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曦看了眼外面的风雪,疑惑这大冬天的陶冷霜为何要带他到山里:“等开春了再去不行吗?”
“这天太冷,我担心你伤寒。”
陶冷霜表示就得现在去,是很重要的事:“裹严实点就好,再则,我是个大夫,不会有事的。”
墨翎曦一看她这样子,便知实情很重要,穿好了厚厚的外衫,叮嘱小枫乖乖的在家里等着。小枫很想跟着出门,奈何自从上次的事后,娘亲便不准他轻易出门了。眼巴巴又渴望的目送父母出门,他撅着小嘴坐在屋里继续整理东西,要娘亲煮的一碗蛋羹才能好。陶冷霜可不知自己儿子的心思,她带着墨翎曦从村里偏僻的小道,往后山里。这个天山里也是冰天雪地的,一眼望去满山的白雪,连一点儿绿色都看不到。墨翎曦小心的扶着她,也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大冷天的非要带我上山,得是多重要的事?”
陶冷霜一脚踩在厚厚的雪堆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连哈出的气都是白蒙蒙的:“非常重要,等下你会后悔你没早点儿回来的。”
墨翎曦被勾起了好奇心,他看了眼堆积着白雪的山,蹲在了她的面前:“我背你。”
陶冷霜摆了摆手说不用,加快脚步往山里走:“多走走热乎一些,快要到了,你跟我来。”
陶冷霜所说的快要到了,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望着周围都是一个色的地方,又见陶冷霜在雪地里刨什么,墨翎曦赶紧阻止,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这么冷的天,你不怕手指坏掉吗?”
他板着脸责备道。那热乎乎的温度从掌心,渗进到了陶冷霜的血液里,宛如冰雪遇上了暖阳,顿时激得她浑身发麻,连带着呼吸都有几分紊乱起来,心跳更是加剧跳动着。“我这不是想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嘛。”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声线略有些许娇蛮:“要不,你自己去刨,就在那堆雪里的。”
墨翎曦实在是好奇陶冷霜要给她看的东西,等暖和好了她的手,便拿了跟树枝在那刨。刨了大概半刻钟的样子,他忽的加快了速度,甚至用双手飞快的刨着,黑眸里有着难以置信和惊诧。又刨了大概五六息的样子,终于清楚的看到了雪地里的东西,这让他狂喜又奇怪。“红薯!”
他一把抓起雪地里的红薯,不小心带出来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红薯。“小心点小心点,那可都是种子,就这么点红薯。”
陶冷霜心疼得直嚷嚷。墨翎曦闻言,改为小心翼翼的轻轻拉,连嗓音都放轻了:“你何时发现红薯的,我来山里这么多次都没发现。”
陶冷霜如何不知他是有所怀疑,不慌不忙的说出了早准备好的台词:“这山这么大,你又不是全逛过了。”
见他点了下头,她又道:“上次来山里时,无意中发现的,前几次我来都没发现。”
“本来我是想着,看看山里有没有食物一类的,这年头,食物越多活命的机会越大。”
墨翎曦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红薯这件事跟陶冷霜有关,又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这可是其他国家的国宝红薯,陶冷霜连十里坡村都很少出,又怎会得到红薯。小心将所有的红薯摊在自己的外衫上,才和陶冷霜往家的方向走。“……你也用不着这么小心,红薯是很耐造的。”
陶冷霜嘴角直抽抽的说道。墨翎曦对红薯不了解,闻言向她问起红薯相关的事情。陶冷霜对红薯算不得多了解,说了自己所知道,着重说了寒冷会让红薯停止生长,但红薯不挑地,哪儿都能长。墨翎曦看着手里捧着的十来个红薯,想着要如何栽种活,总共就这么点,每一个都得小心对待。陶冷霜想了想如何栽种红薯,大概知道是对半切,然后放在地里便可,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红薯不要太仔细照顾,打个比方,红薯就像村里野蛮生长的姑娘,越是精细的照顾越容易出岔子。”
墨翎曦一听要对半切了栽种,嘶了声:“对半切会不会不好?”
陶冷霜白了眼他,没好气的说道:“不对半切了栽种,你想如何栽种?难不成,你要向他国讨教经验?人家会不会告诉还不好说,有可能会说你窃取他们的国宝。”
墨翎曦是知不能向他国请教的,斟酌了片刻:“红薯能放多久?”
“放很久啊,这玩意儿你放在略有些潮湿的地方,它都能发芽。”
红薯真的是好东西,任何地都能栽种,产量也高,关键能填饱肚子。墨翎曦一听,决定回去和子诚商量商量,也留几个给陶冷霜,请她帮忙栽种。陶冷霜无语:“……这大冬天的,我上哪儿给你栽种,便是有地给你栽种,也会被灾民给薅光的。”
墨翎曦如何不知这点,眉眼间染上了一层郁卒:“在屋里栽种如何?”
“若是来年能看到成效,便能在一定范围内栽种红薯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咱们便不用担心缺少粮食了。”
陶冷霜打击道:“你就不要想不缺少粮食的事了,总会有一些人一些地方缺少粮食的。”
连前世拥有高产量的水稻,仍然有少部分吃不饱,更别提是古代。墨翎曦抿了下薄唇,缓声道:“比现在好,就行。”
陶冷霜一想也对,就像这日子,要越过越好才行。“我试着栽种栽种,先说好,不一定能成功的。”
墨翎曦点头表示没事,郑重的递给了她两个红薯:“就在咱们屋里栽种,我给你找个盆。”
陶冷霜掂了掂手上的两个红薯,嗯了声。于是,两人回到家里,墨翎曦便找来了一个盆,再从地里挖了一些土来。陶冷霜摸了摸冻成冰块的土,啧了声,真难为墨翎曦能撬开冰块似的地。“得等这土暖和了……哦不是,是等这土适合了再栽种,这冷冰冰的不适合栽种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