望,那还有没有别的河流呢?邢毅到处张望,追问船老大:“就你的常识,你知道附近一百里以内,还有大一些的河流吗?”
船老大抬头看天:“据我所知,没有比这邢江河更大的河流了。要有的话,百里以外,乌江,沅江,那才是你想要的江河。”
船老大这玩笑开嗨了,邢毅不好再啰嗦。刚好这边有了五个人,都要去对岸,加上邢毅,人数够了。 船老大起身开始收钱,轮到邢毅跟前,张开手掌挡住,说:“你回去的船费免了,算我请你。”
上岸了,邢毅与船老大打个招呼,跟在那几个人后面。 船老大说:“这就走啦,不再聊聊?”
邢毅掏出手机扬了扬,说:“要上去一点给朋友回电话,这河边没有信号呢。耽搁你啦,不好意思。”
船老大说:“沉船的事没有,那沉皮箱的事你想不想听?”
邢毅站住了:“有人往这河里沉皮箱吗?”
“来吧,我讲给你听。”
船老大一边叭叭叭抽烟叶,一边给他讲述。 “事情不算久远,三年前发生的,而且就在我这条船上。那时正是冬天,过河的很少,大半天才来了两人。 “来的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来了就说,愿意出很高的价钱,让我带他们到河中央,寻找一只皮箱。 “我说掉下河里的有猪牛马羊,有桌椅板凳,掉皮箱,没听说过。 “他们反复问我这条河的名字,还有没有比这河段还宽还深的地方。我反复给他们说明情况,他们还是不相信,最后掏出一封信让我看。 “我书读得少,认不了几个字,他们就念给我听。 “说的是一个旧军官,带兵与别人打仗,结果被打败了,被对方一路追杀,来到了河边。旧军官身边带着一个老婆,一只皮箱,还有两个马弁。 “乘船到了河中央,敌人就追来了,架起机枪就扫射,老婆,两个马弁和船老大先后中弹,倒下了,军官也受了伤,敌人上船之前,他把皮箱扔进了河里。 “军官被抓去,在牢房里呆了十年,还是战乱,牢房被炸毁,他得以逃出,几经辗转,去到了香港。 “二十年后,他老了,心心念念是在船上的老婆,还有河里的皮箱,就作好要来寻找的准备。还没有动身,身体突然犯病,卧床不起,病情越来越重,最后没有希望了。他没有后代,护士对他很好,就给护士留下这封信。 “那护士想要回来却办不了手续,就给在内地的表妹说了,把这封信寄给了表妹,表妹就带上男朋友过来了。 “这邢江河水浅,沉一条船很难,但沉一个箱子倒应该有可能,于是我就陪着这两个年轻人,白天在河上找皮箱,晚上就安排他们住在村里。 “找了整整一个星期时间,我的蒿杆差不多一寸一寸地将河底都戳过了,没有找到。 “第八天早上,我在河边等他们,大半天不见人影,到住处去问,说已经走了。 “事先讲好每天给五十块钱的报酬,我一分都没有拿到。”
讲完了,烟卷也没了,再重新卷,眼睛却盯住河面。 邢毅问:“他们走了,你继续寻找没有呢?”
“实打实给你说吧,每天我都在留意,蒿杆插下去,我都在找感觉,感觉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时间长了,希望也就淡了。”
“这故事你讲给别人听了没有了?”
“讲啦,只要有人提到沉船的事,我都会讲给他们听。”
“听了你说的故事,他们是什么感觉?”
船老大耸耸肩:“都说老者,你很会讲故事,不如就在这边摆一张桌子,增加一笔茶水钱了。倒是个好主意,你觉得呢?”
邢毅不以为然,下意识再看一眼波光粼粼的河面。刚到河边时感觉还算宽阔,现在看,反倒觉得特别窄小,起身捡块石头,不用怎么使力,就扔到了对岸。 河对面有人喊:“船家,渡船过来。”
船老大就去解木桩上的绳子,然后朝他扬扬手,表示再见。 车回到大路上,手机信号有了,掏出来看,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包小刚来的。纯净水直销点搬到光明旅社,他职校毕业,文化程度不算浅,还能做账,就都交给了他。还委托他去找了个人来养梅花鹿,是养过牛的,有经验。 旅社是魏俊龙在经营,同时还在复习,要完成学业。估计他要离开,包小刚一个人就忙不过来,就要求援了。 把电话打回去,说:“我在乡下,正在回来的路上,之前没有信号,现在好了,小刚你说,什么事?”
包小刚说:“来了两个大学的老师,找魏老大要钱。”
“老师来找魏俊龙要钱?要什么钱呀?”
“贵重物品保管费。”
“他不在旅社吗。”
“不在。”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前天一大早,把钥匙交给我,说去办点事,就走了,到今天也没有回来。”
“来的大学老师呢?”
“住下来了,要一直等他。”
“你问了是什么贵重物品吗?”
“人家不说,住房费也没有交,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你快回来吧。”
什么贵重物品,保管费能有多少,也值得派两个人来讨要? 魏俊龙能把什么贵重物品放在学校呢?画画的用具?那也值不了几个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