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听了我这个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阿音,听说如来老头给你定了个五戒律,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你怎么就断定我给你做了什么?”
这……
对啊,不守清规戒律有好几种,我怎么就认定是第三种佛曰不可说过审都过不了还要打马赛克的事情呢?
孙悟空清了清嗓子,看我一时懵逼,趁热打铁道:“有道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中想什么,就有什么。阿音,你问我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就确定我对你做了什么?难道不能是杀生么?”
我:……
这下我尴尬了。
可恨我一时冲动,气血上涌,一着急就忘了分寸,其实这还不是可以认定死理的事儿。毕竟神仙们换件衣服不过是一个小法术的事情,而我居然把画本上的剧情给搬进了脑海里。
这似乎就是在变相的对孙悟空说,你对我干了什么你心里没个b数吗,你现在还丫的不承认,你不懂负责的吗?
哦凑……这不就是人间那个话本的剧情吗……
某心机女为了嫁入豪门,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包括明明啥都没有发生,却一口咬定被破坏了名声,然后说你要对我负责,你对我干嘛干嘛了,强行生米煮成熟饭,然后一切水到渠成的那个剧情吗?
“还是,阿音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呢?嗯?”孙悟空绕到我身后,故意在我耳边吐了几口气。语气里百转千回,颇有些……暧昧。
咕嘟。我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孙悟空之尖牙利嘴的本事真是让人着急,不过也可以证明他确实没对我做什么。却壮镇定,我道,“贫道可是观音,不过天道说我违背清规戒律来问你一二罢了。你这样油嘴滑舌,说不过你。”
“阿音咖位高,自然说什么是什么。悟空不敢反驳。”孙悟空狡黠地笑了笑,“被阿音这一搞把正事都给忘了,今天我老孙呢,就是来接阿音回天庭,顺便帮太上老君传个话,明日就是凌霄宝殿大会。阿音,记得不要缺席。”
“你和太上老君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要知道孙悟空可曾经是太上老君的对手,当年天庭招安孙悟空。太上老君第一个强硬地提出要抓孙悟空,而不是招安。甚至亲自出手当面跟孙悟空对战——这也看得出来,太上老君真的很讨厌孙悟空了。再说了以我对太上老君的认识,他最讨厌孙悟空这种性格的人了,不尊不敬,又没有个正经样的。不过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
害,男人的心呐,海底针。
孙悟空笑,“那老头就是个老顽固,迟早被淘汰。面对我这样的明日之子,可不得讨好我吗?要知道青出于蓝的道理。”
我:……
这个话如果让太上老君听了估计会把孙悟空怼死,可我早已习惯了孙悟空这种自大骄傲的性格,那我就偷个懒,不戳穿他吧。
想到我今日来的目的,也知道孙悟空身上还有伤,我就赶紧把他打发赶回去修炼了。
孙悟空的前脚刚走,我后脚也迈了出去。
——
文昌宫。
这里是整个天庭最清静的地方。
宫殿内到处都是奇花异草,看似排列毫无章法,实则却是走心布置,在散漫中多了一份人工的自然。花草是大司命种的,他老人家这几年都不怎么管事了,将一切事情都交给了少司命,自己则闭关清修。
我没有见过大司命,不过想来,也是一位极其慈祥有趣之人。
一片苦竹中,有一水榭,最是清凉之处,上有一牌,写的是,谢不为。司命说,这水榭最是能静心,适合读书写字。这个名,也是司命亲自题的。不知道是感谢没有什么作为,还是有个人姓谢名不为。我曾经问过她来意,她却笑笑摇了摇头。后来在八卦之王老顽童那里也得知了一二。曾经司命也是有一段前尘往事的,想来和她那段前尘有一些关系。
“阿沁。”
我已然走到她面前,因为书写过于入神,听得我唤她,她才意识到有人来。阿沁是我叫她的小名,也是我俩平日里的互相称呼闺房话。
“阿音?许久不见,快坐。”
阿沁将纸笔收好,招呼着我坐下。
“你在写话本子,这样入神。”
阿沁不好意思笑了笑,“听闻你最近下界去了,不曾想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是下界,其实就是寻个理由躲开天庭罢了。”
“在天庭待久了确实无聊。”阿沁认真地煮着从虚空中拿出来的茶,茶香四溢,更衬得这水榭清静非常。
“阿沁怎么不无聊呢?”
要知道,打我认识阿沁开始,她就成日里呆在文昌宫,找她,只消来这文昌宫就行了。她成日里不过写写画画,看点书籍话本,偶尔也和她师父大司命一起逗逗鸟种种花。这样的日子虽然清闲,可是几千年几万年都这样,是个神仙也得被无聊逼疯。
“我?”阿沁拿着茶壶的手顿了顿,“几万年都这样了,习惯了。出去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既没有什么好友,也没有熟悉的地方。我记事以来就在这里,不想花费时间出去认识新的了,太累了。”
“可是,外面有更广袤的天空,星汉灿烂,地上也有山河错落。你常常看书,怎么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呢?”
