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鹤曦的一个喷嚏不得不放开怀中香玉的东陵辕雍侧头看了一眼鹤曦。
鹤曦发现他的眼神似有不满,她立刻意识到她好像又做错事了,她怕怕的娇唤道:
“父皇……。”
东陵辕雍看出了鹤曦的惧意,他的脸色很快温和下来,他笑着走过去一把抱起鹤曦说道:
“曦宝,你怎么醒来了?”
鹤曦感受到了他的宠溺,她一下又不害怕了,她立刻有点小兴奋的问出自己好奇的事。
“父皇,你刚刚为什么要吃东忆大夫的嘴巴呀?别人的嘴巴可以吃的吗?”
听着鹤曦烂漫的童言,东陵辕雍突然哼哼闷笑起来,他看了一眼暗羞在一边的西门有容,然后故意对鹤曦说道:
“你真不愧是你母后的女儿,你知道吗,你母后跟你差不多这么大的时候,她也问过父皇同样的问题。”
“父皇小时候就认识母后了吗?”
东陵辕雍又看了一眼西门有容:“当然认识,而且父皇和你母后小时候就定了情的。不过,那也是你母后霸道的抢了父皇身上的金锁,哭着喊着说长大了一定要嫁给父皇。她还威胁父皇不准看别的女人一眼……父皇没办法,只能答应你母后这辈子只娶她一人为妻。可是,你母后是个不乖的孩子,明明是她抢了父皇的金锁当定情信物,也强吻了父皇,什么都是她说了算了,结果到头来,她却把父皇忘得干干净净。虽然最终她是嫁给了父皇,可是呢,父皇只是不小心让她难过了一下下,她都不给机会让父皇弥补她,她一生下你就丢下我们父女俩自己去逍遥自在,害得父皇没了皇后,你没了母后……。”
“陛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孩子胡说八道……?”
西门有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知道他说的是他们小时候的那点定情旧事。
她虽然记不清楚过程是怎样的,可要说三岁不到的她抢他的金锁,强吻他,还哭着喊着要嫁给他,那绝对不可能。
明知道他是故意在女儿面前胡诌,可她火大也有口难言。
东陵辕雍眯了眯眼,他暗笑道:“我跟我女儿说她母后的事,又没说你,你那么凶做什么?”
“我……。”
“曦宝,你母后小时候就跟东忆大夫现在一样,凶巴巴的,可吓人了。”
“陛下你不能这样损坏鹤曦对她母后的想象。”
“我哪有损坏,我是实话实说。她母后确实从小就不是个乖孩子,长大了又任性。都为人妻为人母了,她不管夫君的死活就算了,连孩子都不要,那不是又坏又狠心吗?”
“东陵……。”西门有容气得又差点没有尊卑之分,她噎了噎只能改口:“陛下,时辰不早了,小公主该睡了,我也要休息了。”
西门有容知道东陵辕雍就是故意在气她,她本来还想理论下去,想想越理论,她越容易不打自招,还不如闭口更实际。
东陵辕雍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心里早就因为西门有容的气恼而欢喜了。
“咳嗯~”他清清喉咙见好就收,他对鹤曦说道:
“曦宝,我们听东忆大夫的话,早点睡,好不好?”
见鹤曦乖乖的点点头,东陵辕雍突然手一伸,鹤曦就被转移到西门有容怀里。
西门有容虽是被迫接抱住鹤曦,但她也很乐意,只是有点意会不到东陵辕雍是什么意思。
“既然孩子愿意跟着你,那你就带他们睡吧。”
西门有容虽然还闷着,但还是随口“嗯”了一声。
东陵辕雍心情很好,他凑近鹤曦一手托着她的小脑袋,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托住西门有容的。
没等西门有容弄明白他想干什么,谁知他两手微一使力,被他托住的一大一小的脑袋同时靠近他两边的额头。这就变成他们三人头碰头的温馨画面。
西门有容呆愣着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她也莫名的无比悸动,这就像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一样。
要是他们的儿子承曦也在的话,那他们就是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
东陵辕雍察觉到她的走神,他先是吻了吻鹤曦的额头,而后一吻落在西门有容的唇上,这才让西门有容回过神抿唇暗暗隐藏着她的羞意。
鹤曦看着东陵辕雍和西门有容之间怪异的气氛,她半懂不懂的开口问道:
“父皇,你为什么又吃东忆大夫的嘴巴呀?”
真是奇怪,父皇最近其实也喜欢吻吻她的额头或者脸颊,但是都不吻她的小嘴巴。
东陵辕雍没直接回答鹤曦,却把这棘手的问题故意引向西门有容道:
“曦宝可以问问东忆大夫,为什么她的嘴巴那么甜,诱得父皇总是忍不住想吃她的嘴巴。”
西门有容抬眼对上东陵辕雍坏坏的眼眸,她真恨不得把他脸上的得意给拍走。
“东忆大夫,你的嘴巴真的是甜的吗?”
