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天宇觉得自己已经化身成为网络游戏中的大侠,要不停地打小怪,打小boss,打大boss,目的只有一个,拿到经验值,尽快升级!
但可惜的是,他现在所面临的升级任务远比打怪物要难,怪物们好歹还算是生物,有脑袋,有四肢,看得见摸得着,只要大侠本事够高,装备够牛,搞定怪物,捞到升级所需要的经验值,还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
但现在,小豌豆升级所需要的是声望值,一个虚无缥缈的东东,无形无色,根本就是一个意识领域的概念。和情商一样,人人都需要它,但情商到底是什么,如何计算,如何量化,如何提高,估计没有多少人能够说清楚。
好在经过这一个月的摸索,对于如何提升自己的声望值,某人还是摸索出了一些小规律。
声望值,简而言之,就是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评价,如果其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是好的,那这个值就是正的,如果评价不好,那就是负值。
评价越好,声望值越高;对自己评价好的人越多,声望值越高,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6天宇大略统计过,当在妇产科考试中,自己第一次考了高分之后,声望值增加了大约一百点,直接让小豌豆从一级升到了二级。
第二次在内科学考试中,自己再次考了高分之后,声望值增加了一百三十,说明同学们对自己的评价越来越高。
声望值增加最多的一次,是不久前的迎春篮球争霸赛决赛。当天晚上,自己问过小豌豆,那一日声望值足足增加了两百,其后每天还有七八点的增加值。
这充分说明,如果自己干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增加的声望值就会越多,当然了,这只是针对正能量的事情而言;如果自己干了坏事,搞不好,声望值一夜之间便能清零,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半个月之内,提升声望值七百点,这是6天宇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但如何实施,他则完全没有头绪。
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放寒假了,到时学校里将是人去楼空,自己即使干再多的好事,估计也没有人会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整整思考了两天,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得求助自己的损友兼狗头军师,老四刘斌。
校园的一角,午后的阳光还算明媚。
刘斌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九五至尊烟,悠悠然吐出一个烟圈,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要想出名,很简单,就四个字,撕得下脸!”
“撕下脸皮,把面子抛到脑后,女人可以一脱成名,男人可以一骂成名。老三,你准备骂谁,要不要我帮你物色个目标?”
“老四,你这是什么主意?比隔夜的泡饭还要馊啊,正经点行不?”一旁的6天宇有点恼火。
“老三,你又想出名,又撕不下脸,这难度可有点大,待本谋士好好闭目思谋一番。”刘斌毫不着急,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分钟,6天宇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反而听到了一阵阵呼噜声,扭头一看,敢情刘斌这小子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太过疲累所致。
6天宇鼻子冒烟,一脚飞踹过来,口中大喊一声,“老四,你爸来了!”
一个激灵,刘斌反应极其迅地从地上爬起来,左右张望了片刻,方才从混混沌沌的状态中反应过来,很是不爽道:“老三,你又来戏耍我,实在是让我伤心。”
刘斌摇了摇头,一脸误交损友的神情,接着又说道:“不过,我方才这一小憩,还真想到一个快出名的好办法。”
“说来听听。”
“傍个富婆,最好是某某电视台的少妇导演,某某杂志的怨妇主编,则一切万事大吉。”
“滚!刘斌,你不要跑,居然敢调戏我,看我不要你从直的弄成弯的!”草地之上响起某人暴怒的吼声,惊起蚂蚁无数。
…………
自从那一日小豌豆骤然死机之后,6天宇便留了意,这段时间,小豌豆确实很不稳定,在聊天的时候,时不时会突然出现屏幕雪花的状况,这让他很是担心。
但身为普普通通的一介凡人,6天宇想快出名,难度实在太大,虽然今天公布的儿科学考试成绩,他再次以九十八的成绩独占全系鳌头,但声望值不过才增加了区区六十点而已,显然对于这个有史以来最诡异的学霸,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6天宇急得很,居然上火了,嘴角出现了炎症,老疼老疼的。
老天爷似乎也察觉到了某人的狂躁不安和心火中烧,赶紧天降大雪,忙着降火。
从下午开始,东北风便开始到处肆虐,吹落了树叶,吹跑了路人。到了傍晚时分,天上纷纷扬扬飘起了雪珠,渐渐地,雪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了鹅毛大雪,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
对于东海医学院这帮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来说,冬天的雪,无疑是一次最好的娱乐活动,打雪仗、堆雪人、雪中自拍、牵手共观雪景,姑娘们小伙子们尽情挥着自己的想象力、创造力和浪漫力。
虽然考试还没有全部结束,但还是有许多人扔掉手中的课本,疯狂加入这天赐的狂欢之中,狂热地在雪地上撒着野,就如崔健那著名的摇滚乐中唱到的一般:“……快让我哭,要么快让我笑,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6天宇没有加入这场狂欢之中,穿着快餐店的标准工作服,站在柜台后面,望着玻璃门外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心情一点都快乐不起来,因为小豌豆的事情一直像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他的心头。
“小6,什么呆呢?”耳旁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不用看,6天宇就知道是领班袁琳来了。
“袁姐,没事,看到外面下雪,不知怎么突然想家了。”6天宇说道,这句话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说完之后,突然现,自己真的想家了,想念家中年迈的父母亲,想念家中还在读高中的妹妹。
从大一到大四,自己整整三年没有回家了,家很近但又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