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寻找,宁雪总算发现关押那群女孩的地方。不过门口有七八个彪壮大汉,他们手里提着刀,个个面色不善。“出什么事了?外面怎么闹哄哄的?”
“我怎么知道。”
其中一个守卫不耐烦地说。“要不哥几个守着,我去外面看看。”
另一个守卫建议道。“我劝你还是安心守着吧,要是还批人出了事,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原本还有些懒散的守卫,一听这话,立马想起了上头折磨人的手段。深深打了个寒战,一股凉意爬上背脊,立马规规矩矩站在原地。宁雪听着他们的话,好好思量了一番,看了一眼底下闹哄哄的场景,一个主意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她随便找了间屋子躲进去,换了一身正常点的衣服,向那些守卫冲过去。“大爷不好了,流民冲进来了,鸨妈妈叫我通知你们,赶紧带她转移。”
“你说什么,城外的流民冲进来了!”
“快些走吧!鸨妈妈让你们赶紧过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几个守卫对视一眼,快速冲到栏杆处朝下看了一眼,便没有怀疑,急急忙忙地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宁雪轻轻打开房门,看着满屋子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女孩们犹如惊弓之鸟,紧紧地缩成一团,豆大的泪水滑落脸颊,看上去好不可怜。宁雪在心里询问着县令的祖宗八代,借着袖袋将空间打劫来的银子拿了出来。“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现在外面已经乱了,你们赶紧来领些银子,趁乱离开。”
看着宁雪拿出来的银子,有女孩子已经心动,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诱人了。当即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每人拿着一锭银子。很快宁雪从老鸨子那里“偷”过来的钱财,被瓜分得一干二净。“拿了钱之后你们就赶紧逃吧,从西门出去,往玉城的方向跑。”
宁雪交代完,正准备趁乱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她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女孩跪在地上,泪汪汪地仰视着她,“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我们愿为姑娘当牛做马。”
宁雪太阳穴又隐隐作痛起来,她真的不理解,这些古人为什么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磕头,当牛做马。“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要你们做什么,赶紧走吧,我也要离开了。”
说着,便不再理会那些女孩们,趁着混乱跟着人群跑出了一品香。跑到楼下时,她转头看着眼前这栋灯火通明的大楼,心中满是厌恶,又快速冲出去,洋装救人没站稳,将几个烛台扫落在地。烛台一落地,立马点燃了挂在房屋四周的薄纱。由于花楼四周的薄纱相当多,所以火势很快便蔓延开来,“着火了着火了,大伙快逃呀。”
宁雪不敢再耽搁了,转身离开,希望那些被抓的姑娘聪明一些,快些逃走。————而另一边的老伍心急火燎地跑出城,发现整个城外的气氛跟先前有很大的不同。“我也知道我们不该来求你们,但没办法,我的孩子马上就要饿死了,我求求你了就给我一个馒头吧。”
“对呀,我们又不多要,反正你们有那么多,就给我们一个吧,实在不行我出钱买。”
“是啊,我们出钱买。”
那人说完之后,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我们来到这里,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你看一个铜板能不能给我换两个馒头——”看着围在他们四周的村民,村长以及一些有名望的村民,又气又无奈。碰上了蛮子或者是不讲理的,他们还可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是碰上这些跟他们一样受苦受累的村民们,他们却连重话也说不得,只能好生相劝。“你们的难处我们知道,可是我们的粮食也不多呀,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有这么多人,实在拿不出余粮。”
“也不用拿多少,就我们这些人而已,其他的你不用理,行不行。”
“对啊,你分给我们就行了。”
“凭什么只分给你们,大伙见者有份,你们说对不对?”
“就是就是,大家都有份,大伙赶紧过来,这群人里有好多粮食!”
看着越靠近的流民,村长、陶宴、书生以及一些手中拿刀的村民立马将牛车跟手推车围了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们。“退后!赶紧退后,谁要是胆敢上前一步,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我们好心好意跟你们说,你们油盐不进是不是!”
村长拿着刀吓唬道。陶宴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看着一个强壮的汉子,想要趁乱爬上牛车。想也不想直接一刀砍了过去,流民应该不是个普通人,竟然硬生生的闪躲了过去,惊慌失色地道,“你想干什么?”
“还想问你呢,你在干什么?滚!再敢上前一步,老子剁了你的手。”
陶宴身上流露出的压迫感,真的将那流民给吓退了。老伍一出城门,就看到他们的队伍被蜂蛹而上的流民包裹着,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上去帮忙,经过一番混战之后,死了三个,其余的逃的逃,躲的躲。看着队伍周围总算干净了,老伍着急忙慌地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要暴乱了。”
“不是吧,这才刚到这里。”
有人明显不信.“老伍,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宁姑娘呢!?”
“宁姑娘还在城里,她让我带你们离开,还是按照以前的来,老人孩子妇女走前面,我们断后。”
“走,我们为啥要走,别忘了,这可是县城门口,里面有青天大老爷,这些人怎么敢造次。”
“难道宁姑娘还能骗我们不成?看看这一路上,多少事情不是她出手解决的?”
陶宴听不得有人怀疑宁雪,当即便怼了回去。“是,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毕竟在城门口,这跟以前不同了。我们千辛万苦得赶来,离进城就差一步了!我不管你们,反正我的孩子没了,活着也没用,要走你们走吧,我不走。”
“我也不想走了,这一路上又是蛮子又是狼的,老婆子我真的怕呀,我怕我活不到下一个安全的地方呜呜。”
过了迟暮的老人家掩泪不止,她儿子小心安慰着她,似乎也有些动容。听着那两人的话,村长正准备开口,却发现有不少的人竟然在小声附和他们的话。顿时就像被吞了苍蝇一样,心里要酸就有多心酸,因此语气生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