鹤曦果真被诱导得向西门有容讨要答案,这么问着的时候,鹤曦也不知道是不是等不及听答案,她“吧唧”一口也吃了一下西门有容的嘴,可她没尝出甜味,便嘟囔道:
“不甜呀,父皇骗人!”
如果不是顾及还在熟睡的若樽,东陵辕雍一定会大笑出声。
闷笑过后,东陵辕雍捏了捏鹤曦的脸愉悦的道:
“你还真是你母后亲生的,天真的问题,傻乎乎的行为都一模一样。”
那年枫树下,他也骗容宝说她的嘴巴是甜的,容宝傻乎乎的也“吃”了他的嘴,却如同此时的曦宝一样困惑~嘴巴怎么不甜呢?
西门有容被他们父女俩这么一捉弄,她脑海里突然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她好像记起来了,当年明明就是东陵辕雍先强吻她的,然后又骗她说他吻她是因为她的嘴巴甜,结果她傻乎乎的也去吻了他,她甜味没尝出来,倒是让他把自己强取豪夺给定走了。
时至今日,他竟然又故技重施拿来骗他们的女儿,还污蔑她抢了他的金锁要嫁给他!
可恶,真是做贼喊捉贼,这个男人就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坏家伙。
只可惜,她现在就是有一肚子火也不能发泄出来,她只能借着回应鹤曦说道:
“鹤曦,没有人的嘴巴是甜的。说别人嘴巴是甜的人,他不过就是想耍流氓而已。以后要是有男子跟你说你的嘴巴是甜的,你就要躲他远远的,知道吗?”
“为什么要躲啊?”
“因为那是坏家伙,不怀好意,所以你有多远就躲多远,记住了吗?”
“哦~那……。”鹤曦眼睛溜溜:“难道刚刚父皇吃你的嘴巴是在耍流氓,父皇是不怀好意的坏家伙吗?”
“鹤曦真聪明,以后肯定不会被骗了。”
西门有容虽然没有直接肯定鹤曦可爱的推理,但含沙射影的承认了鹤曦说得对,她父皇就是个不怀好意的坏家伙。
东陵辕雍当然听得懂西门有容在暗示什么,不过他一点都不恼火,他也夸赞鹤曦道:
“曦宝确实聪明,至少不像有些人那样又凶又笨,傻乎乎的把自己卖了还帮着数钱……对吧,东忆大夫?”
西门有容被他隔应死了,她忍了忍干脆赶人道:“陛下请回吧,我们要睡了……鹤曦,我们睡觉好不好?”
她把东陵辕雍当透明的对待,直接抱着鹤曦转身就带她上榻重新哄她入睡。
东陵辕雍这次很配合,他看了她们一眼就爽快的出去了。
听到开门又关起的声音,西门有容终于暗暗松了一口,东陵辕雍再不走,她就要无力招架了。
“东忆大夫,曦宝想听故事,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西门有容摸摸她的脸:“好,我给你讲故事……不过,你什么时候多了“曦宝”这个名字的?”
“因为我是父皇的小宝贝,叫“曦宝”。母后是父皇的大宝贝,叫“容宝”。父皇说我和母后都是他独一无二的宝贝,“曦宝”和“容宝”是父皇专有的叫法,别人不能叫的。”
听完鹤曦说的话,西门有容心口涨得满满的,她知道东陵辕雍真的很爱她,可她没想到东陵辕雍对她的爱会如此坚定不移。
眼眶中不知不觉热乎起来,水雾迷蒙了西门有容的双眼。
鹤曦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泪珠聚成到滑落,她又爬起来用她软软的小手一边接住西门有容的泪珠,一边说道:
“东忆大夫,你已经变成我母后了吗?”
西门有容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是父皇说的,他说只要我和若樽哥哥乖乖的装可怜跪一下你就能成为我母后了。”
“什么……?”西门有容脑门一涨:“你的意思是,今天你们没有被你父皇罚跪?”
“没有呀!”
“那你们每天没有被迫跟着你父皇晚睡早起,没有被他逼着不停的读书写字?”
自从鹤曦和若樽被东陵辕雍霸占着天天不让她见一面以后,她听到的都是两个孩子被他管得有多严,有多狠心……总之就是吃不好睡不好,还要看脸色。
她现在突然意识到,她搞不好又被东陵辕雍给坑了。他故意让她听得到孩子读书的声音,却不让她看到。
他时不时训斥孩子的怒声肯定也是故意训给她听的,他是故意刺激她心疼孩子,等她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肯定会跟他对着干。
不对,她已经被他诱导得跟他对着干了,所以他才会笃定她的身份,然后又故意调逗她那么多!
西门有容越想,她越觉得东陵辕雍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