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年轻男人阿金取笑的话,盛丽的脸色相当的难看,抬脚便将椅子踹翻在地。“爹娘他们当真是好得很,竟敢如此对我,我可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至今盛丽仍不认为自己有错,在她看来,她作为盛家唯一的孩子,拥有崇高的地位和尊贵的身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也不能说一个字。“你爹娘他们如今又有孩子了。”
阿金扶起了椅子,笑意阴冷:“上次看到那女子,便是你爹娘看中的干女儿,身份地位低,便不会像你这般闹腾,会乖乖的按他们的想法走。”
盛丽一副我就知道是如此的模样,恨得面容扭曲:“我是不会让爹娘得逞的,那种低贱的玩意儿,就该一辈子匍匐在我的脚边,仰望着我。”
阿金赞同的点了下头,眸底暗藏阴毒的算计:“现在你准备如何做?”
盛丽满眼杀意,阴测测的说道:“只要这低贱的玩意儿死了,便不会有任何事了。”
阿金的目的便是如此,闻言叮嘱了一番:“那陶冷霜有些邪门,你多注意点儿,可要我安排几个人给你?”
盛丽微微抬着头,摆足了高姿态:“多安排几个人给我,等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阿金笑呵呵的道了谢,心道盛丽真是个自大狂妄的蠢货,到了这一步还傻傻的跟他合作。也多亏了那药,让盛丽越发的没脑子。接下来,只需按照主子的计划行事,便可解决了陶冷霜了,到那时有盛将军夫妻痛苦的。在阿金给了盛丽十来个杀手后,盛丽便带着这些杀手,坐马车气势汹汹的往十里坡村走。而陶冷霜也从暗卫那得知了盛丽来杀她的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的,她很想撬开盛丽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都到了这一步了,盛丽居然还想着杀了她,不反思反思自己。“盛丽有可能会找她集结的灾民,这是我们的机会。”
暗卫不是太懂:“大夫您的意思是……?”
陶冷霜嘴角的冷意满眼,幽冷的眸中闪烁着戾气:“咱们送盛丽一份大礼,相信她会很开心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等暗卫听完陶冷霜的计划,一脸佩服的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夫啊,这一招是真的好。等下,有盛丽好受的。“大夫要去看戏吗?”
话刚一粗口,他便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大夫,您当我没说过,若是被主子得知,我带着您到危险的地方,主子非得扒了我的一层皮不可。”
陶冷霜却表示要去看戏,这么好的一场戏,她不去看多可惜啊。再则,说不定能好运找到洛家。自从上次洛家被救走后,便一直没再出现过,看似也没再做任何针对她的事。但以洛家的性子,是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所以只可能是洛家做了什么,她不知。暗卫劝了一通,没能劝住要去看戏的陶冷霜,哭丧着脸,希望主子下手轻点,他还等着娶媳妇呢。陶冷霜可不知暗卫的内心所想,她收拾了一番,照例请沈二婶他们帮忙看家,便带着小枫,跟着暗卫前往盛丽安置灾民的地方。是在荷花镇和十里坡村中间的一处破庙里。破庙被随意搭建了下,勉强能遮挡大雪,却阻挡不了一阵阵凛冽的雪风。这里勉强能有吃喝,因此便是再冷再没睡的地方,也没一个灾民愿意离开,反倒聚集在这里的灾民越来越多。粗略一看,至少有五六百人。藏在草丛里的陶冷霜个看着那些穿着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的灾民,蹙了下眉头,小声问旁边的暗卫:“这些灾民,不止是十里八村的村民吧?”
暗卫点了下头,表示有少部分是从稍微一些的城镇或者村落来的。如今这接连不断的大雪,加上物资紧缺,朝廷不作为,又没粮食等等的原因,大多数的灾民都在往东都的方向走。“这些地方还稍微好些,远一些的地方情况更糟糕,卖儿卖女已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还有为了一个馒头卖了一家大小的。”
暗卫的话,让陶冷霜的心里升起了极大的危机感,她借机教导小枫:“小枫,要节约粮食,不要浪费任何东西,知道吗?”
小枫是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的,如今再看到这些灾民惨兮兮的样子,乖巧的连连点头,他不会浪费一粒米的。“咦?娘亲,那是不是洛泱?”
他指着破庙左边角落里,与周围灾民完全不同的女子问道。那女子穿着干净的棉麻衣裙,发髻上戴着一根银簪子,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跟周围的灾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陶冷霜顺着小枫所指的看去,仔细看了看:“不像是洛泱,为何小枫说她是洛泱?”
洛泱长得很清纯,颇有初恋情人的感觉,但这个女子长相偏妩媚,就那一双和洛泱很像。能在这么多灾民里穿得这么干净整洁,还没一个灾民敢找麻烦,就说明这女子不简单。小枫歪着头唔了声,大眼里满是疑惑:“不知道呀,就是觉得她像洛泱,那种感觉?”
陶冷霜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眸色暗了下来,有没有可能,洛家改头换面了?因此,墨翎曦才查不到洛家的下落。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说洛家是否改头换面了,也不可能单凭小枫的一句话,便抓了那女子。不过那女子是有问题的,得盯着她。这时,陶冷霜听到了不算熟悉的嚣张女子声音。“你们给我抬快点,没吃饭吗?”
陶冷霜侧头看去,便看到坐在轿子里的盛丽掀开了轿帘,高高在上的呵斥着轿夫,这让她越发的不喜盛丽。“大夫,暗处有人跟着盛丽的,应该是那人安排的杀手。”
暗卫小声的提醒道。陶冷霜明白的点了下头,放低了声音:“我请你帮忙的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暗卫表示已安排妥当了,等下便能看到好戏了。陶冷霜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她冷眼看着盛丽走进了破庙,用自以为是的高姿态俯视着所有的灾民,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