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四岁喜欢上他,十六岁跟他在一起,期间断断续续十几年,我可能真的离不开他了,我完了。”周梅小声哭道。
洛云溪心头一软,换位思考,她跟陆皓然在一起五年,如果不是一直拒绝跟陆皓然再见面,她也做不到这么潇洒离开。
不过她很幸运,又或许是天意,在她最困难的这段时间里,她的生命里出现了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分走了她部分的注意力,她的脑海里不再是陆皓然一人。
如果单靠她一个人走出来,估计很难。
她是真心爱过陆皓然的,真心想嫁给他,成为他的太太。
真心被践踏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们之间是彻底完了。
她离开公司,拒绝跟陆皓然见面,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一时心软,换来更大的伤害。
周梅现在周而复始地被伤害,就是因为她心软,她的世界已经被那个男人占据了,她一个人是没办法走出来的。
洛云溪叹口气,从后座的袋子里拿出一条毛巾,边给周梅擦头发,边说:“你别再傻了,那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全天下女人,你做不了他的唯一,只是之一。”八壹中文網
这句话不是洛云溪说的,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异性缘非常好,他从来不跟任何一个女生表白,可偏偏就是有大批女人前呼后拥地挤到他身边,抢着给他做女朋友。
最夸张的一次,他的女朋友们从一号排到三十号,从大明星到普通女生,各式各样。
那时的周梅还是他的正牌女友,洛云溪看不过眼,找过男人几次,可男人住的地方是高级别墅区,她连门口都进不去,不得已,她只能像个狗仔一样蹲守在别墅区的入口处。
那段时间,她还真的跟几个蹲守男人八卦杂志的狗仔记者混成了朋友,那些人要的是男人的私人八卦引爆娱乐,她要的是质问男人心里到底有没有周梅。
一连大半个月,但凡是休息的时间,洛云溪都用在了蹲守男人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被出轨的那个。
她的付出不算有收获,她根本蹲不到男人,还是男人见她坚持了这么久,勉为其难地出来见了她一面。
面对她的质问,男人说了句:她是好,但不是最好。
呵。
洛云溪没说话,男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洛云溪助跑几步,一脚踹向男人的背,将男人踹倒在地上,然后逃跑。
他们两人算是结下了梁子,不过那次以后,男人对周梅的态度有所改变,偶尔还会跟着周梅出来见一些老朋友。
但好景不长,男人还是跟周梅分手了,同月,男人就飞去了英国,再无消息。
周梅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多次飞往英国找人,但男人明显躲着她,就连他们之间的共同朋友也不愿意透露男人的消息。
男人消失了两年,在周梅准备跟相亲对象订婚时,男人摇身一变,成为国外知名制片人,他一回国,国内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消息。
周梅本来就放不下他,这个男人还如此高调张扬地回国,这让周梅又开始迷茫,而她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抛下订婚对象跑去找那个男人。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几年又几年,周家父母对这个女儿失望极了,再也不理会她的婚姻大事。
记忆涌起,又被压下,洛云溪再次叹气,“你玩不过他的,十年后,他依旧俊朗多金,大把女人前仆后继,二十年后,你都已经绝经了,生不出孩子,他如果想生,还能生一窝,我不是逼你结婚生子,但这是事实。”
周梅低着头,长发垂在她的额前,大串大串的泪珠往下滴,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裙子。
洛云溪没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她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梅哭累了,加上她喝了很多酒,酒精上来后,她开始昏昏欲睡,很快就趴在副驾上睡了过去。
洛云溪拿过后座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周梅情绪的影响,洛云溪心头莫名有些难受。
就在她准备开车离开时,不远处的跑车响起动静,一个打扮精致的女生从车里下来,笑容满满地对驾驶座上的人说,“如果他们灌我酒,你一定要帮我挡住,今晚就全靠你了。”
随后,驾驶座的人下来,手落在女生的头上,笑得一脸温柔,“放心,他们很有分寸的。”
是夏元元跟陆皓然。
这个时候遇见他们,洛云溪只想翻白眼,老天爷要不要这样耍她。
周梅哭得已经够伤心了,还要加上一个她吗?
区区前任罢了,她不哭!
不过心里还堵得慌,尤其是看到陆皓然那么温柔地揉夏元元的头,夏元元抬头看他的模样充满了爱意,远远看去,他们真的很般配,般配到连洛云溪自己都忘记了,她曾是陆皓然的结婚对象。
扣扣——
突然有人在车窗上敲了敲。
洛云溪抬头,眼神瞬间变得跟炸毛的野猫一样,恶狠狠道:“滚。”
来人也不在乎,笑眯眯道:“你是下车跟我聊聊,还是我在这里跟你大声说话?”
来人正是周梅的前任,风染凛。
他分明是威胁她,如果她不下车,他就吵醒周梅。
洛云溪忍了又忍,还是下车了。
车门轻轻关上,洛云溪的目光扫过落在垃圾桶里的水果刀一眼,她在计算她离那把刀的距离。
风染凛长腿一迈,挡住她的视野,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捅我一刀吧?”
刚才在酒吧,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洛云溪的刀离那人就差了几公分,如果不是那个光头男识趣,她手里的刀可能就进去了。
洛云溪最讨厌就是被人看穿心里所想,尤其是这人,她抬起头,目光淡漠,“你怎么没有死在国外?你不是去了墨西哥吗?看来那边的枪不长眼,否则子弹进去的地方,应该是你的身体。”
风染凛大笑出声,“你对我的厌恶还真是从来不掩饰,你就这么盼着我死?我死了,你的好挚友恐怕也会跟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