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六师叔跑前跑后、嘘寒问暖。
师傅也一直在医院,但他不说话。
自打那天过后,师傅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当然更没像往常一样来到我身边。
爷爷也是。
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村子,伤已经好了,而且他时不时进来看我,话里话外总要带我回去。
又过好几天,爷爷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回和平村也迫在眉睫。
但到了最后终究还是六师叔站出来。
“回啥呀,您老人家在哪都是养老,村里已经那样了,现在回去于事无补,况且你们生活咋办?”
“我在城外买了一处院子,带上丫头,咱一起过那边住。”
“更过些日子丫头彻底好了,让她趁早找个好工作,再到时候寻个合适的人早点嫁了。”
六师叔连嫁人都安排好了。
他似乎想让我回归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听我的,城里有最好的医疗设备,丫头需要静养,您年纪大了也不能再长途跋涉。就这么定了,您也不用嫌麻烦,丫头既是茅山的弟子,也是我亲认的闺女。”
“来,不怕,有六师叔在,师叔带你回家。”
六师叔坐在轮椅上,毅然决然要带我搬家。
我闷闷的,一直闷闷的……一句话不说。
花费半个时辰,六师叔带着我们浩浩荡荡来到新买的房子。
房子很大,院子也很大,院子里还有好大一片可以用来种菜养花的空地。
另外一边还有小小一个水塘,里边养七八条小鱼儿。
“嘿嘿,这房子还行吧,我把之前的小楼卖了,专门给咱买了这个带院的屋子,来来……这间是你的,看看还行吧,委屈谁也不能委屈我的乖女儿啊。”
师叔带着我,一路乘坐简单小电梯来到二楼。
最宽最大的房间里,大大粉粉的床,里边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我这个年纪该有的粉东西。
小到家具,大到洗漱用品,统统都是下了心思专门买回来的女孩用品。
“我还给咱请了一个保姆,下午就到。”
“以后乖女儿啥也不用操心,做饭有保姆,照顾爷爷也有保姆,你呀……只需要睡了吃吃了睡,一定把这几天亏掉的营养都补回来,还有过几天等你身体稍微好点,我和你师傅再多给你教点本事。”
一天好几个星期。
我就是这样过的。
六师叔喋喋不休,几乎天天都缠在我跟前。
爷爷和师傅除了晚上,白天几乎一直都在院子里,下下棋、唠唠嗑、偶尔还种种菜。
请来的保姆是个打临时工的阿姨,四十左右,天天进进出出承包我们所有的饭菜。
我可以说是一直都很清净。
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管,也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一切好似都想着好的方向发展。
一切也好像都回到原来的轨迹。
半个年后。
天冷了。
新年都要来了。
不知不觉我都要十七岁了。
这半年来,我依然过的很清净,师叔啥也不干,师傅也不出门了,爷爷除非偶尔出去遛遛弯,其他一直都在院里。
这半年来师傅还是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