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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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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主院外的大门附近。

下人甲,“府里进了歹人,大小姐和二老爷这个时辰了还在房内商议怎么揪出那人。还不让我们贴身伺候,今夜怕是要闹腾一宿了。”

随即又捶了捶肩,“可怜我这细胳膊细腿,累了一整天也不得安歇。”

下人乙,“还用揪?定就是偏院里住着的那两位。我听说那女的是八派通缉的魔头,杀人不眨眼,就不知是真还是假了。”

下人丙,“岂止是杀人不眨眼,外边现在都传开了,女魔头曾想勾引茗隐上仙,却被上仙揍的鼻青脸肿,狼狈的不得了!”

下人甲,“哈哈,竟还有此事。那为什么大夫人和二老爷还要收留他们?这也太不要脸了,简直伤风败俗!但那与魔头同行的小公子瞧着倒真不像和女魔头一路的人呢。”

下人乙,“怎会不是,那是女魔头的护卫,别瞧着斯斯文文的模样。他比女魔头更加恐怖,你们两个没听说前几日那件事?”

下人丙,“府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那么多,你是说哪一样?”

下人乙,“嗨!就是府里的小张,负责采买的小张。前几日他在外头听到这些传闻,告诉我们几个婆子,他那嘴你们都知道说的有些狠了,谁知就刚好被那人听见。当时倒也没什么,那小公子只是笑一笑便走了。可后来你猜怎么着?”

下人丙,“小张的嘴……那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的。他不是得了急病,这些天回家养病去了,莫非……和那公子有关?”

下人乙,“可不是!听和他同屋的王大爷说,小张当夜本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自个猛抽自个的嘴,巴抽了有百来下,嘴都给肿了。又哭又嚎的道:不敢说了,不敢说了。若非王大爷胆大,把他叫醒过来,我估计……脑子都要被自己给抽坏了!”

下人甲吓得脸色一白,“哎呀,那小公子莫非使的是妖法?”

下人乙,“你是没瞧见,小张满嘴的牙都掉了一大半,血淋淋的,造孽哟。”

下人丙咽了口唾沫,“我们……我们还是别说这事了,万一叫他听见,就该咱们倒霉了。”

就在众人静若寒蝉,沉默下来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他们身后的小道上慢慢走了出来。

“抱歉,在下已经听见了。”

下人们面色巨变,赶忙向后退去。

“你你你……何时?”

司空尧淡淡扫了三人一眼,“不巧,已来了许久。见各位聊得投缘,便不忍打扰,现下聊完了吗?”

下人甲,“公,公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在说你们,我们只是……”

下人乙,“是啊,是啊,我们说的不是你,这里是李府,你,你千万别乱来!”

司空尧一笑,“在下只是想劳烦三位通报一声,在下有要事求见木医仙。”

“小少爷?小少爷,你怎么在这?”

一直心虚的缩在那二人身后的下人乙,此时目光不经意的扫到司空尧身旁,忍不住惊声叫了出来。

李舒安目光空洞,瞳孔不见一丝神采,呆呆的站着,听得有人呼喊也没有任何反应。

下人们见状大惊失色,齐声大喊。

“你竟敢对我们小少爷用妖法?!来人啊!来——”

“哼!”

三阵沉闷的倒地声,那喊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伤人者,刀剑为次,口舌为最,音楼内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导致……外界流言四起,唯她一人还浑然不知。古往今来,女子名节乃重中之重,失节失誉者或是自刎,或被流言活活逼迫至死,当中厉害……”

“舒安,你说她是不知,还是故作不知?方才,仅我一人如是说,就已叫她雷霆震怒。若让她知晓现下外界那些以讹传讹之言,她又该如何是好……”

司空尧步子一顿,慢慢闭眼,凤兮月昏迷中的一幕浮现在脑海。

……

凤兮月:潇逸之别杀我!明明就是你先惹我,找我麻烦的……

凤兮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害潇允之他们……潇逸之,你你你……你别过来!

凤兮月:如果……如果我不害人了,能不能,能不能……化敌为友?

……

“呵,化敌为友。好一个化敌为友,浮华宫门前那一场恩怨怎的就让她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呢?舒安,你凤姐姐心中的秘密,藏的真是很深很深啊……”

二人缓缓走向住院深处,但凡有驻守在院内的护卫冲上前欲做阻拦,便被一阵金光击退数尺。待踉跄稳住身形时,皆一个一个神情恍惚的立在原地,再无动静。

李云袖房内。

“糊涂!你怎可应承人这样的事?方才他们定然已听到了你的话,又如何还能让他们相信?”

“听到便听到了吧,这样我也无需再做遮掩,只要能治好舒安的病,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他们若问我,我便这么答,至于信还是不信,和我没有关系。”

木子易一动不动盯着地面,目光有些恍惚,前段日子与一名古怪男子的话浮现在脑中。

:木医仙,我有一法可根治你外甥的胎毒之疾,你可有兴趣?

:不需要多大的代价,只需替我帮凤宫主指明三条死路便可。

:人间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木医仙,你的举手之劳,便能为这天下苍生铲一祸害,何乐而不为呢?

……

“听那人说,解药确实在那几个地方,便也不算对不住她。”

木子易沉沉一叹,眼底含着悔,含着悲。

“舒安如今这样,都怪我当初……若真能替那人帮妖女指路,便能根治舒安的病,那,无论有什么报应,我都能承受。”

李云袖稍有顾虑的问道,“那姑娘是凤百龄的外甥女,到时有何不测,你该如何跟他交代?”

木子易微微一愣,“……我顾不得,只要能治好舒安的病,大不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罢了。”

李云袖嘴角微动,似想要说什么,却被突现的声音打断。

“换不了,前辈还是另寻他法为好。”

“谁!”木子易大喊一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身尚不敢毁伤,木前辈与凤姑娘非亲非故,仅是几面之缘。怎就能由得前辈说伤就伤,说换就换了。”

木子易从屋中疾步走出,“是你!”

司空尧浅浅一笑,“抱歉,深夜打扰两位,在下有关这李府上下七十六口人的生死之事想与二位商量,人命关天,还望莫要怪罪。”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李府会因木前辈与人的一笔交易,而累及满门,惹下弥天大祸。”

“小公子。”

李云袖从屋内走了出来,不着痕迹的将木子易挡在身后,目光投向司空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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