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沫猛的抬起头来,露出凄凄然来,一把将账本双手恭敬的呈了上去。
“祖母一定要相信一沫的话,这个东西就是狠毒的薛姨娘做的,这本子上可都印有萧府的标记啊。
祖母,难怪薛姨娘可以自己住一个院子了,原来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有,还有家庙失火,我想那也一定是薛姨娘干的,她以为我清醒了之后会得知此事,所以才要杀人灭口啊。
祖母,你可不要被这薛姨娘的面孔给骗了,我听轻语说过,薛姨娘只不过是我母亲曾经救下过的女子,就连萧府当时那样大的势力都没有查出她的底细来。”
苏一沫越说越玄,越说越往有可能的这边发展。
当年之事到底如何,她一定要弄清楚,旧事重提不是不好,而是要看你往哪个方面提,朝哪个方向提罢了。
如今事隔十年,萧云娘的事情被当作苏府禁忌般的存在,伤疤好了再次用一把刀子给狠狠割开,甚至比当时的伤口还要疼痛。
薛姨娘来历不明?薛姨娘独吞嫁妆?薛姨娘家庙放火?
老夫人此时脸色阴晴不定,人也跟着重重的跌坐下去,她老了,不比得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更不比得那时的心狠手辣,年纪越大,某些生死之事她只会看得越重,胆子也会越来越小。
她不会让任何人有害她的机会,不过当年之事也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一个暗害自己儿媳妇的婆婆,这名声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若是苏一沫知道老夫人此时的想法,定然会越发的寒心吧,害死一条人命想的不是过错,而是她这苏老夫人的面子?
“那个一沫啊,你年纪还小,这里面的东西你不懂,这东西啊还是交给我吧,你放心,若真的是薛姨娘做的,祖母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哦对了,方才你也提起了你死去的母亲,我想这元宵虽过了,也该给你娘上柱香了,明儿个我就安排让你在你母亲的灵位前磕个头。”
老夫人满脸怜爱的说道,一边轻轻的安抚着苏一沫,一边将她手中的半本账本给收了起来。
“是真的吗?那,那我明日就可以见到我母亲了吗?你会杀了薛姨娘那个贱人吗?”
“会的会的,你放心啊。”
“好,一沫听祖母的,那,那我先走了,祖母好生休息。”
苏一沫走也走得痛快,她不想看到苏老夫人那张脸,而且,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现在手头上的有两件,一个是对付慕承朗和狠虐苏如梦,洪氏,另一个就是弄清楚萧云娘当年之死。
可是这两件她都有点头绪了,但是,手上可用之人却不多,几乎是少得可怜的那种,除了轻语洛桑,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用之。
但,无论如何,她苏一沫也绝不会放弃。
“啊。”
可就在此时,腰间突然一紧身体一轻,紧跟着不由自由的飞了起来,苏一沫大惊,可当闻到从身后飘来的冷香之时,她的心猛的往下一沉。
不,不会吧?
他怎么会来这里?
他又怎么敢出现在苏府?
“怎么,很惊讶?”慕凌风身上的冷气更冷了。
莫明的冷了,莫明的不喜了,莫明的不高兴了,自从那个慕承旭受伤躲到凌云寺里的她的杂物间里,他便不喜。
而且,他不是警告过这个女人,不要跟任何男人来往吗?可是她居然胆子大到再与慕承朗说话?
更让他生气的是,受伤了,被慕承朗给打的,虽然当进她也毫不客气的反击了,但是心里就是不爽,极其的不爽。
身体里的冷气越发的冷了起来。
苏一沫感觉背后就是个冷气机,制造出的冷气一波比一波强,似要将她冻成冰块一般,她暗暗猛吞了口口水,眼睛只盯着一个黑色的带子看。
嗯,不错的衣料,做工也很好,看不出针头在哪里,这是根神奇的带子,她就指着它分散注意力了。
“说,为什么被打?”
“我不是也打了他吗?”
“以后,不得跟慕承朗说任何的话有任何的交集。”
此话一出,她知道了,这个男人是想独霸她啊,虽然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只是一个对于玩物的独占心理是一样的,这种心情她也有过,就像是小时候奶奶给她做的布娃娃,整天只想跟它在一起一般。
“那不可能。”
“再说一次?”
冷气加强,苏一沫身体猛震,可是,她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任何事情她都无所谓,可是慕承朗是她的主要报复对像,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交集,而且这种交集是尖锐的,是血腥的。
“王爷,这个恕我不能答应你,我这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欺瞒你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了,五皇子经此一事之后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而她也不会放过他。
慕凌风可不这么想,因为慕承朗被打回去之后,虽然愤怒难当,可是到最后露出的居然是与慕承旭一样的脸色?
这只小狐狸她竟有这般大的魅力,不到几日功夫便将皓越两大皇子弄得神魂巅倒?不得不承认她的魅力不小。
“老实说?苏一沫,你这是在老实说吗?你敢说没有任何事欺瞒本王?”
“我?”
“哼,你不是那种容易冲动之人,你也不是那容易动怒之人,可是你却在那个时候显露出了不该有的情绪,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是笨蛋,那样一种眼神,那样的情绪怎么可能用一句放过可以代替的?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苏一沫的恨意,浓浓的恨意,这恨意从何而来?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又如何对一个皇子会有恨意?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再看这小女人的脸色,他越发确定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一股难言的异样猛的冲上心头,让慕凌风烦躁不安,这个女人只能是他的,她的眼里只能有他,无论是是好的还是坏的,所以,绝不允许有任何男人出来破坏。
“好,既然你不说,那慕承朗也休想活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