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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后宫: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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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生辰

甘泉宫,与永福宫相邻。

萧锦雯升职加薪成了静婕妤,不喜欢有人压在自己头上,就让林羽泽给她换了一间宫室,自己坐了甘泉宫的主位。

太医院一直给她开着排除余毒的药,最近身子没好利索,难得没有出宫祸害别人。

温诗兰替她把药端来。

“诗兰妹妹太客气了。”萧锦雯接过药,她不太习惯别人伺候她。

“姐姐哪里话,虽是奸人下的手,你也是在永福宫吃坏了身子,余姐姐和我都很过意不去。”

温诗兰来送过一些补品,以示永福宫的歉意,一来二回和萧锦雯聊了几次,颇为投缘。

话题慢慢扯到了温诗兰身上。

萧锦雯问道:“皇上天天往永福宫去,按理你与她接触机会很多,怎么还只是宝林的位份。”

这话即直接又让被问的人十分尴尬,但萧锦雯毫不在意的口吻,倒像是在谈今日饭菜不和口味这样寻常的问题。

温诗兰知道她性子直,也没有过多介意,弱声道:

“皇上都是去余姐姐那里,许是我不合皇上的意吧。”说完低了头,有点顾影自怜的味道。

萧锦雯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不要妄自菲薄,你多来我这里走动,我教你几招,保证管用!”

温诗兰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也不知该不该信,毕竟萧锦雯在宫里实在不像个正常的女人。可皇上一直以来对她青睐有加,应该是有些真本事的。

......

“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1]

三清殿内,孩童稚嫩的读书声从书房里传出,字字句句皆读得认真,虽然断句处总是不对,但五六岁的孩子能有这份定力,已是不易。

“莫珺,好学是好事,但是过犹不及知道吗?”

“父皇,什么是过犹不及呀?”莫珺喝着林羽泽给她润喉的茶水。

“就是做事太过,效果反而像没做够一般。”

“嗯!儿臣记住了。”

林羽泽摸摸她的小脑袋,这孩子太乖了,乖得不像一个本该顽劣的孩童,望向她的眼神里,也带着宫妃脸上常见的讨好。

小孩子还是不要太早被宫里这大染缸染了色才好。

林羽泽写了一封圣旨,打算在宫里设置一间宫殿,专门作为皇子公主们学习的地方,总好过由宫妃各自教养,养歪了都不知道。

本国皇帝不通俗务,原本只要在十岁以后去祭坛跟着祭司学一些祭祀用的东西就行了。

皇后拿了文人士子学的东西教导给长公主莫珺,将莫珺作为储君培养的心思已经十分明了了。

莫珺乖巧懂事,又是嫡长子,林羽泽也不是不愿意将太子之位给她。

可本国的太子一旦继位,其他宗室子女就必须服用那喝了就无法再诞生子嗣的药,若是宗室已生下世孙,那连世孙也要一起饮下。

所以即使后宫人数众多,龙嗣多的时候甚至有上百位,但宗室从来不会对皇权有任何影响。

这招断子绝孙确实狠,但却非常有用。

她要是把位置给了莫珺,那小五仁岂不是......

头一次,林羽泽居然也有了这种烦恼。

林羽泽抬着手自言自语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不过还是手心的肉厚点。”

“皇上,今晚可要召人侍寝?”赵许庆在外头问道。

经过数月的不懈“努力”,林羽泽把宫里的妃子都过了一遍,已经没有让她觉得特别或是像将离的女子了。

她也松了口气,再蹦出几个相像的,她也真是应付不来了。

“不用了,朕想自个儿呆呆。”

躺在靠椅上,林羽泽有些犯懒,望着窗外落幕的余晖,心中波澜不兴。

无事时,她偶尔会沉浸在这样的状态里,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心绪没有起伏,但很舒服。

夕阳落下的身影被宫中的屋檐遮挡,天边也渐渐变作了青蓝色,她翻了个身,腰间被什么东西膈着,拿出来一看,是余容送给她的香囊。

“赵许庆。”

“皇上,奴才在!”

“去永福宫。”

小五仁还在睡,小胖腿不时还蹬两下,林羽泽看着好笑。

犹如剥了蛋壳般滑腻白润的肌肤,肉鼓鼓的脸颊透着粉嫩的红晕,林羽泽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小五仁的脸蛋。

“吧唧。”

亲了一口还不过瘾,又凑上去亲了几口。

结果动静过大,把沉睡里的小五仁吵醒了,嘴巴一咧,圆润的小脸一皱,眼看就要哭了。

林羽泽忙把余容拉过来,余容无奈的把孩子抱起来,哄了许久才又睡着。

用了晚膳,林羽泽留宿在了永福宫。按理余容升了贵妃,可以搬到北苑的北宸宫住了。

余容听到名字,感觉那宫殿就像夜空北方孤独的星辰一般,清冷又寂寞,便说习惯了在永福宫,不愿搬离。

林羽泽自然是随她的意。

深夜,林羽泽已经睡着了,余容蜷在她的怀里。殿内还留着一盏昏暗的灯,淡黄色的暗光下,林羽泽的轮廓一如既往。

余容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庞,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远去。林羽泽待她和以前一般,关心呵护,只要是她提的要求,皆百依百顺。

可她总莫名的觉得,林羽泽的心在离她远去。她像站在冬日里的雪原上,阳光仍然每日都照耀在身上,但是就是感觉不到暖意。

一滴眼泪静静从眼角滴至枕头,余容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每天脑子里的愁绪越理越乱。

......

