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傅这一回都有所准备。
师傅带着符,拿着剑,连着道袍都随时穿在便衣下面。
而我虽然没把师傅送来的道袍穿在身上,但脖子上挂着祖师爷送的红玉,摄魂铃、八卦镜桃木剑都在。
更何况这一回,我已经学会请神。
所以这一次不论发生什么。
不管前方洞内究竟再有没有危险。
我已经没上次那么废了。
这洞很长、很圆,勉强供成人弯腰通过,墙体凹凸不平。
越往里走,墙体凹槽被人工捶打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再接着走,一股冷风吹来,后背发凉。
继续走,脚下杂乱、混乱的脚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楚。
再往前,墙体狭隘只能容单人依次通过。
凉风吹来,脸上留下阵阵血腥味。
我以为自己闻错了。
赶紧抬眼向前看,火折子一举,前边黑暗的尽头一阵又一阵,果真布满血腥味。
师傅停下脚步。
“叮铃铃~”
摄魂铃突然在包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嗖、呼~”
又一阵凉风吹来。
火折子左右摇摆猛的熄灭。
一下子,洞内伸手不见五指,只剩摄魂铃叮铃铃的声音越响越刺耳。
“小心!”
师傅谨慎的喘息近在前面。
“嗯。”
我乖巧点头,一双眼睛咕噜噜就着黑暗,小心谨慎、提着一颗心四下乱看。
我的手,悄悄伸向包袱,想不动声色重新换找另一个火折子。
可突然,手黏答答、冰冰凉凉,触感不对劲。
包里的摄魂铃,也就在这一瞬间,发出更惊人的声音,心惊肉跳。
“谁?”
我跳开、转身拔剑,怒目对峙动作快到一气呵成。
“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刺破耳膜。
我的木剑头硬邦邦明显砍到什么东西。
而我的手,刚黏答答的地方此时火辣辣,像被开水灼烧一样疼。
我诧异,慌忙撇眼一看。
只见又稠又黏,血?肉?皮?不对,又好像没看错,一些看不清究竟是什么的黏糊东西,全粘在我手上。
而这手也就在握紧木剑的一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
我的手很脏,但剑很干净。
木剑在排斥,又或者说这种粘稠的脏东西根本脏不了这把剑。
“云裳,上面。”
师傅猛然一声喊。
我瞬间被拉回现实,赶紧抬头向上看。
爬着的、盘着的、不对,应该都是爬着的一群蜘蛛。
蜘蛛?
人脸、人发、人眼、人嘴、人腿、人胳膊。
尖牙、利眼、几米长的头发、蜘蛛一样趴在头顶墙上的怪物。
这也能叫蜘蛛?
“师傅,它们怕这把剑!”
我大喊。
赶紧利索脱下背包,又一个闪躲,反手重新掏出一个火折子。
而师傅也在我跳开的一瞬间,又擦燃好几张黄符。
借着黄符、火折子的光。
这一下,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足足四只爬墙怪完全映入眼帘。
比刚看到的还要恶心。
呲牙,嘴里有又臭又黄的东西流出来。
身上一块完整好皮肤都没有。
有的只是和我刚才碰到,又稠又黏水一样不断往下掉的稀碎皮肤。
“呕。”
我的胃里猛的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