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没见到成王妃,成王没当回事,管家满脸是汗的向他汇报成王妃不见了,他也只当是成王妃可能是亲自出门采买人手去了。
直到入了夜成王妃也未归府,成王才觉得不对劲,他发现剩下的五万两银票不见了。
管家说成王妃的陪嫁丫鬟小厮也都找不到了。
这个时候成王才反应过来,他的王妃这是卷了钱财跑了!
管家叫苦不迭,这成王府怎么就跟撞邪了似的,这事情接连不断的,王妃往日看温婉娴静,怎么就做出了卷钱走人的事呢!
接连的事情,让成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往后退了一步,被椅子腿带的差点摔倒。
短暂的空白过后,成王怒火中烧,一口牙险些咬碎。
“这个贱人!”
“来人!去把万府把那个贱人给本王带回来!”
快入睡了,赵墨的人将成王府的动静报了上来。
赵墨打了个呵欠,摆摆手让人退下。
他迷迷糊糊的说:“这人都消失了一天了才发现,真想看看五哥的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成王妃带着钱财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武王一得到这个消息眼皮一跳,这后面成王怕是又要来要钱,他皱眉想了会,决定进宫找娴太妃商议。
武王前脚进宫,后脚消息就传到了赵渝这里。
武王想要摆脱成王,也要看皇帝可允许。
沈霖不知道这些,他听了消息只觉得痛快,成王这就叫人财两失。
“一开始就不该给他治,直接废了他!”
省得祸害人家清白女子。
赵渝浅笑道:“这么狠?”
沈霖反问:“哪里狠了?成王这么坏!”
“是挺坏的。”赵渝赞同,说:“所以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沈霖拍马:“皇上英明。”
赵渝这边轻描淡写的看戏,成王府就是跟唱猴戏似的。
无他,只因找不到成王妃。
成王府的人闯进成王府的母家万府,把万府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成王妃,只能无功而返。
带头去找成王妃的人是成王的心腹,深知成王的脾性,他把成王妃的父亲和继母带回王府,总要有人承受成王的怒火,若是一个人都不带回去,那这火只会撒在他们这些跑腿的人身上。
淑太妃先是听了成王府走水,后又听了成王妃卷钱失踪,捂着胸口心疼的半天缓不过来。
“去把宫里的现银拿出来,留下打赏的那部分,剩下都给成王送过去,等等,多找几件值钱的东西一并送过去。”
淑太妃心疼的直落泪:“怎么什么事都落在了成王身上呢?那武王不过是烧了个库房,怎么到成王这又是受伤又是走水,连万莲儿那个贱人都敢卷钱跑了!”
淑太妃身旁的嬷嬷踌躇了下,屏退一众下人,小声对淑太妃说:“娘娘,这事透着古怪。”
淑太妃哪里不知道这里面有古怪?但她查不出来到底是谁,本以为是皇帝下的手,可皇帝没理由专门挑着成王下手。
那次烧了库房后原本张扬的武王就龟缩起来。
成王前头找武王要了银两,后头成王妃就卷钱走了。
淑太妃揪着帕子,在屋里来回走着。
“嬷嬷,你觉得会是谁做的?”淑太妃先是指了指皇帝寝殿的方向,又指了指娴太妃宫的方向。
嬷嬷小声道:“如果是上面那位,照老奴愚见,他如果想对成王下手那应该直接搜集证据而不是做出这些个事来,这么做感觉反倒像是专门踩成王的痛处。”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真像人家传的那般,是要拿成王做筏子来表忠心?”
嬷嬷摇了摇头说:“老奴觉得不像,反倒像是想要逼成王跳出来,引人目光、混淆视听。”
“是了,所以武王才不再招摇,都很少能听到他的消息了……”淑太妃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他想韬光养晦、避人耳目也要问本宫让不让!”
御书房。
大臣向赵渝汇报春耕祭祀的事,文绉绉的话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沈霖听明白一个件事情——春耕的时候会出宫。
出宫等于放风。
大臣走后,沈霖一脸炫耀道:“皇上我会耕田哦!”
幼时他吃饭天一半地一半,稍大些也照旧不珍惜粮食,沈母直接把沈霖扔到田里体会农耕的辛苦。
效果挺好,不浪费粮食不说,还不挑食了,人也更皮实了。
沈霖不知自己瞪圆了眼睛炫耀的样子,像极了向主人邀宠的猫咪
如果此刻沈霖是实体的状态,赵渝倒真想摸摸那毛茸茸的脑袋。
赵渝注视着沈霖的眼睛笑道:“真棒,朕都不会。”
沈霖有些得意:“到时候我教你啊。”
赵渝颔首:“好。”
淑太妃差人将银钱送到成王府的同时,武王将娴太妃在宫里寻来的美人送进成王府。
望着这些银钱和美人,成王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这次他学乖了,把钱放进书房暗格里,让管家需要多少银钱再来找他支。
沈霖有些疑惑:“皇上,成王还没好全呐,武王就送两个宫女过去啦?”
