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么!”
陈浩也猛地站了起来,想用声音盖过周言:“一滴血而已!”
“而已?”
周言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滴血意味着什么嘛?”
“我当然知道它意味着很多东西,不过一切都要等我一点点的去取证,然后才能下定论,万一这血不是死者的呢,或者是警察搬动死者时不小心滴落下来的呢?”
刚说到这...... “额......陈先生,请您不要质疑我们的工作能力,我们警方还不至于笨到‘搬尸体时会到处滴血’的地步!”
很显然,陈浩的这句话,引起了那两名陪同警员的不满。 “好吧,血迹的事情先放下,现在时间到了,我希望警方能赶紧将犯人押送回监狱!”
陈浩还在发号着命令。 不过,周言直接一句话将陈浩的声音截断! “先放下?”
他走向陈浩,两人只相差了一步的距离:“如此正要的证据,你竟然说先放下?你真的算是个侦探么?”
“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你一个外行人还不够资格来质疑我!”
陈浩怒道。 “没错,我的确是外行人。”
周言道:“但是我起码知道,如果仓库的门下方,堆着一撮不协调的灰尘,是需要重点调查一下的......为什么当时的你却视而不见!”
“那么久的事情了,谁还会记得?再说了!我......我可能没看到!”
陈浩解释道。 “没看到?好!那么,我一个在醉酒和惊吓之余,都困到不省人事的人,竟然还能半夜爬起来,搬起那么大的铁钎子,在漆黑之中,准确的戳烂一个人的心脏,你不觉得这很蹊跷么?”
“这,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浩的语气似乎弱了几分。 “哦?这就是你的解释么?”
周言继续道:“那么,法医的鉴定报告呢? 那些法医只是呆在尸检室里,他们不会亲自来到现场勘察,所以,他们的尸检方向,大部分都是听从侦探的意见的......而你却在如此疑点重重的情况下,只给出了一个‘心脏破裂,失血过多’的死因......难道你的脑子里,就没有考虑到其他的可能性么!”
“混蛋!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终于,陈浩爆发了,他就像是一个再也绷不住的气球,砰的爆开,怒吼着骂道。甚至,很不顾及形象的想要去推搡周言...... 可突然的...... 一只手搭在了陈浩的肩膀上。 这只手纤细,白皙,修长的手指看似弱不禁风,但是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个拉扯,就带着陈浩一个踉跄。 “陈浩......请注意你的身份......” 林溪的声音和她的手一样,看似轻柔,但是却硬生生把陈浩的怒意给怼了回去。 “你......你干什么?你站在哪边的?”
陈浩瞪着面前的女人,但是士气上似乎是矮了一分,事实上,他的身高也的确不如对方。 “我站在真相这一边。”
林溪淡淡道。 “疯了!全都疯了!竟然相信一个死刑犯!”
陈浩还在嚷着,然后望向那两名警察:“喂!看什么呢,赶紧把囚犯带上车!”
他吼着。 然而,两个警察并没有立刻行动。 一些早就围过来的人们纷纷投来差异的目光,整条街上,只回响着陈浩一个人的怒骂声 ...... ...... 半个小时后。 警车向着监狱驶去,周言依旧是坐在囚车里。 他的脑子晕乎乎的。 估计是刚才过于兴奋,喊缺氧了,直到囚车的门被打开,夜风吹进来,他才终于缓过了神。 手铐还是戴在他的手腕上,两名警员按照规定,将周言带回到了他的牢房,并锁上了门。 一切都和离开的时候一样。 但是周言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太久。 邹律师已经去办理相应的事务了,如果不出意外,那滴血的照片,就足够自己脱罪了。 现在回想起这三个小时的经历,还有点小回味。 从一开始,刚到仓库时的忐忑,到后来信心满满的重现案发现场,又到后来的一滴血翻案,整个过程都跟看小说一样。 其实现在想起来,要是这个世界没有【鲁米诺试剂】这种玩意,那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什么招数都没有了? 还好,这个世界对自己也不完全都是恶意的。 ...... 周言再次掏出了兜里的书。 【枫不侗:恭喜!】 【逆袭De熊猫:恭喜活下来了。】 此刻,书中的文字似乎也都跟着自己松了一口气,有的甚至都开始向自己庆祝。 【热衷评测人:其实我比较想看死了会咋样。】 周言:“???”
不过看着这些不着调的留言,他只是会心一笑。 他真的十分感谢这些帮助自己的人...... 可是,这些人在哪?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侦探么? 还有,他们是怎么得知那么多案情的关键点的?他们是通过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事物的么?还是什么别的渠道? 最后,那些被涂黑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在阻止这些人跟自己的对话么? 这本书,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这么一细想,似乎越来越多的谜题冒出了苗头。 行吧,虽然很多问题,但是起码自己的小命保住了。所以日后有很多的时间去挖掘。 周言就这样想着,想着......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脑力消耗太大,再加上一波三折的经历,他的精神消耗极大。不知不觉的,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是被铁窗晃动的声音吵醒的。 抬起头,他看见栅栏外,那名凶巴巴的预警正用钥匙打开铁门。 “你......被保释了。”
他说到,同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这个死囚犯。 原本,这家伙明天就要被执行死刑了啊,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他竟然突然就被保释出狱了? 在这20来年的狱警生涯里,这算是头一遭了。 周言看着牢门被打开。 “我......可以出去了?”
“是的,门外有人等你。”
那个狱警说到,同时也不忘将周言的手铐和脚铐给打开。 这是周言重生以来,第一次完全卸去了身上的束缚,一时之间,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迈着变得轻缓的步伐,周言来到了监区的门前。 让他有点惊讶的是,门外等着他的,并不是邹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