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就是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杨逆,即使她再不通事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开口问道。杨逆欣喜若狂,没想到已经死去的女孩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用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女孩将下巴搁在杨逆的肩头,抿了抿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悄声道:“好苦,是眼泪么?”
脸上却是从没有过的幸福表情。杨逆双手握着梁椿瘦弱的肩膀,温言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梁椿仔细体会了一下,毫不隐瞒的答道:“刚才我脑子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它提醒我说,我的本命被激活了。”
杨逆没想到梁椿因祸得福,倒真应了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继续问道:“那个声音还说什么了?”
这次梁椿稍微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的本命叫【发条】,属于道具类,说我的心脏是被一颗发条心脏取代了,特效是,可以按照一定的比例,将我的四项身体素质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杨逆刚刚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波动,一时没有去想梁椿的本命意味着什么,他只要这个女孩能活着就足够了。杨逆拉着梁椿缓缓站了起来,他必须让女孩尽快恢复过来,毕竟接下来的游戏只会越来越难。在刚才雾影的分身偷袭下,几乎是人人带伤,但除了梁椿以外却并没有死掉的。特别是每场游戏都要旧伤添新伤的杨逆也安然无恙。另一边,最先恢复过来的周海已经从雾影遗留下的弯钩内部找到了第四条线索和道具。他先是皱着眉头看了几遍,然后又传给了在旁边等着的人。但那细长的黑色优盘并没有送出去。很快,周围的人就把这张写有线索的纸条递给了杨逆。杨逆将纸条拿在手里,一脸慎重,小心翼翼地打开仔细阅读。暂且不提纸条上的内容,先说了一下杨逆对这场游戏的心态。这是他进入弥留之地的第四天,而这场丢手绢的游戏也是他的第四场游戏,也是最为特殊的一场。一般来说,一场游戏结束后会存在三种情况,一个是游戏失败接受惩罚,第二种是游戏胜出获得奖励,还有一种就是既没有失败也没有胜出,像上次的飞行棋游戏中的白夜、曲奇两个人。但在这丢手绢中,情况又有了变化,那就是存在两种胜出方式。一种是被丢手绢后,在炸弹爆炸前10秒的“捉人”环节中选择出正确的发牌者,从而获得5天的签证时间和扑克牌。另外一种就是在玩家死掉五个之前,击杀隐藏着的发牌者,从而使存活的所有玩家各自获得10天的签证时间和扑克牌。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冲着第二种方式去的。原因无他,那就是签证时间太珍贵了,也太难获取了。且不说每在弥留之地存活一天就要消耗掉相应的时间点,更重要的是,强化身体素质、购买游戏道具、激活本命,乃至仅仅是在黄泉街上过一天醉生梦死的帝王般生活,无不需要大量的时间点。足够的签证时间也就意味着足够的强大。杨逆在最紧张的时候,每在黄泉街上度过一秒钟都会感到肉疼,这要是换算成身体素质的话,基本上2个小时就是1点数值,他都恨不得让自己冬眠,以节省下这些时间。因此,当有一个可以获得10天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时,他心中的欲望就别提有多强烈了。关键还有一点,一场游戏就能获得10天签证时间这种事情在整条黄泉街听都没听说过。目前已知的游戏中,难度最高的是8,再往上的难度据说要满足某种特殊条件后才能接到。如果以击杀发牌者为最终目的的话,那么每次黄手绢掉落的两件物品中,这张貌似不起眼的纸条就显得格外珍贵了。这是识别出发牌者最直接的线索和证据。杨逆和梁椿靠在一起,细之又细的研读起纸条上的内容。纸上依旧只有两行字:第一行:刁→3;(箭头左侧的符号没有中间的一提,就是简单的一横一竖。)第二行:发牌者→道具。这已经是第三条线索了,杨逆又从兜里拿出了之前的两张纸条回顾了一下。第一张是这样的:第一行:口→5(箭头左侧的那个符号是个标准的正方形)。第二行是:凵→发牌者(箭头左侧的那个符号是凵字去掉左边那一竖)。第二张是这样的:第一行:乚→7(左侧的符号是个竖折,上下一样长)。第二行是:发牌者→可证伪。这还是梁椿第一次看到这纸条,之前都没有人记得传给她。她见杨逆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轻声说:“好奇怪的符号呀,正方形是5,去掉正方形的上横右竖就是7,去掉下横左竖就是3,怎么只有奇数没有偶数呢?”
与杨逆不同,她是从最直观的外形上推测数字,杨逆点了点头道:“是啊,你再看第一张纸条,正方形去掉上横左竖所代表的数字应该就是发牌者所在的牢房了。”
梁椿歪着头,两个瞳孔中的小小黑色齿轮瞬间加快了转动,她并没有察觉,而是说道:“那岂不是意味着3、5、7这三间牢房里的可以排除了?”
杨逆微微一愣,他一直想着找出答案,却没有想过还可以用排除法,而梁椿说的也很有道理。他回想了一下,三号是【酒吞】周海,五号是【火骷】黄忠,而七号则是他自己,在去掉已经爆炸了的四号【紫霄】肖珂的话,那么待选的只剩下6个人,而如果是从这6人中再选的话,他还可以排除掉梁椿,那么真正最值得怀疑的只剩下5个人了。这样一来,如果再结合这段时间的相互试探,真要在爆炸前10秒的“捉人”环节选中发牌者看起来也并非是完全不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