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张大夫看她这财奴样,气歪了鼻子。他会少给不成?苏萝不是怕张大夫少给,而是享受数钱的快感。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她从身无分文,到拥有六百文钱,有一种极大的成就感!“续断我用来熬黑膏药,给薛愈治手用不了一锅药膏,可以匀出一些给你。我不收你的钱,你帮我把药材配齐。”
苏萝小心翼翼收好铜板,对张大夫热情了一些:“别的大夫要,我还不卖给他们。”
别的大夫敢要你的东西吗?张大夫见识过苏萝的医术,寻思着药材用不了几个钱,与苏萝结一个善缘,说不准今后得求她头上。“你列个单子给我。”
张大夫从药箱取出笔墨纸砚。“你等着!”
苏萝将纸张放地上铺展开,提笔利落的写下一百零七味药,吹干墨迹,递给张大夫:“续断我有了,你不用给。”
张大夫看着密密麻麻的药单,瞅见其中几味名贵的药材,捏着纸的手在发抖。苏萝的师父是苏老神医,亲眼见识过苏萝治好沈氏,张大夫认为是苏萝这人脾性不好,故意被人抹黑,污蔑她是庸医。他狠一狠心,将宝压在苏萝身上,豁出去道:“明日给你送来!”
“有劳您,今后有好东西,我第一个给您送去!”
苏萝真心实意的感谢,取来一只小竹篮,装半篮子野樱桃给他。张大夫没拒绝,拎着竹篮跨出屋子,瞧见薛愈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疙瘩。羡慕道:“小后生啊,你家小娘子对你好,你可得珍惜啊。一株灵芝十两银子,她都不愿意卖,留给你娘补身体。”
薛愈双目沉沉,即便在阳光下依旧暗的透不进光。他抬眸望向第二间土墙屋。苏萝拿扫帚清扫地上的泥巴,暮光照在她身上,额头上的汗水晶莹剔透,衬得那张脏污的脸,生动灵秀,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顺眼。她像是变了,又仿佛没变。薛愈淡淡一眼收回视线。只要苏萝不伤害娘和妹妹,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与他无关。薛愈将一碗面疙瘩,放在门槛上。“谢谢。”
苏萝扔下扫帚和撮箕,端起一碗热腾腾的面疙瘩,坐在门槛上,啜一口,胃里暖和服帖起来。面疙瘩没放几滴油,也没放几粒盐,味道很寡淡,里面细碎的野菜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有一种朴实的味道。苏萝想到前世,在大山里的日子。穷过、苦过、受过罪、挨过饿。如今有一碗饱饭,苏萝知足。“薛愈,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手!”
苏萝前所未有的坚定!薛愈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的进沈氏屋子。苏萝吃完,碗送回厨房。杨梅泡在盐水里。苏萝翻找出一包甘草,结块的蔗糖。中午做饭时,她没看见糖。可能是沈氏生孩子,乡邻随的礼。苏萝把蔗糖化开,将杨梅倒进糖水腌制。腌出汁水后,在锅里加清水,放一些甘草进去,大火煮沸改小火,汁水熬成浅浅的玫红色,光是看着鲜亮的颜色,便勾动人的食欲。两刻钟后,苏萝抽出柴灭火,将杨梅过滤出来,汁水装进干净的木桶里,悬吊在井里冷冻,准备明日去镇上卖,顺便买一些工具,用来炮制黑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