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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来了,刘义寿给他们倒上酒,举起杯子,说:“几位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来锦绣县发展就全靠你们的鼎力支持,来,我先敬你们,干。”
喝下,倒第二杯,接着说:“本来早就应该安排,过了这么几天,会不会以为我在放你们的鸽子吧。”
文启义舔舔嘴皮,笑了笑:“没啥,就算我不信你,却要信我干亲家呀。”
孟锦云问:“刘老板把手续都带来了吗?”
“当然带来了。”
打开提包,把干股认证表拿了出来,分发给两位。 “都仔细查看一下相关内容,没啥问题的话,我们马上就签字。”
文启义看了问:“没有填数额?”
刘义寿说:“你们自己填写,感觉舒服呀。”
孟锦云道:“你不怕我们填多了?”
刘义寿说:“填多填少,都是你们说了算,只要我企业不垮台,发展了,有钱,还担心你们多拿了不是?”
文启义说:“讲了多少就是多少,都是汉子人,说话算数。”
只有一支笔,文启义拿了过去,准备要写,被孟锦云拦住了。 “还是刘老板亲自填,那样才合规。”
“主任真不愧是行家,办事情滴水不漏。”
刘义寿接过笔,低头填写。
签字的证明书收好了,又干了一杯。 吃喝的时候,文启义提到了水电厂新进的人。 “来了一个叫邢毅的,比我要高一点,长相很不错,相貌堂堂。”谭志达笑起来:“怎么?这个人被你们水电厂接收啦?”
文启义说:“我们水电厂是新单位,进个把人比较正常。”
“嘿嘿,你们水电厂在收破烂呢。”
“怎么这样说?”
“这个人呀,我不说你当然不知道,他之前是准备去我们公司的。为了确保质量,我亲自去了人事劳动局,把他的情况都给摸了个透。”
“那你摸到了什么情况呢?”
谭志达淡淡一笑:“可以说什么也没摸到,一片白纸。”
他是在孙国玺的催促下,才去人事劳动局的。 见了余泽波,就问有没有叫邢毅的。 余泽波回答说:“有,你们是不是想要他?”
当时回答说:“不时我们想要,是他想进,但我们有规定,要先看看相关材料,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
余泽波说:“这事有困难,文字材料提供不了。”
“怎么讲?”
“这个人回来的当天,去乡下看父母,在半路上遭遇了洪水,在小河湾村参与救援一户人家,随身带的档案材料就被水浸坏,成了一团纸粑粑。”
余泽波还指给他看玻璃板下面的两张纸,是当时抢救下来的。 什么都没有了解到,也值不得给孙国玺报告,宏达公司进人的原则,以及配套的招聘简章已经制定出来,马上就要公布实施,他这种情况,还有可能参加么? 真不知他还是采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混到水电厂来了。 谭志达这样告诉文启义:“为什么说是一张白纸?是这样的,按规定程序,应该是档案材料先到,让准备接收的单位审查达到要求条件后,发出正式商调函,那边才能办手续,人最后才过来。可是这位先生倒好,档案没有到,人先来了。没有办法,我们采取了主动,联系了那边,人家咋说?对不起,现在人找不着了,想要调看他档案?慢慢等着吧。我们说他人已经过来了。对方说,那好啊,你们就听他怎样说,就怎样办吧。与我们这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所以,你们宏达公司就没有接收他?”
“断然拒绝。”
谭志达嘿嘿一笑,“没想到他转个身,就跑到你们这边来了,是不是给你好处啦?”
文启义赶忙摇头。 “那是给谁好处啦?是不是厂长?”
文启义不好说是何厂长,平心而论,那个人不会干这种事的,副厂长童景江会不会干,不好说。 但不管怎样,这个情况算是已经掌握了。 第二天上早班,文启义就去见了童景江:“你说的那个人他来报到了,要怎么安排?”
童景江游览着报纸说:“随便你呀。”
文启义说:“你不明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呀。”
童景江说:“人也不是我要调来的,是何睿调来的,你等他回来问他好了。”
童景江说话的口气就说明他没有得到好处。 这一下,何睿在文启义心目中的形象就苍白起来了。 文启义有了一个主意,就先安排你去守水塔,何睿回来态度不好,要求给他调整岗位,那就不用分析,事实证明一切。 中午,文启义起草安排通知,交给邢毅。 通知上写的工作岗位是水塔看护。 水电厂现在是建设初期,大坝虽然起来了,但发电机组也还没有进厂安装,新到的人,干一些辅助性的工作,这没什么不正常。 不过要他去看水塔,这还是有点意外。 也许辅助性的岗位不多,这也算是一个吧,不过也没啥要紧,迟早是要走近那发电机组的,也没多想,问清了方向,就过去了。 一高一矮两个山头,水塔就在矮山头上,两根水管并行约百米,穿提灌站而过,进水管伸到河里去,水从河里抽上来,灌入水塔里,经过沉淀,杀毒,净化了,进入出水管,送到厂区去,是为生产生活用水。 他朝远处看,那是上堰村的大致方向,因为作出了到水电厂的决定,就不能参与提灌站建设了,好在有苏主任,完全可以做到无缝衔接,没必要担心。 现在材料大概已经进场了。 邢毅轻轻舒出一口气,视线回转。 水塔旁边一座小木房,里面安放一张床,一张桌子。输水阀门就在木房里面,大管子上接一个小龙头,拧开就出水,用水不愁,却没电。 水塔斜对面百米远,是一座被茂密树林覆盖的小山头,朝阳的那一面,有几间房屋,被树木掩映着,炊烟在林稍上空缭绕,前面一片高榜田,高高低低,庄稼长得正茂盛。 邢毅沿着逼仄的山路,走去小村。 小村有狗,一只轻轻叫了一声,引来另外两只,昂着脑袋使劲叫,叫声提醒村民,很快就有人出来。 邢毅见有人出现,就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水电厂看水塔的人。”
“进来家坐会儿。”
那人朝狗扬一下手,三只狗轻摇尾巴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