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向师傅,师傅很严厉的疾言怒色。
“师傅。”我愣了愣。
“刚才,就......大娘她和我们说话,然后她就把簪子塞给我,再然后她就一句话不说非赶我走,哦,大娘那会还发愣,看向窗外发好一会儿愣,她看起来很累、很疲倦、很沧桑,再后来.......”
我的眼泪一下子忍不住。
本来我是打算先回去找师傅的,找师傅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然后再带师傅回来看大娘,顺带连簪子一起还给老人家。
可谁想到来回短短不到半个小时,刚那一见竟成了永别。
还有这支发簪,竟也成了最后的遗物。
“刚明明还好好的,老人家刚明明还和我们说......”
回想老人家刚刚,一个劲催我走,一个劲催我离开。
再然后她老人家就一个人坐着,一个人啥话不说,就那么静静坐着。
“我,我刚刚就该察觉不对的,老人家后来一个人坐下......”
我急的一下子说不出话。
明明上一刻还好好的人,为什么一眨眼她就一个人坐屋里,静静坐着?
师傅不说话,蹙眉、垂眼看向老人家。
陆丰也很快疏散群众从门外走来。
“应该是大限将至。”
陆丰蹙着眉,甚至刚才陆丰也和我在一起,我们两个硬生生谁也没察觉到不对。
“师傅说过,大限将至,她自己也能有所察觉。”
陆丰分析老大娘应该是上了岁数自己大限将至。
“可......老人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咱俩刚走大限将至?”
我一下子,声音有些颤抖。
这算什么?
巧合?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巧合。
“师傅。”我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师傅。
师傅仔细勘察着现场、走来走去,一言不发。
“簪子哪来。”
师傅伸手朝我要簪子。
我不敢怠慢,赶紧递过去。
师傅接过看了一眼。
蹙眉、不语。
他又掀开盖尸布看了一眼。
恶臭一下子扑面而来,紧接着老人家面容基本都看不清了,一地的浓水。
“你管这叫寿终正寝?”
我啜泣着,抬眼看向陆丰。
陆丰这回一句话没说,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沉默安慰。
“是毒咒。”
师傅缓缓开口。
“人刚死尸体不该化这么快,是毒咒,有人用毒咒夺了老太太的阳寿。你们看这还有被勒的痕迹。”
师傅掀开老人家的衣服,一下子脖子上深深一道勒痕特别显眼。
“这簪子......”
师傅说簪子时突然仰头看向我。
“这簪子应该被同道中人度化过。”
师傅看我的眼神很沉重。
“什么意思?”
咯噔一下,我心里瞬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意思就是说,簪子被道人处理度化过,可短时间保佩戴者平安。”
师傅说完,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酸的喘不上气来。
回想老人家当时硬把簪子塞给我的一幕幕。
“她就是.....因为把这簪子给我了,自己才会出事对不对?”
哪有什么寿终正寝,哪有什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