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三人脸色大变。
店小二忙几步走到门前,探头朝走又看了看,这才紧闭房门,压低声音说道:
“大爷您有所不知,最近这两个月来广源城可是乱的很呢!”
“两个月?”
白宇一怔,这么说来自己离开广源城之后没多久,整座城池就开始戒严了?
“发生了什么?”
将手中酒坛放下,白宇沉声问道。
“还能是什么,打仗呗!具体发生了什么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说最近九界有些不太平,南海的鳞族不知为何突然发难,袭击了周边十五个省郡,死伤惨重。就近的几大城池紧急调兵,百武会中数十家宗门也接连参战,足足打了两个月,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顿了下,店小二脸上满是慌乱,再次压低声音:
“据说现在南海十五省郡早已成为一片废墟,那地方分明就是一出绞肉场,各大宗门城池送去参战的人就没有活着回来的。就连广源城都派出去四支部队,到现在仍是杳无音讯。更可怕的是那鳞族手段彪悍,愣是从百武会围剿中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出来不知多少鳞族,潜入各大城池兴风作浪,就连广源城也不胜其扰。
城主这才下令城池戒严,严防死守,但凡抓到任何一名鳞族,就地格杀。”
说着,店小二伸出手掌在脖颈出略过,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话音刚落,门外忽的传来一阵叫骂,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打斗声,不过片刻功夫就听一阵凄厉惨叫,打斗声戛然而止!
“诺,又死一个。”
瞥了眼没完,店小二耸了耸肩,稀松平常的语气俨然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了。
然而白宇却是眉头紧皱。
如此看来,广源城现在的局势远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危险得多。
“鳞族?”
忽的沉吟一句,白宇又看向店小二:
“为何从未听说过。”
“咳,九界之大,种族众多,甭说您了,这鳞族就连小的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凭借一己之力,能和百武会和各大城池组成的联军打的势均力敌,这鳞族倒也着实凶悍。”
闻言,白宇再次皱紧了眉头。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所看过的所有典籍,却从没有任何一卷描写过有关于这鳞族的事迹。
一个毫无历史描写的族群,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仅凭一己之力使得十五个省郡生灵涂炭,甚至连百宗联盟所组成的百武会和各大城池精锐都无法剿灭。
手段之凶悍,足以令人惊骇。
也难怪广源城会如此严阵以待。
“这鳞族众人,你可曾见过?长相和常人可有不同?”
说着,白宇再次看向那店小二。
“上个月城卫军在城中林安堂抓到了一个准备投毒的鳞族,当中在菜市口斩首。小的当时亲眼所见,长相嘛倒是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就是那鳞族被砍掉头颅后,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和常人不同,黑乎乎的,还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鱼腥味,这股味道那人身上也有。”
“鱼腥味儿?”
白宇暗自嘀咕,对于鳞族的一切自已一概不知,只能尽可能多的搜集关于鳞族的信息,以防万一!
对于这个未知的世界,白宇做过一定研究,人称九界,种族林立,只是并没有小说中那种变异,魔兽修炼成人的设定,除了魔兽之外,整个世界全部由各色人种所组成。
而听店小二交代这鳞族部族位于南海,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身上带着些许鱼腥味倒也正常,只是这血液竟然黑色的可就显得不那么正常了。
若非种族基因所致,就只剩一个可能!
毒!
恍然间,白宇忽的想到北境之地时那些蛮族士兵周身所萦绕的黑气,还有那远超出同等修为的强悍实力,顿时心头一沉。
“当时你看那个鳞族被斩首时,那人身上可曾散发出丝丝黑气?”
“您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店小二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惊叫起来:
“没错,那鳞族身上的确萦绕着丝丝黑气,而且力大无穷,愣是被四名筑基七层的百夫长联手这才将其束缚,凶悍的不得了啊!”
果然如此!
白宇瞬间了然!
若猜测的没错,这鳞族突然暴动,极有可能和步香尘乃至背后的主人有关。
只是白宇到现在也想不通,先是北境蛮族,现在又是南海鳞族,这如此大的阵仗,步香尘背后之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过此事,必须尽快通知学院才行。
如此兴师动众,其后的阴谋可绝不普通。
又仔细询问了店小二几句,确定在获取不到任何信息之后,白宇这才作罢。随即在三人战战兢兢的恭维声中将满桌酒菜一扫而空。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的饭菜是真鸡儿难吃!
若非条件不允许,白宇早已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被白宇一番震慑之下,店内三人彻底老实了,任由白宇住在客栈甚至连房钱都不敢收,倒也省去了诸多麻烦。
回到房间内的白宇也在没有出去,而是盘坐在床榻上安心修炼,并且梳理着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的事情,想从中搜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一夜无话,待到午夜子时,街上当更人敲锣而过,未等‘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落下,盘膝在榻的白宇猛然睁开双眼,翻身从虚掩的窗口一跃而下,化为一道黑影在无人的街巷中飞驰而过,直奔宝川阁的方向。
这一路上巡守极多,为避免麻烦白宇饶了诸多弯路,却也有惊无险抵达了宝川阁后巷。
虽然已至深夜,宝川阁内依旧灯火通明,为避免被有心人盯上,侯泽一直留守在炼器室不曾离开,门前两名侍卫也并未撤走,此刻正靠在门柱前昏昏欲睡。
瞥了眼两名侍卫,白宇脚掌蹬地,悄无声息攀上墙头直奔二楼厢房,翻过虚掩的窗户快步朝着炼器室内而去。
此时灯火通明的炼器室内,侯泽正来回踱着步子,焦急等待。
在其身旁的桌上,正罗列着最近三个月以来的所有账本。
倏然,侯泽心头一凛,敏锐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当即回头看去,果然就见身披黑袍的白宇不知何时已站在炼器室门口,掩藏在黑袍下的双眼正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