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暮朝外面看了一眼,陈铭就抱着个大箱子进来了,里面有笔记本有文件,装备齐全,都是夏茗薇的办公用品。
夏茗薇欲哭无泪,她拽着顾司暮的胳膊好言相谈,“我在这里无法集中精神的,医生都说我可以锻炼了,你就别再限制我了,好不好?”
顾司暮摇头,“不好。”
“其实在这里也不错,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接受治疗,网上的负面言论都没了,而且对家也被揪了出来,正在走法律程序,一切很快都能再提上日程。”
陈铭交代了一大堆。
“可是,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你们不认为太顺利了吗?”夏茗薇皱着眉头,“喜闻娱乐只是个业界的新公司,只捧了三个有名气的人,针对我们对他们没有好处啊,他的人都走综艺路线,目前和我们也不是冲突啊。”
虽然证据有了,对方也承认了,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顾司暮插话解释,“喜闻娱乐这类操作很多,很能算计,不用想太多,这种事情,只会发生一次。”
“算了,我先不想了。”夏茗薇转头看向陈铭,“我想把这批人全部留下来,不考核了,原本就是从几百个人里挑选出来的,这次一同经历了生死,也都有了感情,整理手头的资源,适当分配吧。”
陈铭点头,“恩,我已经在联系了。”
白帆下午来了医院,他空着手什么都没来,很符合他的人设。
“好点了吗?”夏茗薇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还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挺好的,我身体一直不错,倒是你,没问题吧?”
“不错,知道关心你老板了,有进步。”
“我就随便问问的。”白帆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神情还有几分傲娇。
夏茗薇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脸倒是没磕到碰到,皮肤白嫩,身材也很不错,“其他人呢,怎么样了?”
白帆摇头,“我和谁都不熟,不清楚。”
“能别这么骄傲吗?混娱乐圈也是要情商的,和别人打好关系对你也有好处的。”
“不重要,有时间不如提高业务能力。”
这人与众不同的性格夏茗薇早见识过,这会儿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件事。”白帆的语气突然放低,像是有什么大事要说。
“你说。”
“我有个朋友在喜闻娱乐,他很笃定地和我说,这事和他们公司没关系,他们老板上次开会提到了茗薇传媒,还说希望有机会合作,对你颇为赞赏,总是拿你为典范教育下面的艺人,所以,我觉得有点蹊跷。”
这话提醒了夏茗薇,她对喜闻娱乐印象不错,着实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下手,“那你的朋友有说别的吗?不是他们的话,那是谁?”
白帆轻轻吐出了四个字,“杜氏集团。”
“什么?”夏茗薇笑了笑,“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杜氏集团的老总我认识,叫杜成,我们两个人关系还行,他不会算计我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不由变小,某些事情也涌入了大脑。
真的,不会是杜成吗?
“应该是可靠消息,我那个朋友在圈里也是有点名气的,想打听这些不难,就是不知道喜闻娱乐和杜氏集团达成了什么协议,居然愿意背锅。”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看来,是我太自信了。”
亏她还让杜成去调查沈月儿的死因,自以为他惦记着自己的恩情,现在看来,杜成可没那么多好心,倒是她钻牛角尖了!
顾司暮结束工作后,就来了医院,这几天,他几乎是医院公司两头跑,别墅都懒得回去。
在病房门口,看见了她和白帆靠得很近的模样。
虽然知道就是同事关系不会有别的,可还是觉得不舒服,他咳嗽了一声,白帆瞬间起身往外走,他低着头,举止看上去还是孩子模样,见到顾司暮也没打招呼,走路速度飞快。
“你都要把人吓到了。”
白帆所说的话,被夏茗薇记在了心里,她斟酌了一番,认为现在不是最好撕破脸面的时机,替罪羊已经被推上腥风血雨的关头鞭尸了,这时候闹大,不一定杜氏集团能背锅,没准还会往他们身上引脏水。
“顾太太,你们公司是不是男的很多?”顾司暮突然问了一句。
“还好吧,一半一半,女的也很多。”夏茗薇一本正经地回答,“怎么?你想说什么?”
“明星是不是单身的很多?”
“公司肯定是希望他们单身的,有利于吸粉,绯闻也会少,但这都是人家的私事,我们也决定不了。”
顾司暮问的都不在点上,夏茗薇的回答也不是他想听的,他直接大步向前抱住了夏茗薇,“那你是不是该避嫌?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有家庭的人。”
他一说这话,夏茗薇就懂了。
合着是在吃白帆的醋。
她急忙解释,“你可别多想,我一直都是尽职尽责的老板,对底下员工都一个态度的,偏着白帆是因为他救了我,但他就是个孩子啊。”
“不用解释,我知道。”
“你真知道吗?”
刚刚不是还一副很在意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又眉开眼笑,顾司暮这个男人是真的复杂。
“顾太太一直都挺让我放心的。”
“那是自然。”
两人之间的隔阂,都被夏茗薇撇到了一边,她伸手抱着顾司暮的腰身,心底蔓延着无尽的爱意。
把喜闻娱乐推到台前当罪魁祸首,掩盖了杜成的所作所为,夏茗薇不用多想,定然是顾司暮的所作所为,他大概威胁了杜成,双方势力悬殊,杜成只能怂。
而如此大费周章的结果,就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顾司暮,我该怎么说你呢,我哪有那么脆弱,最难的我都经历过,承担背叛没什么难的。
想到这,夏茗薇脸上的笑意更深。
这就是顾司暮的心,总是表达得很隐晦,但充满了真诚。
关于别人故意挑衅他们的感情,他不屑多说,是因为他根本不把第三者放在眼里,而她因此和顾司暮较劲,也是思量太少,给二人徒增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