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事情不可为,却偏要做,是蠢货行径!谢原骆身后靠着丞相府,是李开阳力捧的皇子,这位李丞相经常在皇帝面前说自己的这个大侄子文武双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有当年谢景琮还在潜龙之地时的景象。好在,谢景琮从来都不听信这些话。再加上自从出了之前那件事情之后,李淑妃的心思明显已经变了,有的时候还会限制安王的举动。可是这位安王从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桎梏?想来应该是有人给他出了什么馊主意,特意闹得这么一场,就是为了让宫里的李淑妃难堪。谢绾瑶想到这里,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了几分无奈。“作孽呀!”
墨岑深听到她的话,在一旁开口道:“安王向来如此,每次遇到事情心情不好之后,就会在这京城的各大酒楼朝着底下的百姓施舍一些银钱,美其名曰是让众人都过上好日子,不然的话,以他的行事作风,风评也不会日益见好。”
谢绾瑶有些不觉得皱起了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墨岑深露齿一笑,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神中闪过了几分狡黠。“此事早已经在京城当中传的沸沸扬扬,你之所以不知道,想来试压根就没安王放在眼里吧!”
谢绾瑶小嘴一撇,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她之前偷偷摸摸跑出宫的时候,不是去茶楼,就是去九思,目的就是为了听那些说书的讲讲着京城当中的奇闻异事,最喜欢的大概也就是听那些人提起当年宋家起兵谋反之事。可是前前后后过去了这么多年,整件事情几乎没有半分多余的进展。更别提把谢原骆放在眼里了。她缓缓的抬起头,朝着望京楼二楼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没想到,正好和谢原骆四目相对。都说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谢原骆几乎是凭本能的觉着,站在这儿的人格外不顺眼,她直接对着身旁的小厮招了招手,朝着谢绾瑶所在的方向指了指。墨岑深自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他看着楼上的位置,问道:“看来咱们是被发现了,还要在这继续躲着么?还是说上去看看?”
“来者是客,咱们可没有直接把人晾在这里的道理,更何况如今的这位安王殿下如此大方,没准咱们还能从他身上刮出点油水来呢。”
说完这话,谢绾瑶没有半分停留,直接从暗处走了出来,抬脚迈入望京楼,一路来到了二楼。二楼正热火朝天,平日里,不少跟安王私交甚好的官宦子弟这个时候都凑在旁边,给这位年轻的王爷排忧解闷。谢绾瑶和墨岑深一上去,在场这些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其中一个人更是打量着墨岑深,跟旁边的另一个公司小声的嘀咕了起来,两人在说完这话之后,几乎同时朝后退了一步,和墨岑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位就是那位杀神!一会你可千万别把人得罪狠了!”
“管他杀神不杀神的?在这京城里头,他还敢拔刀杀人不成?更何况,安王殿下可是已经说了,只要咱们今儿能把这两个人摁在脚底下,就等于他欠了咱们两个一人情!”
谢绾瑶和墨岑深的耳力都是极好的,这些人的话根本逃不出两个人的耳朵,他们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讥讽。谢绾瑶率先来到了旁边的一个桌子旁,可她刚要伸手把那长条凳拉出来,刚才开口嘀咕的一个公子哥直接一脚踩在了板凳上。“这有人了!”
谢绾瑶微微调了挑眉,朝着这人撇了一眼。“你确定吗?这桌子上连个碗筷都没有。”
“小爷,我说有人了,就是有人了!怎么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滚……呃!”
这个对谢绾瑶大言不惭的公子哥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邀叶拎在了手上,整个人吊在半空里,刚才还踩着凳子的脚足足离地一尺高!“滚!”
邀叶之前吃过谢绾瑶研制出来的神奇小药丸,早已经改变了声线,再加上她的身高原本就比寻常女子要高一些,换上男装打扮,也只是瞧起来清瘦几分,看上去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男人无异。那个被她拎在手上的弱鸡公子哥就像是一只被捏住喉咙的兔子一样不断的挣扎着两条腿,一前一后的晃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伸手攥着一样的袖子,不断的拍打着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咔咔声。“咳,咔……放开……咔!”
谢绾瑶这个时候坐在旁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将这男人刚才踩过的凳子拉到了自己身边,用袖子在上面蹭了两下。“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旁边的一众公子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都知道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招惹的人物。墨岑深都还没动手呢,光是她身旁的护卫这已经让人胆寒了。眼瞧着这些人一个个缩着脖子,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就连谢原骆自始至终都没有朝这边看过一眼。她又是一口气叹出来。“唉,两个呼吸之前,你们还同仇敌忾的想要让我出丑呢?如今倒好,那自己的同伴被别人拎在手里,居然一句话都没有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本公子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若是没有人开口阻拦,那这人就要从这飞下去了,诸位觉得如何呀?”
此话一出,刚才还和这位废物公子哥小声嘀咕的男人硬着头皮开口了。“阁下到底是何人?在这京城当中,如此目无法纪,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持械伤人?这般不将安王殿下放在眼里?你该当何罪!”
听说这人的话,谢绾瑶当场笑出了声。“哈哈哈……”她伸手撑着膝盖,笑得整个人不能自已。还真有人如此不要脸,当面就能把如此混淆视听!“你你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