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役领命离开,一炷香的功夫便回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个油布包。招了几个大夫,查验之后得出结论,是砒霜。“张三,砒霜到底是从何处得来,还不速速招来?若是不说,先棍棒伺候着。”
眼见着砒霜被翻了出来,张三转头看了一眼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东家,知道事情已经抵赖不了了,“我招我招,别打我,我都招,这些砒霜全是我身旁这位大夫给我。他让我想办法让张强染上赌瘾后,再让他欠下巨额的赌债,最后逼迫他为我们办事。而且,而且……”张三看了一眼身旁的张东家支支吾吾。青天大老爷再次拍了下惊堂木。“而且什么,快说,不得有任何隐瞒,你要是胆敢隐瞒,被我们查出来了,以同罪论处。”
一听这话,张三更是害怕了,眼睛一闭豁出去了。“而且给我砒霜的那天,张东家也亲自到场了,并且承诺,事情办好之后,把赌坊交给我管理。”
那中年大夫还没说什么,趴在地上的张东家一下抬起头来,指着张三破口大骂。“你放屁,我什么时候与你见面了!你别含血喷人。你说,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说啊。”
“肃静肃静,公堂之上不准喧哗,尔等再敢大吵大闹,小心我再赏你一顿板子。”
看着底下那几人满脸不悦的模样,青天大老爷额头的冷汗犹如瀑布一般狂流而下,赶紧一拍惊堂木大声喝斥。看着青天大老爷惧怕底下那些人的模样,张三闭了闭眼,知道他的死期到了。但是,他得把张东家拖下水才行,不然到时候,他得把全部的事情堆到自己的头上。“在前天,赌坊旁边的茶楼,东家跟大夫一起来……”张三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张东家给打断了。“呵呵,你说谎,你说谎,你说的那天,我正在我自家酒楼与罗当家谈事情,怎么可能与你见面。”
张东家反驳回去,又转头看向坐在高堂的青天大老爷,“大人,你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千万不能冤枉我们这些好人。这个叫做张三的伙计,还是赌坊刚刚开张的时候见过一面,之后再也没见过了。”
头顶的青天大老爷听着张东家的话,也没有了主意。若是以前,他可以宣告张东家无罪,张三诬告,但现在他可不敢。底下有人盯着他,他可不想为了张东家把自己的乌纱帽给丢了,搞不好还会丢脑袋。这么一想他赶紧派人将罗东家找了过来。经过罗东家的作证,那天张东家的确跟他在一起,并且他中途并未离开。“不可能,你撒谎,他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那天他跟你在一起了,那跟我见面的又是谁?莫非真是见鬼了不成。”
张三一下瘫倒在地喃喃自语道,突然他想起什么,转身抓过中年大夫崩溃地说道,“你说,大夫你说,那天东家是不是跟你一起来见我了,你说呀,说啊。”
中年大夫眼神闪了闪,他不敢说什么,只能够认栽。他不比张三孤家寡人一个,敢豁出去命来,他还有妻儿老小,他们全部都在张东家手上。倘若张东家让他把罪责全部揽下来,他也只能揽了,否则这个恶魔是不会放过他的家人。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视,张东家更是喜笑颜开,直呼青天大老爷断案公正,料事如神,说得青天大老爷又有些飘飘然了。正当当中加沾沾自喜时,一旁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美貌妇人遽然开口道。“其实与罗东家见面的并不是张东家,而是张东家的双胞胎弟弟。”
“周桥儿,你敢!”
“我怎么不敢,你们兄弟俩都是人面兽心,其他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清楚。张强的夫人就是你下毒害死的,你和你弟弟长得一模一样。当天你去见了张三,你的弟弟在酒楼与罗东家喝酒,你们以为天衣无缝,但却没想到出了我这么个意外,哈哈。”
美貌妇人疯狂大笑宛如疯魔。“啪!”
一个巴掌狠狠拍在那美貌妇人的脸上。“你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自问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张东家衣着华裳,吃穿用度皆为精良,没怎么受过累,那顿板子过后已经去了半条命,此时受到惊吓,才强撑着一口气站了起来。这一巴掌打过去之后,整个人便没有了力气,又重新摔倒在地,对着头顶的青天大老爷哭天喊地。“大人,你千万不能听信这疯妇的谗言,我家里只有我一个独苗,哪里还有什么弟兄。是,我承认,她的确是我在暗市买来,但那也是我无意进去,看她可怜才将她买了回来。原本我看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长得美貌,想要收她作妾室。但却没想到跟我家下人勾搭,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吞得下这口气。于是我才将那狗奴才打发了,没想到她却怀恨在心,大人我怀疑张强媳妇儿中毒一案跟她有关。她恨我,恨我拆散了她与那下人,只有她才有这个动机,也只有她才能够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大人此等不忠不孝之徒,心思何其歹毒,还请大人速速给她定罪,把她发配边境……”“你信口雌黄,张强妻子下毒一案明明是你指使,连我也是你派去。”
看着底下乱成一片,青天大老爷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对着一旁的官差头头使了个脸色。官差头头二话没说上前将他们分开,又带着几个人前往张家拿人。随着官差一走,几方人马又吵在一起,青天大老爷有心想打他们板子。但看着一旁宁雪一行人看得津津有味,只能任由他们吵闹。“哈哈,看到没看到没,官差上你们张家拿人去了,有些人的狐狸尾巴马上要露出来了,哈哈,姐姐我总算是为你报仇了。”
“你个疯子,我把你从暗市里买出来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白眼狼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