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虑签约方清雪的合同，提成都是二十万，加上其他零零总总的业绩和底薪，他这个月总工资都有二十二万。
“董总，我...”
为了这二十二万，陈虑选择低声下气，“请董总看在我为伯顿劳心劳力工作了三年的份上...”
董总掐掉雪茄没说话，肖归哈哈狂笑走过来，抚摸着大肚腩居高临下瞪着陈虑，“tui！”
一口老痰吐在他脸上，肥胖的手在他脸上啪啪狠狠打了两下，陈虑咬牙忍着，眼睛都没眨一下。
“陈虑，从你打老子的时候，你特么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老子背后的靠山你惹不起，他么一个乡下来的贱货，还敢打老子。”
“这就是你的下场。”
“你老婆，老子照样玩。”
“嘿嘿，陈虑，恐怕你还不知道吧？王雅芝怀孕之后，每天晚上都用特别的方式安慰老子小弟！”
“她还说...你就是一个废物，垃圾，扔了就行！”
肖归计谋得逞的大笑，眼里浓浓的鄙视和张狂，一脚揣在陈虑的大腿，“滚，立马就给老子滚！”
陈虑终于忍不住了，死死盯着董总，见他仍旧满脸戏谑，眼神里就把他当成畜生一样。
“好，我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的耻辱，来日必报！
董总黑白都吃，陈虑并不想给自己找太多的麻烦。
失去工作并不可怕，陈虑不想失去作为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
在酒店陈虑并没有太多的东西，收拾了半个小时，去地铁站的路上，他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妈打来的。
陈虑忙接通，还没说话，那头医院鸣笛紧急喇叭声，掺杂着陈峰焦急的呼喊。
“陈虑，快来医院，你妈心脏病翻了！”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今天之内凑齐八十万做手术，不然你妈...”
轰隆！
陈虑只感觉头晕目眩，发了疯似的跑出地铁站，拦了一辆车直奔医院。
在出租车上，陈虑头皮发麻，妈一向身体很稳定，每天都会吃心脏病的药，怎么会突然就翻了？
万幸这个点并不堵车，很快到了市中心医院，陈虑看见穿了一件汗心，脚上凉拖鞋的陈峰，瘫坐在走廊冰冷的地上。
“爸，快起来，地上凉？”
陈峰听见儿子的声音，苍老布满皱纹的眼睛透着红，踉踉跄跄站起来狠狠朝着陈虑就是一巴掌。
“我白养你了这么多年，供你上大学，你连畜生都不如！”
“雅芝早上回来哭，她怀孕了，你不要孩子，还想离婚？”
啪啪又是两巴掌打在他身上，“你是想气死你妈！你个不孝子！”
王雅芝！
又是王雅芝！
陈虑一言不发，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拳头攥紧，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清晰可见。
“爸，妈怎么样？”
“我去凑钱！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陈虑，我警告你，你要是和雅芝离婚，你妈醒过来还会去寻死！”
陈峰怒目瞪着他，浑身都在颤抖，“雅芝跟了你五年，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更何况...”
“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垮陈虑的防备线，他终于绷不住了，声音极其沙哑吼道。
“爸，王雅芝这个贱人，和我公司的经理搞在一起，我亲眼看见的，在厕所里...”
在父亲面前，陈虑卸下所有的坚强，背靠墙颓废的慢慢滑蹲在地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经理的...我很清楚，我上个月出差去了，这个月也没碰她！”
陈峰听后愣了好一会儿，重重的叹息一声，颤抖着布满老茧的手，手上还有鸽子屎的味道，拍拍陈虑的肩膀。
“唉，苦了你了。”
“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凑钱给你妈做手术！”
“对。”陈虑哽咽道，“爸，你先等一会，我去凑钱。”
走出医院，陈虑忙去找了银行，把之前存的钱全部拿出来，其中就包括上次肖归给的六万。
东拼西凑才凑齐了十万三千。
陈虑拿出手机，给平时要好的兄弟借钱。
“喂，兄弟，我妈生病住院了，想找你...”
“没钱！”
“喂，东子，我妈...对，想找你借点钱！”
“谢谢你，东子。”
“什么？没钱？”
“喂，兄弟！”
十几分钟的时间，陈虑要借钱的消息传遍了圈子，很多人把他拉入了黑名单，有的甚至打过去直接就挂了，就只有东子借了他三万。
老婆！
通讯录这两个字何其的刺眼，犹豫了好一会，陈虑还是打给她。
“雅芝，我妈生病住院了，想求你拿点钱...”
“你妈生病关我什么事情？陈虑，你妈要做手术了吧，换心手术可不便宜，你丢了工作，没了提成。你也借不到钱，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哈哈哈！”
“哈哈，这就是你要和我离婚的代价！”
一股怒火蹭的上涨，陈虑不在乎路人那异样的眼神，朝着电话怒吼，王雅芝猖狂的冷笑几声，把电话挂断了。
“贱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敢动我妈！”
没一会儿，医院打电话到他手里。
“喂，请问是萧菊芳的家属吗？病人情况紧急，请在半个小时之内在住院部交钱，否则...”
陈虑慌了，医院那边后面说的什么，他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妈不能死，我就只有一个妈啊，颤抖着手一遍一遍的翻找通讯录。
绿灯，行人过马路了。
有两个打闹的中学生不小心撞到陈虑的手，直接将他的手机撞飞出去，被一辆红色的奔驰碾成两截。
学生不停给他道歉，见他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盯着手机，吓得跑了。
“陈虑，你怎么在这里？”
奔驰上下来一位干练，五官精致的女人，声音有点庶熟悉，陈虑抬头一看。
是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