我看见阿沁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阿沁心思细腻,放在人间也定然是声名远播的才女。不过就是因为过于细腻,同样的伤害,她受到的伤害比其他人的还要加倍。
那个叫谢不为的,一定很影响她。
不过瞬间,阿沁又恢复了完美的笑容,“等到哪一天心里不舒服了,就会出去走走了,到时候阿音,可要带带我。”
我拍了拍胸脯,把这个事情包揽而下。
要知道,我,别的能力没有,但是吃喝玩乐之时,我那也是天庭数一数二的行家。
“对了阿沁,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要问你。你掌管三界的命格,可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到与自身相关的过去发生的事情。”
虽然看起来每个神仙都有那种掐指一算的基本骚操作,但其实漏洞颇多。比如你不能够看到跟你同级的天道,会告诉你权限不够,所以你就看不到比你修为高的,比如六大圣人就看不到,还有你看不到被天道保护的亲儿子。以及涉及你自身命数。不过过去发生的可以,只是模糊不清,过于简要罢了,这也是正常,毕竟没有什么人连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招数其实还是挺好的,比如我可以看看,今天师父因为我生气了,我算一算这件事发生有没有影响我在他心中的三好学生形象。假如没有就是急,假如有就是凶。唉,甚至还可以看看喝酒断片以后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我只知道我似乎违背修为了……
还有什么玩法我就不说了,以免又暴露什么。我还是有一点偶像包袱的好吧。
看不到命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那就是像我这种算术不好的。
阿沁不解,“你做了什么事儿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扶额,将事情告诉了阿沁。
一向表情管理满分毕业波澜不惊的阿沁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长大了嘴巴,“你背着你师父说喝酒,你可是要被罚的呀。”
“重点不是被罚。”
我已经不在乎被罚不罚的了,好吗?
阿沁跳脚:“阿音,你不知道酒后乱性吗!你们俩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万一那猴子兽性大发,那你们不是——”
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哦不是。
“不是犯了修行吗!”
我再次扶额。阿沁虽然跳脚了,我却轻而易举就从她冒着星星的眼睛,看出她一脑袋对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好奇之大的矛盾是怎么回事……?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问过孙悟空了,他说没有!”
“他说没有就没有啊!”阿沁愤愤不平地颇像给被渣男甩了的闺蜜抱不平的模样。
“真没有,别说孙悟空他就是个敢作敢为的性子,万一他真做了,那也瞒不过我师父。”
阿沁郑重地看了我一眼,绕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圈,“神仙一旦和人双修,这身上就会有元阳流失的迹象。虽然你们西方修行方式不一样,但都是神仙也不会有什么差别,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看不出来,哪怕你修为再高,看来那猴子说的是真的。”
“阿沁,这个什么元阳流失要怎么看啊?”
阿沁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干嘛?你不是清修吗。”
我干笑了两声,“可我有很多徒弟呀,万一这些弟子哪一天心性不稳,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我却不知道,那我这师父的威严往哪放啊?”
真的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八卦的心。戳穿那些说没谈恋爱却谈恋爱的女神仙们。
“你师父这个都没教过你吗?”
“没。我们是清修啊。”
搞笑,我来天庭以前那可是个根正苗红,涉世未深的纯洁少女啊。
所以假如日后师傅发现我早就已经被天庭这个社会大染缸给污染了,那我还有理由可以辩解一下,比如都是天庭这些狐朋狗友害的,都是因为入乡随俗天庭的环境使然,都是因为师父你不早早启蒙我,害我年纪轻轻就要怀着好奇之心亲自去探索。
阿沁有些为难,想了想,一咬牙,道:“你看看我周身的气息可有什么不同?”
我也学着阿沁的模样,绕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心中已有了答案。
“怎么样?”
“不愧是天庭第一才女,这气场真是心如止水,毫无波澜啊。”
要知道神仙周围的气场,那也是像人的呼吸一样,有波澜起伏的。假如这个人修为深厚,那自然气场也深厚,若是个沉稳的性子,那就没有什么涟漪。假如是个爆脾气的,那可能就像长江滚滚流那样。身深厚,却有波动。以此类推。
阿沁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认为我的修为比之你如何?”
“自然不如我。”
“那怎么可能毫无波澜呢?”
有道理,那肯定是如同小时候像猛兽一样,肯定会有变化的呀。
我定了定神,再认真打量了一遍,恍然大悟,“你这个气场看似沉静,却像一条小漩涡,缓慢缓慢的流出,再缓慢缓慢的流回去,只是动静过于小看不出来。”
阿沁点了点头,“只是年代过于久了,看不出来了,正常的都不会有这种小漩涡的。”
我有些失神。
阿沁在我眼中那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洁身自好的闺阁女子啊!连文昌宫的门都没有出去过,那怎么和人双修的呢?
我拍案而起,“这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为老不尊,耻为人师。”
一脸懵逼的少司命:“你在说什么呀?”
我安抚她,“别怕,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出去呢,原来是你那个师父居然要你跟他双休。这个老东西,别怕我立刻就为你主持公道,明天就上报天庭。”
阿沁:……
我痛声,“阿庆别难过,不会有事儿的,我保护你呢,别怕他报复,”
阿沁笑着站起了身。
结果就是我被阿沁恶狠狠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