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巴掌下去,世界清净了。
我咬着牙,保持拽爵帝的姿势。
而爵帝也终于停住,呆愣愣、慢慢回头看向我。
“别伤害无辜的人,行吗?”
我抬眼看他,哭笑不得、几乎带着祈求。
“师傅伤了,师叔残了,你还要多少人牵连进来,为我们殒命?”
该衰就衰了,不该败也败了。
死的都死了。
活着的,也都生不如死、煎熬活着。
不就云、爵两家因为权势留下那点旧事么?
至于越来越多的人,全牵扯进来,全赔上性命?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都不能投胎,你难道还想看到有人落得和爵家人一样的下场?”
那些工人已经死了。
死后还被人炼尸,最后又把鬼魂打入其他别人的尸体里。
这也就罢了,那些工人同样都少了一魂。
“你刚打死的那些活尸,他们原本也是活人,有妻女,有家人,有亲戚也可能有朋友,可最后因为挖通往云家古墓的矿洞,他们全被灭口,活生生抽离鬼魂,炼尸,又住进不属于自己的别人尸体,思想不能自控,见人就咬,浑身恶臭,人不人鬼不鬼,最可悲他们也少了一魂,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也不能投胎了。”
“你说,会不会只要我死了,不去查,不去问,也不管云家究竟如何衰败,这些人会不会就都不用死?”
爵帝慢慢安静下来。
他松开新彪。盯着我看了好久。
最终,他渗人的长发一点点缩短,锋利危险的手慢慢恢复正常。
眉眼渐渐看着也像一个正常人。
大家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站着。
“云裳?”
很快,抢救室门开了。
师傅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了?”
师傅的手已被包扎好,他可能听到抢救室外刚才的动静,探究询问的视线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
“没,没事。”
我松开拽爵帝的手。
二师伯也收起手里的利器,一句话没说,走向新彪。
新彪手断了。
“干爹……”
我刚想说什么,新彪揉揉我的脑袋,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
被二师伯扶着,走向旁边另一个医护室。
“干爹手断了,刚才爵帝发疯……”
我无意识抬眼看向爵帝。
不曾想爵帝居然一直目不转睛、直直盯着我。
不同于以往平常的冰冷。
这一回他盯我的目光,多了几分僵持、探究、歉疚、抱歉。
“没事!”
我即将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大家都会好的!”
我扬起一抹酸涩的笑,很牵强。
“师傅,我来扶你。”
最终我什么话也没说,没责备爵帝,也没怪他,更没当着师傅的面趁机指责他。
什么话也没说。
就这样急着跑去扶师傅,一步一步在医院走廊里的大长椅上坐下。
“师傅,医生怎么说?”
我半跪蹲在师傅跟前。
远远的,感觉爵帝还盯着我,目光灼热、毒辣。
但我没在意。
只觉爵帝心中可能也有一丝善良。
或者这男人今天,有可能也只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喜欢盯着我看。
殊不知。
千年前的今天,曾也有一个女人,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