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中又是两柄长剑浮现,当着薛大奎的面,白宇直接将两柄长剑猛地刺入薛大奎手臂,将其整个定在地面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样就是去行动能力了。”
说着,白宇从薛大奎腰间将那柄暗金长剑抽了出来,随手丢给一旁目瞪口呆的薛二宝,眉头一挑:
“公子,感谢您的知遇之恩,幸不辱命。剩下的交给您处理了。这人杀与不杀,您自行定夺吧。”
“公子,白宇就此别过。大师姐,我们走吧。”
说罢,众目睽睽之下白宇冲着薛二宝微微躬身,不等对方反应,便拉着目光呆滞的宁珂儿,径直走向薛大龙所在的马车。
“城主大人,剩下的就是您的家事,晚辈就不参与了,告辞。”
冲着薛大龙微微躬身,不等后者开口,白宇便已经拉着宁珂儿的小手转身离开。
怔怔的望着白宇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的薛二宝,薛大龙不由眉头微皱,不知想些什么。
而此刻的薛二宝紧盯着白宇的背影,忽然感觉鼻头一酸,瞬间热泪盈眶。
他身子颤抖着,下意识想要冲着白宇的背影鞠躬行礼,却是硬生生忍住,将身体挺得笔直!
“谢谢你,兄弟!”
薛二宝心中默念,牢牢记住了白宇的这番恩情。
“找到那几人,杀了吧。”哀叹一声,薛大奎冲着身旁黑旗卫招了招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话音刚落,身旁几人瞬间消散,怕是去寻找凝结剑阵的那几道黑甲兵卫去了。
片刻后,已经远远走出刑场的白宇,忽的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当啷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切在此归于平静。
宁珂儿不由朝着刑场方向看了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可看了看白宇,却还是没有开口,默默地跟在白宇身后。
与此同时,这整整下了一天的暴雨在又是一声闷雷落下之后终于得以平息,豆大的雨点眨眼间消失不见,就连那阴云密布的云层都逐渐散去,映出夜晚浪浪夜空。
繁星似海!
这一晚,天山城内出奇的安静。
没有张灯结彩,没有半点喧哗声,就连狗叫在这一晚也都像是收到了某种感染一般,连呜咽声都未曾响起。
整个天山城,如同死城一般。
只有四座城门上还映着莹莹火光,无数的城防军,黑旗卫在城墙内外清理着尸体,修复城墙,不断忙碌。
天山城炼器师公会这一晚也是稀奇的大门紧闭,闭门歇业。
至于白宇,也并没有再去炼器师公会,而是回到了当初那间客栈,随意开了两间上房休息。
至于薛二宝和崔枢,这一晚并未出现,最终白宇更是远远看见薛二宝被数百名黑旗卫簇拥着回到了天山城主府。
看到这一幕,白宇嘴角不自觉泛起了一抹笑意。
他留在天山城的最后一件事,总算得以了解。
答应薛二宝帮其报仇,将这么多年来他在天山城损失的颜面一点点拾起来,现在,白宇不仅做到了,甚至超额完成了目标!
至于他这位二宝兄弟究竟是想要留在天山城,还是回到魔兽山脉继续逍遥快活,全屏他自己定夺了。
“怎么说,这薛大奎也是我头一次斩杀的副本boss啊,按理来说,我应该很激动才对啊。可为什么……没有什么成就感呢。”
“这么轻易就秒杀了,靠,不给力啊!”
白宇懊恼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按理来说不是应该经过一番苦战,身受重伤之后才能反杀的吗。可到他这里,怎么感觉像是一发大招直接把boss轰死了!
甚至,这连大招都算不上啊!
“算了,不想了,睡觉!”
就这样,白宇想也不想直接翻身睡去。
不得不说,这心,真特么大!
等到第二天旭日初升,天山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人潮涌动,好不热闹。昨晚的一幕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如同做了个梦一样。
只不过不同的是,从这一日开始,再没有人提及薛大奎这个名字,原属于这位大公子的宅邸被炒了个精光,下人连同残党无不被押上囚车,浩浩荡荡送入地牢。
对于这一幕,天山城的百姓却是时若不见,甚至避之不及。
更为其他的是,等到薛二宝再次出现在白宇面前时候,却已经换上光鲜亮丽的丝绸锦缎,就连身旁的崔枢也都身披甲胄,腰佩长剑,好不霸气!
俨然一副乌鸦变凤凰的架势!
之后,薛二宝带着白宇二人翻过后山,默默来到一座连墓碑都没有的荒坟前,默默不语。
眼前这座荒坟中埋没的便是薛二宝的生母,曾经的天山城城主夫人。
自动逃离天山城之后,这座荒坟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而现在,却是物是人非,当年的荒坟上已经满是杂草。
此刻的薛二宝一言不发,默默的跪在地上,修剪起坟丘周围的杂草,豆大的泪水却是不住的从眼眶中涌出。
跪在地上,默默冲着荒坟扣了个头,白宇这才轻声开口:
“回去吗?”
此话一出,薛二宝身子微颤,半晌后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回不去了,我离不开的。”
“也是。”点了点头,白宇早就料到了这一结果:“找机会将哪些兄弟接过来吧,魔兽山脉里的日子,不好过。”
“嗯。”
点了点头,薛二宝不知想些什么,半晌之后这才问道:“你要走了?”
“是,离开山门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那……”薛二宝支吾一声,却完全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便要和从前的一切做一个了断,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山贼薛二宝,他的肩上肩负的使整个天山城的重担。
从这一刻起,他所走的是武道,是仕途。而白宇不一样,他的未来是修仙得道。
二人所走的路,相差甚远,甚至几十年后,他薛二宝已经白发苍苍,而白宇却依旧如今日这般年轻,潇洒。
从昨日接过那把暗金长剑的那一刻起,二人便已经分道扬镳,过了今日,怕是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