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莫渊手中的爆米花化作了点点光点消失，而他本人也直接坐立了起来。
“我可以给你一颗世界树的种子，前提是要先收获，等我们将世界树种子封存了之后，再将种子交给你。”
娌纹斯缓缓说道，“不然自由的种子......我怕到时候被你牵扯进去，让我们颗粒无收。”
“合理，支持。”
莫渊点点头。
“就这样了，收获之后，给你一颗种子，然后我们再无关系，你也将回到自己的世界。”
娌纹斯确认道，“你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将会清零，记忆，能力，全都会消失......至于你说的，用世界树种子保存这些甚至带人走这种事，能做到多少算你自己的本事，我们概不负责，懂了吗？”
她的语气严肃认真，仔细地确认着，之前的经历让她对这些状况外的事情都格外认真。
“了解，没问题。”这时候的莫渊倒是从善如流，娌纹斯说什么他都只是点点头。
“......你现在怎么好说话？”
“我一直很好说话的啊。”
莫渊耸耸肩，嘻嘻笑道，“不然呢？”
娌纹斯没有接他的茬，只是白了他一眼，以表态度。
她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你就不用关心了吧，你这种按部就班的白领应该也理解不了我这上万年的科研成果，看着就好。”
好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莫渊说的是事实，但是娌纹斯就是很气。
她今天一天的情绪波动比前十个世界经历的还要多。
娌纹斯看着莫渊，见他没有任何质询的意思，仿佛无比信任自己的样子，又感觉到有些别扭和不习惯了。
她可是天天听着莫渊骂自己无良甲方和万恶资本家的。
这么乖的莫渊，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
“莫渊。”
娌纹斯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这些只是口头约定，你就不怕我反悔？
这可是一个新世界的潜力，我可有充足的动机把它黑掉的。”
莫渊侧眸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监察者，感觉有些无语。
真当无良甲方当上瘾了？
所以莫渊说出了那句经典的话语：“这位监察者大人，你也不想我拿着你妹妹送给我的世界树种子吧？”
娌纹斯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却依旧带着不服输的性子强行挽尊：“我可以强制收回，而且我也可以强行赠与世界树种子给她，保住她的命。”
她说完之后，下意识按住了桑葚的头，不让她说什么胡话。
谈判的时候，最忌讳出现第三人打乱秩序。
“那，这位监察者大人，你也不想和自己的妹妹闹得感情分裂吧？”
“我们姐妹的事情，不用你管。”
“嗯......这位监察者大人，你也不想世界树和我一起毁在你面前吧？”
“能不能换个句式，我真的有点控制不住我的拳头了。”
娌纹斯捏紧了拳头，看着莫渊调侃式的笑容，也知道莫渊是在说笑，不过......
“莫渊，你是不是赌太大了？”
“什么？”
“你的要挟对我没用，我损失的不过只是六颗种子，但是你失去的，可能是一切。”
娌纹斯感觉自己找到了切入口，一定要在言语之上压莫渊一头，“只要我不点头，你一切的把握，全都归零。
你这是在赌我会不会听你的话啊。
说实话，胜率很低。”
她说着说着，突然明悟起来。
其实从一开始，主动权是一直在她的手中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莫渊给绕了进去，反倒像是他有恃无恐了。
仔细想想，哪怕莫渊现在拥有毁掉世界树的能力，她也可以抢救出两颗以上的种子，但是莫渊却会失去一切。
很简单。
在这张赌桌之上，双方推上的筹码根本就不对等。
她只是赌上了她自己的收获，而莫渊，则相当于赌上了他的一切。
虽然有桑葚的场外因素，但是娌纹斯如果真下定决心要掀桌子，也没有人可以左右她的决定。
想到这里，娌纹斯舒服多了，反正世界监察者有的是时间。
对于莫渊的看重，也早已经从六颗世界树种子变成种子的可能性了。
她不在乎可能性。
但是她在意妹妹。
“是啊，胜率很低的赌局，你这个庄家把一切都搬上台面明牌玩，还真是狗大户欺压人啊。”
“呵。”
娌纹斯轻笑一声，突然明悟让她现在很是开心，“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赌？
我记得，你可是一个相当慎重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向来是不做的。”
“你说得对，但是我原本就是一无所有的赌徒，是你将筹码送到我的手上的。”
莫渊依旧笑着，虽然被娌纹斯将牌面都翻了出来，但是莫渊依旧没有慌张，反而更加放松了，“我本就一无所有，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血赚了。”
“但是赌输了，惹到我了，你会死。”
“是啊，如果世界监察者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温柔的话，我会死。”
莫渊补充道，“但是我的姐姐不会，我的世界也不会，我死了就死了，贱命一条，换个世界树，不亏的。”
“......”
“但是我赌赢了的话，我将拥有一切，庄家也能从中获得利益。
在我眼中，这本就是一场双赢的局，所以我押上了一切。”莫渊观察着娌纹斯的表情，可是却看不到一点神色，只得作罢。
“万一我没有理智呢？宁愿不赢也不想遂你的愿呢？”
“怎么会？我一直相信能将我从绝望之中捞回来的世界监察者，肯定是一个温柔善良的美少女，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说到底，你终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有百分百的把握，面对可以绝对碾压我的人，所谓的谨慎便成了畏手畏脚。
反正输了都是我不愿意接受的结果，不如直接加上筹码，让这场赌局变得更加惊心动魄。
既然选择了刺激，那就将其贯彻到底啦！”
莫渊笑着，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杯冒着气泡的黑色可乐。
他将其高高举起，不知道是在敬谁。
“这是一场豪赌，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