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费思明这么一问，所有的旖旎气氛全没了。
顾昭华突然紧张，觉得自己就像话本里，马上要被无名小卒骗走的大家小姐，而费思明，则是那个封建的古板家长。
她看了一眼言蹊，发现对方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甚至抬起手跟费思明打了个招呼。
顾昭华瞬间清醒。
什么大小姐和无名小卒，跟言蹊的身份比起来，现在的场面应该是富家公子和街头卖艺少女吧！
卖艺少女的老父亲——啊不，经纪人费思明痛心疾首：“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
“没……没事！”顾昭华急忙坐直，把言蹊的脑袋推开：“没别的事，就是……”
“暂时还没别的事。”言蹊按住她：“放心吧，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费思明欲哭无泪，看着他们问道：“多久了？”
什么多久？
顾昭华捂住额头：“我说没事……”
费思明显然不信她的鬼话，两厢看了看，觉得还是言蹊看起来比较可靠，干脆摒弃顾昭华，直接和言蹊对话了。
陶媛鬼鬼祟祟摸回来：“没挨骂吧？”
“没……”
费思明把言蹊拉到墙角说小话，顾昭华听不清，急得踮着脚往那看。
“不过也没事，我们公司没禁止艺人谈恋爱。”陶媛安抚顾昭华：“不过这也太突然太爆炸啦！你真该跟我们透个底，哎呀刚刚言蹊来了我差点叫出来！不过你放心，你们不官宣，我的嘴巴肯定闭得紧紧的！等会你还跟我们一辆车回去吗？不如让言蹊跟我们一路吧，晚上还可以一起吃个饭～”
她星星眼看着顾昭华，顾昭华回过神，扯扯嘴角，把她脑袋推开。
费思明已经和言蹊谈完了，对他们的关系心里大致也有了数。一听说两个人还没在一起，还是言蹊追过来的，他顿时有了底气！
“情况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再就是把一些手续办一办。等会的笔录你就如实说，再有什么律师都会帮你解决。”
费思明护着顾昭华就往楼下走，陶媛看一眼被“抛弃”的言蹊，又看一眼被拉走的顾昭华，心里突然涌现出一场“棒打鸳鸯”的大戏。
“别看了，还不快走！”
周灿拉了一把陶媛，一伙人全走了。
顾昭华一边走一边回头：“他……他……”
“他自己来的，还不会自己走吗？”费思明毫无同情心：“都聚在这里，真以为没人认得出来吗？”
可是，人家专门来一趟，而且还一个人……
顾昭华心里过意不去，硬是要把周灿推过去，留给言蹊。
言蹊本来孤零零站在走廊里，眼巴巴看着顾昭华。看到她回头，心里头还有点窃喜，指望着她能够勇一把留下来。
结果心上人没等到，只等来一个老实巴交的周灿。
“言先生？”周灿也不知道怎么办，小心翼翼问道：“咱们也走吧？”
“等他们先走吧。”
言蹊无奈地摇摇头，确定顾昭华等人离开医院后，这才双手插兜，跟着周灿走了。
***
何玉在警局崩溃承认了自己做的一切，包括买通营销号、传播假照片，故意抹黑顾昭华。
这起案子没什么有争议的。虽然当时许红母子意图绑架何玉，但一开始，毕竟是何玉主动找上的他们。再加上她刺伤顾家华的时候，许红母子已经被制服，她的所作所为不属于正当防卫。
星娱拿出了原片和证据，证明了顾昭华的清白，同时发布了好几个律师函，直接把当时带头跳脚抹黑她的几个大营销号全给告了。
她那“倒霉弟弟”虽然成了植物人，也有些价值，被爆出来后，给顾昭华赚了好大一波同情分。
也算是她付出的昂贵icu价钱的回报了。
看到网上对顾昭华的评论一天天好起来，费思明总算从一天焦头烂额抽两包烟，变成日常绅士用的电子烟了。
虽然是果味的烟弹，顾昭华还是忍不住颦起眉，把会议室的窗户打开透气。
“抱歉。”费思明收起烟：“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是结局还算不错。你的粉丝人数又增加了。”
触底反弹。经过澄清，不少人觉得这个女明星未免太惨了点，简直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出于对弱者的怜爱，还真有一批人因为这件事，垂直入坑，开始关注并粉上她了。
“怜爱？”费思明觉得好笑：“不要妄自菲薄，你还是很有魅力的……”
“最近我的微博评论前几十条，都在喊我女儿。”顾昭华打开微博，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还有超话，你看——”
费思明定睛一看，满屏幕都是【女鹅不哭，妈妈爱你！】
……
他原来的打算是把顾昭华往御姐大女主方向打造，现在看起来，他是不是应该重新制定明星培养方案了？
“其实也没必要。虽然我这辈子父母亲缘比较浅，但我也不至于太难过。”
虽然她嘴巴上这么说，但还是好心情仔细地翻着粉丝的留言，随口问道：“对了，她们都在问我什么时候能进组？”
“不急。”
费思明往嘴里丢了一颗口香糖：“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对你的口碑影响还是很大。进组代表在公众眼里消失，而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增加曝光率，扭转观众对你的固有印象。”
听起来很有道理。
顾昭华虚心接受建议：“那，是什么综艺？”
费思明往后一靠，手指在桌上打得噼啪响，颇有深意地看向顾昭华，问道：“我先问问，你跟言蹊——？”
“没谈恋爱！”
顾昭华条件反射，积极作答。
然后自己在心里偷偷加了两个字——暂时。
“没谈就好。”费思明得意一笑：“你知道，最受观众喜闻乐见的综艺是什么吗？”
“什么？”
“同居恋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