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歪着头,特认真的说道:“娘亲,爹爹这是想,好好跟你过日子呢。”
陶冷霜只当他是童言童语,并未将这话放在心里,她和墨翎曦是不可能好好过日子。估摸着这簪子,是墨翎曦想请她帮什么忙,才送给她的。“就你鬼精灵。”
她轻点了两下小枫的鼻尖,将簪子放好,不打算戴,也不打算卖。母子俩手牵手的到了堂屋,发现墨翎曦已是盛好了三碗饭。所谓的三碗饭,也就是比稀饭好点,还是用的粗米煮的。在这村里,已是算很不错的了。一家三口边吃边聊,聊的皆是日常生活。聊着聊着,墨翎曦来了句:“等收拾好了,我有点儿事和你谈。”
陶冷霜注意到小枫嘿嘿直笑,轻敲了下他的头,这孩子又不知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了。“好。”
用过饭,墨翎曦主动承担了收拾和洗碗的事。陶冷霜由着他去了,她则是在堂屋陪小枫玩。等墨翎曦收拾好了,小枫便乖乖的回了他那屋,拿着书看。“从阿波那,我查到点事。”
墨翎曦一开口,便让陶冷霜坐直了身体,直直的看着他:“查到了什么?”
墨翎曦示意她不要急,加了点柴火在盆里,才慢慢的说起。据阿波交代,他的主子是一个世家的管家。至于是哪个世家,不是他这种被豢养的人能知道的,只知是勋贵世家。管家要阿波来十里坡村,查查墨翎曦是否在这里,和陶冷霜的关系。假如墨翎曦在十里坡村,又跟陶冷霜关系匪浅,想办法解决掉这两个人,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若是这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也要解决了这两个人。最主要的,是要解决了陶冷霜,不能继续再让她活着。陶冷霜听完,一头雾水:“世家?”
“除了得罪过盛丽外,我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跟你有关?”
墨翎曦摇了摇头,眉心微蹙:“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如若是冲着我来的,那你不会是重点。”
陶冷霜恍然的点了下头:“可为什么?”
她真的想不明白。没得罪过任何世家,却偏偏遭到世家的暗杀。此事墨翎曦一直在查,却是毫无头绪:“我准备通过阿波查查此事。”
“阿波所说的那管家,能查到线索吗?”
“没查到,应该是一个小管事。”
墨翎曦细说了下,一般世家都会豢养一部分人。这部分不知主家是谁,也不会见到主家的任何人,都是由一个同样不知情的管家来安排事。这个管家的上级,又是一个管家。这样层层上传,能最大程度的不泄密。陶冷霜听懂了:“简单说,就是养了一批人,帮自己处理,不能在明面上处理的事。”
墨翎曦颔首。陶冷霜思考了一番:“你说,世家为何非要,置我一个村姑于死地?”
墨翎曦摇头表示不知:“我细查过陶家。”
“陶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世世代代都是农家,也没得罪任何达官贵人。”
陶冷霜前思后想了许久,也没想到有用的,便问:“你还查到了什么吗?”
“张三哥那边的黑手,有线索了。”
“黑手是谁?”
墨翎曦的薄唇吐出两个字:“洛家!”
陶冷霜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想到是洛家:“洛家不是失踪了吗?他们是从哪儿窜出来的?”
她都快忘了洛家的存在了,却没想到洛家窜了出来。“我怀疑,救走洛家的人,是要害你的人。”
“这是有可能的,洛家可是恨毒了我,认为是我害他们落到那步田地的。”
想当初,洛家可没少玩阴招要害她。墨翎曦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又说会查清楚洛家藏在哪儿。听到这番话,陶冷霜幽幽的来了句:“你不管洛泱的死活吗?她可是你的心上人。”
墨翎曦冷刀子般的眼神,射向她:“我解释过,我跟洛泱什么关系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
陶冷霜被冻得搓了搓手:“可你跟她关系很好啊,我经常看见你俩亲密的聊天。”
还都是在拐角那种地方。墨翎曦捏了捏眉心,语气重了几分:“我最后再说一次。”
“我跟洛泱没有任何关系,也对她不曾有任何想法,记住了吗?”
陶冷霜嗯嗯嗯的直点头,是相信墨翎曦的。这位可是勋贵世家之上的贵公子,哪里会瞧得上洛泱,最多也就是玩玩她。“可怜了洛泱的一腔真心啊。”
墨翎曦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咬着牙:“你是不是欠收拾?”
陶冷霜笑嘻嘻的说不是,将话题拉回了正事上:“你觉得,引蛇出洞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墨翎曦直言会出事:“我还未探明对方的深浅。”
“你贸贸然的引蛇出洞,只会成为对方的靶子。”
陶冷霜倒不这样觉得:“如今对方已是查到了你身上。”
“有可能,是要利用我和小枫来算计你,且此人现在不知阿波暴露了。在这种情况下,来一个引蛇出洞,或许能得知黑手的身份。”
墨翎曦闻言,斟酌了一番,觉得陶冷霜的话在理,可以试一试。“此事要好好安排,一个不小心会出事的。”
陶冷霜也是知道这点的,和墨翎曦商量着,要如何才能安稳的引蛇出洞。等商量好了。墨翎曦跟陶冷霜说起了另一件事:“皇家别院那边,最近可能会出事。”
陶冷霜吃了一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修建皇家别院,怎么有可能会出事?墨翎曦抿了下薄唇,叹道:“偷工减料,又不当回事。”
陶冷霜是知道偷工减料的后果的,心不断往下沉:“沈二婶和王三婶的家人,可是在修建皇家别院啊。”
墨翎曦让陶冷霜放心,会护好这两家的家人,只是到时候少不了会有麻烦。陶冷霜面沉如水,直磨牙:“该不会,到了这种地步,陛下还想着要修建完皇家别院吧?”
墨翎曦说就是这样。他们这位陛下,可不会管底下的人如何,只管他能否好好享乐。在陛下看来,什么都没他享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