赵渝说:“武王现在要的是稳住成王的同时,和成王脱离关系。成王的姬妾中有武王的人,吹吹枕边风,成王就不会和武王彻底撕破脸。”
成王刚愎自用,就是淑太妃也是劝不动的,唯独容易听信这枕边风。
沈霖计上心头刚想说,转念一想——算了,还是别送好姑娘给成王这东西糟蹋了。
沈霖表情微动的时候,赵渝就猜到了沈霖想说又没说的话。
他确实在成王的后院里安插了人,作用不止是吹枕边风这么简单,这次赵墨火烧成王府能这么轻松,就是他安插的人起的作用。
以前武王与成王为伍是为了麻痹太子,现在武王需要的是保住自己手上和身后的势力,成王无脑只会招惹麻烦,给人以把柄,所以当下最想弄死成王的就是武王了。
赵渝需要做的就是在需要的时候加一把火。
成王的伤也该好透彻了。
“王爷的伤已全好,草民开的强身健体的药您可以每日早晚各喝一次,可以……”季和剩下的话没说完,成王能会意即可。
刚得了两个美人的成王听了这个消息自然高兴不已,问季和要什么赏赐,既然季和能够开不伤身体又强健的药,他自然不会放人走。
季和心知成王不会放自己走,便说:“草民当初归隐山林为的是撰写医书,如今医书尚未完成,草民不求赏赐,只想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继续写书,并且能够有机会和京城的名医相互探讨一二。”
“对了,草民还有个不情之请,上次接草民来王府的那个凌侍卫,不知可否请王爷让他先暂时跟在草民身边,草民有时可能需要出府,对这京城也不甚熟悉需要有个人做向导。”
季和的要求正和成王心意,一口答应下来,正好让凌侍卫盯着季和防止他跑回山上去。
凌侍卫就这么得了个令人羡慕的好差事。
季和基本上整日不出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翻查医书、写医书,凌侍卫就抱着剑在园子里无聊的数蚂蚁、数落叶。
凌侍卫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跟在季和身后过着相当于与世隔绝的日子。
小院里的日子过的安逸平和,成王府里其他人过的却是战战兢兢。
成王的性格越发暴躁乖戾,对仆人动辄打骂,那些小妾身上更是青紫一片惨不忍睹,只是听见成王的声音就瑟瑟发抖。
“成王当街调戏左丞相的小孙女,还要强掳人回府,对方抵死不从当街撞墙晕死过去,现在已经抢救回来了。”
“成王也是胆大,竟然敢调戏左丞相家的孙女,这个孙女可是左丞相放在心尖上宠的。”赵墨说:“估计算算时间,左丞相快要来了。”
“皇兄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事?”
“阉了他!”沈霖抢答,满脸愤愤之色。
“且看左丞相怎么说。”赵渝神色淡淡。
阉了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不能放在对成王的处罚条文里。
等到孙女醒来确认没有大影响,左丞相就匆匆进了宫,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他向赵渝深深行了一礼。
“想必陛下已经知道臣的来意了,老臣还请陛下做主。”
赵渝问:“左丞相认为当如何处置成王?”
来的路上左丞相心里想了很多,成王所作所为不足以判死刑,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让成王做出最大的牺牲。
左丞相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老臣以为,成王的外祖该回家颐养天年了。”
“成王无度,当静修,朝中的职务也该放一放了。”
赵墨一脸玩味:“那老东西霸着权不肯放手呢,丞相要如何?”
左丞相眼中露出狠意:“还请陛下将之前查到的东西交给臣一二,老臣会让他明日早朝自请辞官的!”
赵墨看了眼赵渝,并不奇怪左丞相知道赵渝手中有查到东西。
左丞相拿到东西未逗留就走了。
赵墨问:“皇兄,左丞相万一拿着这些明日早朝状告成王怎么办?”
“不会。”赵渝说:“左丞相是要成王的命,这些证据最多只够圈禁成王。”
却足以让成王外祖为保成王交出兵权。
“这老东西手上的兵权虽说不算多吧,但还是拿到自己手上的好。”赵墨伸了个懒腰,站起身道:“皇兄臣弟先告退了,最近这易容术感觉学明白一点了,臣弟继续学习去了。”
沈霖眼馋:羡慕,想学。
“皇上。”沈霖犹豫了一会,问:“如果成王外祖他辞官了,是不是就不能把成王关起来了?”
赵渝看着沈霖示意他继续说。
“成王这种人放出来还会继续祸害其他姑娘的。”
“最好是关起来,不让他出门,每天给点吃的饿不死就行。”
这话里还带着些火气。
看着一提到成王就生气上火的人,赵渝说:“好,把他关起来。”
“等赵墨学会了易容术,朕让他表演给你看。”
“好啊好啊!”沈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赵渝给转移了