几日后,是林羽泽的生辰,在祭坛举行完仪式就没什么要忙了。皇后为林羽泽办了家宴,平静的日子久了,林羽泽觉得热闹热闹也不错。

皇后确实十分的宽宏,五百多位妃嫔皆得了恩赐,可以来参加家宴。

宫殿足够大,能容纳的下那么多人分桌而食,中间还留出了足够的位置,铺上了厚厚的地毯。

一名林羽泽记不清姓名的妃嫔坐于中间,抚琴而歌。

林羽泽左右手分别坐着皇后和余容,余容不时为她剥些水果,皇后余光看见,眉毛不着痕迹的拧了一下。

剥瓜果伺候吃食是宫女的事,这样的场合余容现在身为贵妃本应自持身份。

可余容主动伺候了,林羽泽也没觉有什么不对,还夹了菜给余容。倒显得一旁的皇后十分多余,皇后对余容,心中越发不满。

宫中有司乐坊,可今天难得有机会在皇上和宫中众姐妹面前露脸,那么多妃嫔根本用不着舞姬来献舞。

林羽泽坐在正中主位,看着下方环肥燕瘦,或弱风扶柳、或娇俏可人、或巾帼英气、或端庄典雅。

数百妃嫔齐聚一堂,一时有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感。

有人起舞,有人献唱,有人抚琴。

舞者身上薄而轻的长裙随着四肢流畅如水的动作,轻盈得在空中翻飞起舞。

轻薄的衣服盖不住姣好的身姿,齐胸的襦裙露出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

随着身姿的旋转踏步,舞蹈中的妃嫔眼神皆望向林羽泽。她们的眼神像是长长的拂尘,不时扫过林羽泽的脸和心房。

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汗,下意识举了举酒盏一口饮下,清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到心里就化作的火焰。

余容放到她碗中剥好的葡萄她都没注意。

林羽泽眼神从场中移开,左右看了看,家宴的氛围比较轻松,不用太拒着,有些妃嫔在互相与身旁的人聊着,但大多数的眼光,还是落在林羽泽的身上。

与林羽泽扫视的眼神对上,几位大胆的妃嫔还及时的柔媚一笑。

林羽泽还看到了坐在最外边的数位男妃,皆是身形修长,面容清俊的男子。一位脸色冷峻却长着桃花眼的白衣男子坐在几人中间十分抢眼。

他看到林羽泽看过来,也只是面色平静得颔首算是行礼。

视线回到场中起舞的几人,随着舞蹈即将落幕,妃嫔肩上的披肩落在了地上,一对对香肩白得晃眼。

罪过罪过,真是太浪费了。

抬手捂住额头,林羽泽心中无语凝噎,这都是上好的佳人啊,奈何奈何......

心中正式说不出的复杂感觉,忽然脊背一凉,心里刚刚悸动的感觉全然消失无踪。

放下手,还是刚刚那歌舞升平的景象,只是场中的美人再没了那般夺人心神的作用。

林羽泽觉得口中残留的酒都有些发苦了,但也比不上心中的苦。忘情诀再这般发展下去,她还有幸福吗?

“皇上,身子可有不适?”余容看见了刚刚林羽泽扶额的动作,担心她喝太多酒不舒服。

皇后闻言也担忧得看过来。

林羽泽心中正为自己感到悲哀,敷衍道:

“无碍,酒喝多了有些上头。”

抬起酒盏又饮了一杯,刚刚觉得香甜的酒都没那么好喝了,羽泽突然有点气呼呼的,这什么破功法,系统坑她啊!

场中舞姬退场后,典雅悠长的音乐一变,节奏极强的鼓点响起。

候在门外的妃嫔鱼贯而入,每个人全身都罩在比刚才跳舞妃嫔还要薄透的红色轻纱里。

跳转蜿蜒的短笛声加入绵延不断的节拍中,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古怪的音乐?

“啪——”

像是木棍敲在竹竿上的脆响,音乐戛然而止,场中的十位女子振臂一挥,红纱飞落。

“啊!”

许多观看的妃嫔捂住了自己的嘴,从未见过有人敢!敢如此放荡!

“噗——!”林羽泽一口酒全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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